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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局中设局

这一场宴席到最后还是不欢而散。

该喝的酒都喝了,徐寅拱手拜别,最后还是如了徐飞长的愿将人留给了他。

徐飞长得逞后瞧了一眼兰绍夫妻两个,许是觉得自己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便招手领着自己的人也离开了。

清风楼里头,兰绍和胭脂独身立在堂中央,兰绍问胭脂:“娘子可要打道回府?”

胭脂皱着眉头瞧着兰绍,好一阵子才说:“今日这事情并非是我安排的,我不知情的。”

四下里寂静非常,因为方才九王爷拔了刀,这楼中的伙计早都躲得远远的去了。兰绍将手搭在她肩膀上却只一笑:“我也并没有问什么,所以你也不用解释。”

“你信我?”

兰绍微微将头低着正视胭脂,胭脂抬起目光与他相对,轻声问着。见他阖了阖眼皮像是认下,低头看见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这才扭着肩膀想要摆脱,复又问道:“你方才为何会出手帮四阿哥,你打的什么算盘?”

今日这场面太为复杂,她脑袋委实转不过弯儿来。

兰绍本以为她开始慢慢与自己缓和了,却见她依旧是与自己保持着距离面上的喜色收了收,有些失望地朝着大门口转过去背身向她。

“如今诸位皇子都不成气候,皇帝一心只宠信四阿哥一人。九王爷看似不争不斗,今日会冒险搞这般大的阵仗,那便是算准了这事情会将四阿哥打压下去。我想他该是当年诬陷我爹的时候便已经在打算着什么了,这么多年的累积,四阿哥一倒,皇位谁还能和他争。”

最后他问胭脂:“你是不是很希望他坐上皇位,你好做他唯一的皇后,陪他睥睨天下?”

胭脂在后头再没有应声,捞起桌上的酒杯走到兰绍跟前,用力地泼到他面目上,随即昂扬大步迈出门去。

将胭脂送回了府上,先着人去打听云儿和之横在路上的情况,后兰绍又骑马到徐寅府上去了一趟。

徐寅是皇四子,当今皇帝膝下曾经有过十六个儿子,却一个比一个夭折得早,唯近只剩下四个,徐寅算是最为年长的一个。他虽非嫡子,但皇后并未有生养,且皇帝十分宠爱他的生母德妃,是以这太子之位他从被立开始,便一路稳坐到了如今。

前些日子宫中盛传皇帝染了恶疾,虽为避险尽量隐瞒了下来,但耳朵锐利的人早就听见这朝中的局势又要变了天了。是以个个都在为自己找靠山,徐飞长的计谋若是得逞了,只怕非但是皇帝会对他失掉信任,这满朝文武也都是惯会见风使舵的主儿,定叫他再没有翻盘的机会。

太子府院大门敞开着,兰绍到了门口下马拾阶而上,刚要开口叫人去通禀,那人却直接回他:“兰大人来了,我加太子爷说他在书房等你。”

兰绍有些惊诧,但这个时候了,他猜到自己要来也不是很稀奇,便直说:“书房在何处,还烦请阁下引路。”

兰绍曾经到过徐飞长的府上走过,距如今不久,那府中的盛况,他到如今都还是历历在目。可此刻再瞧着当朝太子的府院,却并没有什么稀奇,顶多算是个宽敞,连奢华二字都难以匹配,唯一有趣的便是府中的长路全是用青石铺陈而成,个个都是泛着青色的那种翠绿,配上屋宅的红砖青瓦和草木上带着的一片片的雪白,另有一番滋味。

进了门顺着那青石阶子一直往前走着,从正厅拐了一拐,领路的那人在整个院墙最西北角的一个小屋子前头停下了脚步子。

人立在屋门外头,里头传出来一股清冽的茶香气息,在这隆冬里头叫人忍不住多嗅了两口气,冻得鼻头十分不舒畅。

“王爷,兰大人到。”那人轻叩两下门回话,说完便回身复又朝着大门口走回去。

兰绍拾步上前,里头人说着:“进来吧,不用太拘礼。”

他也不顾旁的,得了话直接推门走进去,见徐寅正坐在屋中正堂上举着杯子品茶,桌案朝着自己的这一边,茶杯子已经置好,茶水还在冒着热气。

“四阿哥果然笃定,到了这时候竟还有细思泡茶。”

他这样说着,不过心上也还是出了一口气。当时在清风楼中徐寅将他拦下的时候说实话他是有些惊诧的,想着徐寅该不会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不成,可如今看他这笃然的模样,至少证明他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

“坐,今日酒喝多了,大人着实需要这么一杯茶呢。”

兰绍迈步朝前,余光与此同时打量着这屋中,四周围的黄铜木书架上搁置着满满的书卷,在徐寅身后的一面墙壁上之上,挂着两幅水墨丹青,是江山图卷,笔力丰盈,落款一个寅字,正是出自面前这人之手。

“下官倒是头一回到阿哥这书房来,阿哥的字朝中闻名,却不想画山水也这样在行。”

他落座举杯,轻轻搁在嘴边上尝了一口,果然是好东西,寻常人家根本不可能喝到的稀罕玩意儿,与此同时目光瞧着徐寅身后说道。

就但看上面提着的词,一句一句都足够瞧得出来他对这江山喜爱与野心。

“大人看且看了,出了这个门便忘了吧,这等手艺又何足挂齿,不过闲惯了,用来解闷罢了。”

徐寅浅笑回话,摊开一张宣纸,开始在上面写着什么。

两个人说话其实已经通透了,一个意在提点,这样的东西还是得小心谨慎才好。一个意在拉拢,这样的东西我都敢给你看,就是因为我信任于你。

“阿哥今日为何.......?”

该说的旁的话已经说完了,这会儿兰绍直奔主题,他这一点趟前来就是为了要弄清楚这个问题。

可他问完了话,徐寅依旧低着头,手上的笔还在动。兰绍在这边反着看起来能瞧出几个字眼,不过还是不清楚他写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为何拦着你?”

兰绍方才看着徐寅等他回答,见他不语刚把视线挪开,徐寅却又忽然间开了口。

“嗯。”兰绍点点头。

徐寅撂下笔将身子往背椅后头靠着,没了在清风楼时候的寡淡稚嫩模样,终于抬起目光瞧着兰绍,却说:“你还好意思提,我废了多大的劲才叫我这位皇叔相信我偷偷在私会外邦的人,你三言两语险些给我搅合了,倒是有趣,反倒还来问我。”

兰绍之前最多是想到了徐寅已经有了应对徐飞长这事的策略,却不想原来这个看似是徐飞长的局,竟是徐寅一手安排的。

“您.....说什么?”

“没听见么?我说你险些坏了我的计划。”

他先是严厉,兰绍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有些反应不过来。而后他瞧着兰绍的脸却又扑哧一笑:“我有又没有怪你的意思,瞧你吓得,额间都出汗了。”

说着他甚至从怀里掏出一****帕给兰绍擦了起来,兰绍身子一怔,忙将帕子夺过来自己动手。

“下官自己来,自己来便好。”

屋子里头热,且他有些被这话吓到了。昨日不过一场宴席,不知道里头究竟有多少的小心思,如今走过来了朝回一思量,若是这些小心思都是冲着自己来的,而他根本没有猜透,就那么顺着别的意思一步一步走着,那他根本想也都不敢想,那会是怎样的一种境地。

徐寅这会儿才缓缓将胸前的那张纸反过来朝着兰绍,之后他缓缓起身,用手轻轻搭了搭兰绍的肩膀。兰绍看着那纸面上的字,清清楚楚端端正正的一行:“乱臣贼子,尽皆诛之。”

前些年他许是还未发现徐飞长有旁的心思,他这话里的意思是,他本不过是为了试一试徐飞长罢了,既然他有那个心思与自己争天下,那么这人便不能够留。

“说说吧,为什么帮我,甚至不惜背上谋反的罪名。”

兰绍想了一想,若是他还是从前自己认识的那个徐寅,或许自己这会儿还真的有可能将所有的事情都和盘托出,并以此来表示忠诚。

可经了这样的一件事情,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精明的有些叫人身后一寒,若是叫他知道了自己与九王爷的恩怨,那么这其中的一些事情,他定是会当作利剑一般来对付九王爷的,那时候自己就像是一个被人拖着走的棋子一般,恐怕用完了就会被随手给扔掉。

“不满阿哥说,九王爷看上了下官的夫人,他不能做皇帝,他做了黄帝,我便没了命。我不是为了阿哥,我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

这样的话就委实有些表忠诚的意思了,果然徐寅一笑,拍了拍他脖颈处说着:“倒是个痴情种子,说话倒也直,我喜欢。”

“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你是怎么知道夫人的生辰的。”

兰绍将面前的纸折了,身子微微向前够着,将那东西燃在了不远处的火炉里头,回身正好对上徐寅目光,便解释着:“年三十阿哥请下官过府一叙,下官来时候在门外头听见了您正在商量夫人寿辰的戏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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