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会有破绽的,女鬼也一样。就算方七娘把她的相隐藏得再好,只要我仔仔细细地去看,再怎么都是可以看到一点儿东西的。
容貌者,骨之余,常佐骨之不足。情态者,神之余,常佐神之不足。观相者,久注观人精神,乍见观人情态。
从方七娘的情态来看,当属大家举止。
虽然古代社会比现代社会更加的注重个人的行为举止,但方七娘这举止动作,必是出于贵族。也就是说,她的身世,是很不一般的。
在古代,烟花之地的女人,地位那是很低下的。不管哪家达官显贵,都不会让自己的女儿,沦落至此。
达官显贵家的千金大小姐,沦落到风尘之地,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家里遭了变故。能让达官显贵家遭遇变故的,多半是惹到了比他们家势力更大的人。
人是不会无缘无故找人看相的,鬼也一样。
方七娘让我给她看相,必定是有所图的。
她图的到底是什么呢?
我得把这一点看出来,才能抓到她的七寸,才能把那三根金条,稳稳当当地拿到手。
恨!虽然方七娘藏得很深,但我还是在不经意之间,从她的眼神里面,看到了那么一股子恨意。
眼里藏恨,那是余恨未消啊!
余恨未消?也不知道方七娘的余恨,是不是来自她家道的变故?
“都过了上百年了,你心中的余恨,还是没放下啊!”
不管是看相,还是算命,那都是有技巧的。在拿不太准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诈。
所谓的诈,就是说一些可以进行各种解释的话,只要言辞组织好了,是不会出错的。如果使用得当,真相那是可以被诈出来的。
方七娘虽然没有回我的话,但在我把这诈她的话说完之后,她脸上的表情,明显是有了一些变化的。
心有所触!
这至少是证明,我刚才说的那话,就算没有打到她的七寸,离她的七寸,应该也不远了。
“你是想找让你们方家道衰落,使你沦落到这风尘之地的人报仇?”我问。
“还算是有点儿本事。”方七娘这意思是在说,我算对了吗?
“都是百多年前的事了,那害你们方家的人,就算是命再大,也该死了好些年了吧!”我说。
“就算死了变成了鬼,我也饶不了他。”方七娘说。
“你让我看的相,我已经看出来了,这三根金条,我可就收下了啊!”
金条这种东西,我觉得还是早一点儿拿在手里比较靠谱。所以,我把巩曼带来的这三根金条,揣进了兜里。
至于方七娘要的那三根,就只能让巩曼明天重新带了。
“这么积极的把金条揣进了兜里,你到底是好财啊?还是好色呢?”卫虚那贱人,居然贱呼呼地跟我来了这么一句。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我立马就想起来了。我揣进兜里的这三根金条,在巩曼的那地方放过,还沾着她的阴水呢!
不过,这三根可是金条,还是24K的,每一根都是那么的值钱。值钱的东西,就算是再脏,我都是不会嫌弃的。大不了在回去之后,我用水洗一洗就是了。
方七娘去哪儿了?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在不知不觉中,她就消失不见了啊?
“这个方七娘,还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我对着卫虚感叹了这么一句。
“厉害的女鬼都是这样的,走的时候从来不跟你打招呼,就喜欢玩失踪。”卫虚笑呵呵地道。
“咱们接下来怎么搞?是打道回府吗?”我问卫虚。
“方七娘不是说了吗?明晚给她带三根金条来,她给我们一炷香的时间。”
卫虚把他那小眉头,微微地皱了那么一皱,说:“不管那方七娘是在试探我俩的本事,还是在给我们出难题,反正明天晚上,都是不太好搞的。”
“就算是再不好搞,那也得搞啊!”我接过了话,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嘛!”
“瞧你这兴奋的样儿,是不是拿了三根沾满了阴水的金条,心里特别美啊?”卫虚这贱人,他要不要这么贱啊?翻来覆去地提阴水这一档子事,他有没有意思啊?
“真是够了!”
巩曼给了卫虚一个无比嫌弃的眼神,而后道:“你们两个,要是再敢乱说,信不信一会儿我不送你们回去,让你们自己去打车。”
“不说了,保证再也不说了。”卫虚嘿嘿地笑了笑,说:“奥迪A8坐着,再怎么都是比出租车要舒服一些的。”
我们先跟着巩曼一起回了观江国际,卫虚在给丁薇薇检查了一下,说她没什么大碍之后,我俩便自己下楼,打了辆出租车,回出租屋去了。
“明晚你有多大的把握?”我问卫虚。
“先睡一觉再说,类似小道我了。”卫虚嘿嘿地笑了笑,道:“那三根金条,你就自己留着吧!今晚睡觉的时候,你最好把它们贴身放着。”
“为什么啊?”我问。
“你这身上的阳火太重,用沾了阴水的金条稍稍压制一下,对你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卫虚贱呼呼的看着我,道:“如果你能把金条放在至阳之处,效果会更好。”
这小牛鼻子,我怎么感觉他这话,说得越来越不正经了啊?
“你是逗我玩的,还是认真的?”这事我必须得问清楚。
“逗你玩?”
卫虚没好气地对着我翻了个白眼,道:“小道我有必要逗你玩吗?在这种事上逗你玩,对我有什么好处啊?要不信,你自己可以感受感受,看看现在的你,是不是有些上火,还有那么一点儿口干舌燥。”
小牛鼻子没说这话的时候,我是真没感觉出来。但是,在他说完这话之后,我还真的立马就有了那口干舌燥的感觉了。
口干舌燥,这明摆着就是上火之兆嘛!
“你说的这招真能压制我体内的阳火?”我有些疑惑地问卫虚。
“那是当然的了。”卫虚说。
“我先把它们洗一洗可以吗?”我问。
“不可以,洗了就没巩曼的味道了,自然也就没用了。”
卫虚嘿嘿地笑了笑,道:“如果你觉得有根金条掉到地上过,不那么干净,可以悄悄地去丁薇薇的屋子里,拿一条她的那玩意儿出来。”
“拿出来干吗?”我问。
“把那三根金条包着啊!”
卫虚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股子无比讨打的贱笑,道:“母女之间,气息是相通的,你用丁薇薇的那玩意儿,把三根金条保住,那是不会把金条上的阴水给破坏掉的。”
“恶心!”我回了卫虚这么两个字。
“反正主意小道我已经给你出了,你要是不信,就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卫虚白了我一眼,道:“倘若阳火压制不住,一旦攻了心,那是会喷鼻血的。”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把那三根金条放在自己的至阳之处,对于我来说,就已经够变态的了。倘若真像他说的那样,还偷偷去丁薇薇的卧室里拿她的那玩意儿,这简直有些太恶心了。
有节操的我,自然是不会去干那种事的啊!至于把三根金条放在至阳之处这事儿,我因为心里膈应,也没那么做。
我把那三根金条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便倒在床上睡了。在我睡了那么一会儿之后,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觉得自己的身子很热。
在一阵大汗淋漓之后,我被热醒了。
我是在流鼻涕吗?感觉有液体在鼻孔里流动的我,赶紧把手伸了过去,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