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都听到了这声惨叫,一齐冲进来,就看到安辛拿着刀,而何向晚捂着小腹躺在地上,满地的血迹。
“这是怎么回事?”赫连琛紧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安辛,然后赶紧蹲下去把何向晚抱起来。
何向晚一边捂着小腹,一边用微弱的声音说,“不要报警......安辛她......她不是故意的.......”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安辛。
她甚至能清清楚楚的看到赫连厚德和郑美书眼里的失望。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安辛赶紧扔下刀,惊恐的躲到了一边。
“快,快叫救护车!”郑美书也回过神来,赶紧催促着赫连琛把何向晚抱出去。
赫连厚德也紧随其后的走了出去。
厨房里只剩下了安辛一个人。
她呆呆的看着手上渐渐干涸的血迹,忽然笑了起来。
“你傻了啊!”厨房的门再次被打开,赫连冽迈开长腿走了进来,还赤.裸着上身,明显是刚睡醒。
应该是被何向晚的那一声尖叫吵醒的。
安辛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惊魂未定的看向赫连冽,“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何向晚她忽然扑上来的!”
“嗯,我知道。”赫连冽并没有表现的很惊讶,而是走过去拉起她的手,然后里里外外的看了一遍,确认她没有受伤,他才松了一口气,“你其实根本就不应该来的,这一切肯定是何向晚已经策划好的了。”
安辛知道,她当然知道了。
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
“那现在怎么办?”大家肯定都认为是她做的,连赫连琛刚才那个目光,估计也相信了何向晚。
毕竟苦肉计.......是最能博得同情的。
“不怎么办。”赫连冽佯装认真的想了想,“你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和我哥取消结婚。”
“取消结婚?”安辛挑眉,瞪大了眼睛,“这个能有什么用啊!”
现在这种情况,她完全可以告自己一个故意伤人,安辛可不想去坐牢啊!
“怎么没有用!何向晚这么做,不就是为了夺回我哥吗?只要你取消了结婚,她自然就有自知之明了。”赫连冽的眼底闪过一抹奸诈,“你的手上全是血,不如去我房间去洗个澡吧,这是房门钥匙,我不会进去的。”
安辛在原地怔了怔,然后伸手接了过来,轻声的说,“谢谢你.......谢谢你相信我.......”
她真是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居然只有赫连冽是相信自己的。
赫连冽摆摆手,“你快去洗澡吧!”
“嗯。”安辛点点头,有些慌忙的走出了厨房。
“二少爷,您怎么来了?”
“二少爷!”
赫连冽很少来佣人房,所以当他出现的时候,底下的佣人全都吓了一跳,慌忙的站起来弯下腰行礼。
而他只是摆摆手,然后瞄了一眼,薄唇轻启,“谁是管监控的?”
“二少爷,是我!”其中一个黑瘦的男人站了起来。
“嗯,你跟我来监控室。”赫连冽点点头,转身走出了佣人房。
监控室里,有好多个窗口在运作,不停的变换着画面。
“二少爷,您要做什么?”佣人不解的问。
“把今天厨房的监控截下来给我,然后销毁这一段监控,如果我爸妈问起来,你就说厨房的监控器坏了!”赫连冽从手上摘下来一枚玉戒指,拍到了佣人的手里,“不要告诉任何人,一会回去你告诉那些佣人,我早上来过的事情也给我嘴闭严一些。”
佣人一看到玉戒指,早就兴奋到不行了,赶紧点头,“知道了二少爷,我现在就办!”
不出十分钟,监控视频就传到了赫连冽的电脑上,然后佣人还故意把厨房监控器的线路拔掉。
看这一切都处理好了,赫连冽才满意的点点头。
何向晚啊何向晚,想不到你弄出这一个苦肉计,还成全了我吧?
嘴角上扬,赫连冽伸出舌头舔了舔下唇。
这次他倒要看看婚礼该怎么继续下去!
医院里,可是说是一片混乱。
赫连琛的一身白衣都染上了血迹,看起来有些吓人,好像他才是伤者。
赫连厚德和郑美书焦急的站在门口来回走着,“你说这何向晚要是出了点什么事,他的父亲还不得处处针对我们赫连家?这可怎么办啊!”
“妈,放心吧,我看没有碰到要害地方。”赫连琛虽是嘴上安慰着母亲,其实心里也没有多少的把握。
毕竟......伤口很深。
“你说安辛丫头,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郑美书的语气有些埋怨,“你们都要结婚了,干什么还去招惹何向晚呢!”
“妈!事情还没问清楚,不一定是不是小辛做的呢!”赫连琛一听到母亲对安辛的印象坏了,他赶紧替安辛说说好话。
“这还用问吗?难不成是何向晚自己捅自己?”
他们进去的时候,都清清楚楚的看到安辛手里拿着刀!那么多双眼睛,绝对不会看错!
“这......”赫连琛有心帮安辛开脱,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忽然,正在坐着的赫连厚德说了一声,“你们都不用猜测,咱们家厨房有监控器。”
对啊!监控器!
赫连琛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是啊,我现在就让佣人去把录像调出来!”
“急什么?录像又不会丢!现在何向晚在里面生死未卜,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赫连厚德站起来,望了望急救室的门,一脸的严肃,“不知道这件事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如果这个何向晚一定要计较到底,怕是安辛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不会的!刚才向晚进去前说了,她不会去为难小辛。”赫连琛也担忧的看过来,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其实他是应该相信安辛的,可是今天早上在车里.......她就曾对何向晚坐过自己的车有意见,所以赫连琛才不能百分百的相信。
万一真的是安辛.......
赫连琛现在也是一头乱麻,一切只能等着何向晚出来了再说。
幸好何向晚没什么事,刀子也没有伤到肝脏,只是因为有些深,以后难免留下疤痕。
医院的高级病房里,赫连厚德和郑美书都在,赫连琛则是站在外面的走廊里打电话。
“给我差一下今天早上厨房的监控录像,要快!什么?监控器坏了?怎么忽然今早监控器就坏掉了呢?......行了,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赫连琛的眉头更加紧蹙起来。
这么凑巧的,偏偏佣人说厨房的监控器坏掉,根本就没有录下来。
心里一下子变得沉重,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替安辛开脱,或者是.......这根本就是她做的。
走回病房,郑美书赶紧迎过去拉住他的衣袖。“老大,怎么样了?录像调出来了吗?”
赫连琛一脸凝重的摇摇头,“没有,佣人说昨天开始厨房的监控器就坏掉了,所以今早根本就没有录像。”
“什么?!”赫连厚德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管家为什么没跟我提过这件事,还是有人故意的?”
“不可能,如果不是我们自家的人还有那个管理监控的佣人,是没人可以接近监控室的。”郑美书顿了顿,接着说,“那个监控的佣人我知道,他近期根本就没出过赫连家,所以不会有被人收买的可能。”
“那妈的意思,是凑巧吗?”赫连琛挑了挑眉,总觉得这里面有点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事到如今也没办法,就只能等何向晚醒了,和安辛丫头当面对质。”郑美书担忧的看着床上躺着的何向晚,“她父亲马上要回来了,这件事怕是拦不住了,我们赫连家肯定要受到牵连。”
赫连琛走到病床边上,看着上面一脸苍白的何向晚,他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
今天应该是她的生日,结果却到了医院。
无论是因为安辛还是她自己做的,他知道那刀子插进去都会很痛。
“老大,这件事如果真的是安辛,你该怎么办?”赫连厚德把问题的关键说了出来。
赫连琛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很乱!”
一边是他爱的女人,一边是爱他的女人,他应该相信谁才是真的?
“你心里难道没数吗?安辛丫头到底什么性格,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才对啊!”郑美书看向赫连琛,“她最近是不是有嫉妒何向晚的行为?”
赫连琛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那不就知道了嘛!女人的嫉妒很可怕的!”郑美书皱起眉,长叹了一口气,“怕是这件事要让老盛出面来解决了!不然何向晚的父亲不会放过安辛的。”
“不用!我会保护安辛!”即使这件事是她做的,赫连琛也不会抛弃她。
他会护她周全。
“你先保住你自己吧!等这件事传到她父亲的耳朵里,你要受到的威胁不必安辛少。”
赫连琛无言,只能垂下头,眼睛再次瞄到床上的何向晚。
现在,就都得等她醒来之后才能定断。
洗过澡后,安辛套上来时候穿的裙子。
虽然上面还有血迹,可是她没有换的衣服,也只能穿着。
推开浴室门,赫连冽的房间空无一人。
她还有些对那一幕后怕,所以想要买去阳台透透气,让自己的心境平缓一下,好想想这件事要怎么办。
现在何向晚进了医院,肯定大家都会偏向她那边,而自己........恐怕即将会受到人人指责吧。
迟疑了一下,她拿出电话给盛天翔拨了过去。
第一遍他没有接,第二遍才接起来的。
明显他是在国外,时差和自己相反,所以他现在还在凌晨的睡梦中被自己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