说着他毫不停留,大步离去。
莫相离看到他落寞的背影,顿时垮了肩,盛恺臣看了看景柏然,又看了看莫相离,然后伸手要揽住她的肩,却被她躲开,“谢谢你陪我演戏。”
一句话,就将刚才所为撇清,盛恺臣目光一紧,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他的手紧握成拳,最后无力垂下,道:“演戏演到底,送佛送上天,走吧,我送你回去。”
莫相离此时满心的疼痛,哪里还顾得了盛恺臣,她摇了摇头,“不用了,小新会送我回去。”
莫相离的希望都放在时小新身上,但是关键时刻,某人总是会掉链子,一通电话打来,“阿离,对不起啊,我现在实在走不开,你自己回去吧,钥匙我搁在门前的盆栽下面,你自己开门进去吧。”
从她托美娜将离婚协议交给景柏然那天起,她就决定搬离别墅,是以现在回的地方不是清河湾别墅,而是她位于二环的公寓。莫相离无奈的挂了电话,嘀咕道:“就算要放我鸽子,也别选在我出院这天吧。”
盛恺臣抄手靠在墙边等她挂了电话,才懒洋洋道:“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莫相离摊摊手,她也可以坐出租车回去,但是眼前这个男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于是她只能识时务为俊杰,勉为其难地坐上他的车,车刚开出去,身边就有一辆火红色的法利车呼啸而去,两车擦身而过时,莫相离还能看到车主紧绷的脸,她顿时撇开视线,经风一吹,她的眼睛又干又涩,明明那么难受,她却还是选择迎风而对。
盛恺臣透过后照镜看到她的模样,叹息一声,体贴地为她关上窗户,“你的跟班呢?”
“我没钱请不起跟班,所以解雇了。”莫相离嗡声嗡气地道。
“……”
说话间,盛恺臣已经在莫相离的指挥下开车到了二环的公寓楼下,她解了安全带,见盛恺臣也跟着解安全带,她立即制止,“敝处地儿小,请不了你这樽大神,改天有机会我再请你吃饭。”
盛恺臣无语望天,“只要能遮风躲雨,我都不介意,再说你确定你需要我的帮忙了?”盛恺臣意有所指的看着前方,那辆招摇的法拉利车身前,一名俊美男子正闲闲地倚在车前,眼神冰冷地注视着他们。
莫相离望过去,呼吸一滞,她并不想盛恺臣掺和进来,可是此刻似乎骑虎难下,“那我多谢你的帮忙了。”
“我们之间还客气什么。”盛恺臣自动将两人归类成我们。
莫相离无语望天,自己每次最狼狈的时候都教他看见,真不知道是老天不开眼,还是她自己太倒霉,下了车,景柏然站直身体,拎着放在车前盖的行李走过来,他将行李往盛恺臣怔里一塞,轻蔑地看了一眼盛恺臣,道:“别以为她对你亲近就觉得自己有机可趁,她这里,只容得下我。”他点了点盛恺臣心脏的位置,然后看也没看莫相离一眼,转身上了车,然后再度呼啸而去。
莫相离煞白了脸,他的话多么犀利,她的心确实已经容不下任何一个男人,虽然他百般伤害过她,她对他还是难以忘情。
盛恺臣脸上挂了一抹无所谓的笑意,他牵起莫相离的手,道:“走,我们回家。”
而透过后视镜看到他们亲密模样的景柏然,突然发狠似的踩上油门,法拉利像一根脱弦的箭,猛得疾射出去,然而他太过愤怒,并没有注意到前面人行道上突然闯出一个人来,等他注意到时,煞车已经来不及,他一边猛打方向盘,一边踩煞车,法拉利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在马路上横冲直撞,险险地避开行人,最后撞上了安全岛……
莫相离回到公寓前,刚弯下腰要去拿钥匙,盛恺臣已先她一步弯下腰去,他道:“放在哪里,我帮你拿。”
“盆栽下面,谢谢。”莫相离直起腰,看着他蹲在花盆前,搬起花盆取出钥匙,然后一脸古怪的样子,她狐疑道:“怎么了?”
“没有钥匙呀。”盛恺臣抬起头来,一本正经的道。
“不可能,小新说放在这里了,我来找。”说着莫相离已经探下身来,盛恺臣站起来,将她往怀里一带,笑盈盈道:“上当了,钥匙在这里呢。”
莫相离看着他手上那个单钥匙,无语极了,斥道:“几岁了还玩这把戏?”
“三岁,别人说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永远都是孩子,需要哄的。”盛恺臣一脸似是而非,他揽着莫相离时,发现她身体莫名一僵,他低头看去,她脸上又出现那种迷茫,他连忙打开门,然后将她推进去,不给她任何胡思乱想的时间,“好啦,到家了。”
“砰”
“砰”
“Surprise。”紧接着声音后,是时小新惊乍乍地声音,天上飘舞着彩带,屋里已经布置一新,可见时小新并不是一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莫相离感动极了,她眼中一涩,差点就要落下泪来,时小新却已经冲过来,将她往屋里带。
“怎么样,怎么样?我第一次布置房间,是不是很漂亮?”时小新推着莫相离向里面走,屋中到处飘扬着彩绸,喜气洋洋的,“来,先坐下,我煲了汤,一会儿就好。”
她一转身,这才注意到送莫相离回来的大帅哥,眼前陡然一亮,像是研究奇怪生物一样凑过去,池城从内室出来,一眼就看到时小新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就要贴上某帅哥的肩了,他三两步走过来,将她往回一捞,说:“你不是要去看汤煲好了没有,还不快去?”
“哦。”时小新不甘不愿地应道,随即又笑嘻嘻地对盛恺臣道:“帅哥,先进来坐,喝碗汤再走。”
对时小新的自来熟,池城相当无语,见她急急忙忙去了厨房,他伸手向盛恺臣,道:“盛少,别来无恙。”
“池总,没想到这个世界真小,无处不遇故人呀。”盛恺臣伸手拍了他的手一下,然后也自来熟地走进客厅,见莫相离好奇地看着两人,他笑了笑,道:“很好奇我们认识?”
被人洞悉了心中的想法,莫相离连忙撇开脸,“不好奇。”
“真不好奇?”盛恺臣将脸凑过去,两人近到呼吸都要缠绕在一起,莫相离脸上一窘,下意识看了一眼池城,池城已替她解围,“我们是在F1赛场上认识的,阿离,你要离这个花心大萝卜远一点,他花名在外,据说只有他不想采的花,还没有他采不到的花。”
“你冤枉我。”盛恺臣撇嘴不满的道,然后又回过头来对莫相离说:“你看我纯洁的眼睛,你相不相信他的话?”
莫相离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打击他,“你纯洁吗?在哪里在哪里,我怎么只看到一双邪恶的眼睛闪烁着狼一样的光芒。”
盛恺臣作捧心状,他心碎道:“太伤心了,你竟然看不到我的纯洁。”
时小新走出来,很不给面子的“噗哧”笑出声,她看着莫相离,打趣道:“你从哪里捡来这么一个宝?比景柏然可爱多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莫相离脸色倏然僵住,盛恺臣与池城齐齐瞪向时小新,时小新头一缩,就要缩回厨房去,“我好像忘了放盐,我去加上。”
时小新走后,客厅陷入一阵静默,莫相离站起来,道:“我累了,先回房歇息,你们请自便。”说着她就向卧室走去,刚挪了几步,她的手机响起来,她掏出手机看到上面的老公二字,怔愣好久都没有接。
手机响了一会儿,然后断了,再度响起的是池城的手机,池城看了看莫相离,然后接起,“Eric?”
“你好,这里是XX医院,景先生出了车祸,麻烦你们到医院来……”
“什么,出了车祸?”池城抬头看着莫相离的背影惊声道,莫相离闻言,背脊一僵,前行的脚步倏然止住,可是她始终没有转过身来,在池城的目光下,她一步步走进卧室……
池城赶到医院,刚到急救室外面,就见景柏然斜睨在墙壁上,手臂上缠着一块纱布,额头上撞出一块青紫痕迹,见他并非他想象中一样躺在病床上等着急救,池城长长地吁了口气。
“Eric,你没事吧?”池城急奔过去,其实看到他这样时,他已经确定他没事,只是为何会让医院的人打电话来夸张其辞?
景柏然闻声回过头去,看了看池城身后没有他想见的人,眼眸里的光芒立即落寞下去,池城仿若知道他心中所想,无奈轻笑,“什么时候咱们景总要见个人,还需要拐弯抹角了?”
“她呢?”景柏然不理会他的嘲笑,想当初某人为个女人还不是天南海北的找,只是他现在没有心情开玩笑。
“她听说你出了车祸,头也没回的进了房间,Eric,你这次做的也实在太过分,不怪乎她不原谅你。”池城一点同情之意也没有,俗话说得好,自作孽不可活,景柏然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这一次,他倒是支持莫相离狠狠地整治一下他,毕竟能看到景柏然失魂落魄的机会实在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