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玉树第一个站到了石梯之顶,他没有回头看身后,他只是盯着前方的塔形光芒,目光灼热。
天星子,非他莫属。
所有参加此次招徒大会的所谓天才,不过是他的陪衬而已。
过不了多久,楚风云等人也上来了。
当苏冬至的脚踏上最后一阶时,钱玉树突然有感应,猛地回头,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到了苏冬至的身上,眼中浮现讶色。
不是因为苏冬至的气质有所改变似乎变得更漂亮了,而是直觉告诉钱玉树,这个女人更危险了,似乎对他有点威胁力了。
“这样也好,这样才有点趣。”钱玉树轻笑,然后目光落到随后上来的楚风云脸上,“四位先天护着你,你小子是不是觉得很安全?我要杀你,你绝不可能有机会活着离开!”
“轰隆!”
空气瞬间被撕裂,剑光仿佛陨石撕裂长空。
二话不说,直接挥剑的是苏冬至,她冰冷的眸子中满是杀意。
当着她的面说要杀她的丈夫?
那没什么好说的,出剑才是最好的表态。
钱主树脸色微变,一挥手便是暴发凌厉剑光将斩杀而来的剑光击碎,身体晃了晃,双眼眯成了一条线盯着苏冬至。
苏冬至神色淡冷,她手中无剑,好像她从头到尾都没有亮剑。
既不亮剑,那道可怕的剑光何来?
大家震惊苏冬至二话不说就出手的强悍,震惊她的实力,同时看着钱玉树手中的剑时内心也是暗震,原来钱玉树最强的也是剑。
钱玉树的脸色极为难看,身上气息涌动的极为可怕。苏冬至一出手竟然将他一个底牌亮了出来,更让他对苏冬至提高了最大警惕了。
刚才还是低估了这个女人,怕是真有资格成为他争抢最大造化的对手了。
一直以来,所有人都以为钱玉树最强是黄泉气棍指,钱玉树也刻意营造这样的表现,现在这个表象被苏冬至一剑就击破了。
井百万、张山峰移步,一左一右站在了苏冬至的身边,一付只要苏冬至再出手,他们两人将会全力配合,联手将钱玉树杀了。
“他的命是我的。”楚风云突然出声。
楚风云的声音不大,但此话一出,所有声音都突然静了下来。
不少人看着他,哪来这样的底气?
“好。”苏冬至竟然没有任何犹豫,身上气息瞬间敛下,仿佛刚才动手的人真不是她。
井百万和张山峰有点惊讶,苏冬至竟然对楚风云这么有信心,于是乎忍不住又看向楚风云,这个能够指点他们的家伙,化海境修为只是表象?
陈对也看向楚风云,也是充满了信心。
她是知道楚风云打败韩正淳的人,虽然她一直担心楚风云不敌钱玉树的,但楚风云既然敢当众说出这样的话,显然几次跟钱玉树的接触,楚风云战胜钱玉树的信心更大了。
陈对仍不知楚风云底气在哪里,有何底牌能战胜这么强大被公认是第一人的钱玉树,但她此时就是对楚风云有信心,全然不觉得楚风云这只是逞口舌之能。
有时候,再聪明的人也有盲目的时候,因为信任。
既然信任,何需多想。
他说是,她就认为是。
钱玉树也看向楚风云,眼中有锋锐的寒芒,恐怖的杀意自体内爆发,恐怖的杀意犹如狂潮一般席卷,吓得不愿意惹事的天才赶紧退到一边去。
“我的命你也敢要?”
“你知道你很可怜吗?”
“在我眼中,你不过是一个靠别人保护才能活下来却没有自知之明的小丑。”
“没有足够的实力却喜欢说这种不自量力的大话,你真可悲。”
“你还是求求上天让他们一直有机会保护你吧!”
“记住了,从现在开始,只要有机会我就杀你。”
钱玉树终是没有再出手,嘴角微掀起蔑视一切的弧度。声音到最后越来越大,越来越哄亮,其中的杀意则时越来越浓。
感觉到钱玉树的必杀之心,一些人看向楚风云时目光不免同情了起来。
不管是谁,被钱玉树这样的强大时刻掂记着要杀,都绝对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一些人甚至在想,换了是自己,别说还想着进塔,怕且从现在开始有多远躲多远,见到钱玉树就躲到万里之远去。
面对诸多目光,面对钱玉树毫不掩饰的杀意,楚风云脸色仍然平静,淡笑道:“钱玉树,你有没有用脑子想过我为何有这么大的底气?你很快会后悔自己跟我成了敌人,很快会知道谁才是最可怜的人。”
“如果你的实力有你的嘴巴这么厉害,我倒是觉得杀你会有趣了一点。”钱玉树眉毛微掀了一下,不以为然,目光则是更冷,杀意更浓。
楚风云不再说话,面对钱玉树的目光,毫无怯意,寸步不让。
两者目光,在虚空碰撞,简直要碰撞出实则的火花。
“哼!”
钱玉树突然收回目光,转身到一边坐下,闭上眼睛,静等天星塔正式开启。
登塔之前,他真的不想再浪费力气,毕竟苏冬至和井百万这些人在,他确实奈何不了楚风云。
只是想到一个小蝼蚁竟然在他的面前跳得这么欢他又无法一下子碾死,内心总觉得不爽。
见此,楚风云也懒得再跟钱玉树纠缠,移步向另一边走去,跟苏冬至等人坐下来。
很明显了,楚风云、苏冬至、陈对、井百万和张山峰已经成了一个团队,如果一会登塔是靠团队之力的话,这个队伍无疑是最强的。
钱玉树仍然是众人心目中的最强大存在,一个人,便是一个强大的团队,强如楚风云这个团队,最多也只是拥有与钱玉树抗衡之力而已。
至于楚风云说钱玉树的命是他的,这样的话,大家只当是一个弱者在强者面前死要面子的大话,权当笑话听过就算。
紧张的场面渐渐平息,但谁都感觉得出随着时间的流逝,塔前空地上的气氛则是越来越沉重了,沉重到仿佛每一缕空气都有千斤之重。
陆续有人上来。
有一个人很早就上来了,但他一直低调,默默站在了外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