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楚楚做的咖喱饭,当真是色香味俱全。
吃完之后,我很自觉地去把碗给洗了。
“还挺懂礼貌的。”欧阳楚楚说我。
“欧阳老师教的好。”我嬉皮笑脸地说。
“少跟我鬼扯,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去吧!”
这娘们,还以为她会跟我谈谈情,说说爱什么的。
刚吃完饭,天都还没聊两句呢,她就要赶我走了。
刚走进电梯,卫虚便给我打来了电话,说他在网吧旁边的大排档,菜都已经点好了,叫我过去吃。
我没好意思跟他说在欧阳楚楚家吃过了,便打了个车过去。
“你怎么不吃啊?”
见我没怎么动筷子,卫虚有些好奇地问了我一句。
“不太饿。”我说。
“是不是在欧阳楚楚那里吃过了?”这小牛鼻子,还挺聪明的,一猜就猜出来了。
“她做的咖喱饭,我吃了两大碗,吃撑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我吃饭都知道给你点,你吃饭却不叫我。自己说说,你是不是特别的没良心啊?”
在卫虚正跟我鬼扯着的时候,有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我是陆曼。”传来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有事吗?”我问。
“我在办公室,你过来一趟。”当老总的人就是不一样,不管跟谁说话,都是一副命令的语气。
“你叫我过去我就过去,你以为你是谁啊?”我说。
“给我算个命,五千块。”听陆曼那语气,好像五千块很多啊!有点儿财大气粗的意思。
“我给人算命,都是十万起价的。”我冷冷地道。
“你就吹吧!”陆曼不相信我。
“是不是吹的,你找个人问问不就清楚了吗?可以去问唐诗,也可以去问罗震,要你觉得他俩都不可信,那就去问问金先生。”我道。
“你给金先生看过相?”陆曼有些不可思议。
“为什么要跟你讲这么多,我们很熟吗?”我问。
“你在什么地方,我来接你。”
陆曼这女人,好像挺吃金先生这三个字的啊!她提出来接我,这个态度勉强还是可以的,我自然就把地址告诉了她。
她那730出了车祸,进了4s店,加上额头上还缠着绷带,陆曼自然不能开车,她是打车来的。
“绷带都没拆就从医院跑出来了?”我问。
“就一条小口子,没那么矫情。”女强人就是女强人,轻伤不下火线,有一股子女汉子的作风。
“去哪儿谈啊?”我问陆曼。
“要不去我办公室?”
女强人都是有小套路的,陆曼的小心思,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她是最近生意上有些不顺,所以才叫我去办公室的。
家事去家里看,生意场上的事,自然是去办公室看最好。
陆曼招了辆出租车,带着我和卫虚去了她的办公室。
她这办公室的面积不小,足足有四五十平米。里面的装修很豪华,办公桌、椅子什么的,全都是纯红木的,一看就很贵。
不知道为什么,一走进这办公室,我顿时就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总是觉得,这办公室里,好像有什么不对。
“生气降五鬼,天医欺绝命,延年压六煞。”
卫虚指了指办公室里摆着的那三个,显得有些突兀,还很没档次的土罐子,道:“这三颗吉星,分别叫生气、天医和延年,生气克五鬼,天医克绝命,延年克六煞。正是有三颗吉星镇着,这办公室才能给你们公司带来滚滚财源。”
陆曼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了卫虚,一脸诧异地问:“这些都是小真人你看出来的?”
“我说瞎蒙的你信吗?”卫虚白了陆曼一眼。
“办公室里摆的这三颗吉星,是一位高人的手笔。只可惜那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在一面之缘后,便再也找不到他了。这几年,我请过不少风水大师,可他们没一个能看出这三个不起眼的土罐子是三颗吉星。”
“不起眼?”卫虚摇了摇头,说:“这三个土罐子,要摆在农家,确实是不起眼。在你这装修得富丽堂皇,家具全都是纯红木的办公室里,那是鸡立鹤群,一眼就能看到。如此轻易就能看到的东西,却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你请的那些风水先生,也配称大师?我看是大骗子还差不多!”
“既然小真人你都看出来了,要不给我这办公室重新摆设摆设?”
陆曼本就是信这个的,在见识了卫虚的本事之后,开口请他帮忙,那是再正常不过的嘛!
“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这办公室里的风水局,养了得有七年了吧?”卫虚问。
“时间你都能看出来?小真人你当真是神了!”
陆曼不是找我算命的吗?怎么现在她跟卫虚聊得热火朝天的,搞得我好像是来打酱油的似的啊!
“风水需要养,七年刚小有所成,要在此时乱动,那可就前功尽弃了。”卫虚说。
“可我最近总是不顺,公司的业绩也越来越差。”陆曼一脸认真地看着卫虚,道:“还请小真人你给我化解化解。”
“你这事我化解不了,得这个臭算命的来。”卫虚指了指我。
“我可以说话了?”我问卫虚。
“嗯!”那小牛鼻子点了下头,贱呼呼地说:“今天你才是主角,我就是个热场的。场子已经热起来了,是该你这个正神登场了。”
在卫虚跟陆曼扯风水的时候,我就已经把她的相看了。
何知此人色中丧?柳叶眉弓眼又暗,夹色伤寒眼下乌,妇人色眼雀斑甚。
“财从色中取,命从色里丧。”我道。
“什么意思?”陆曼这是真没听懂呢?还是在装不懂啊?
“话都说得这么直白了,你要还听不明白,那就只能跟你说得再直白一点儿。”
我笑了笑,说:“陆总你做生意,走了不少偏门。而那些偏门,大多以一个色字敲开。年轻的时候,你是有几分姿色的。但女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就算再不想服老,那也得服老。人老珠黄了,用色字当敲门锤这习惯,你还是没改。自己不行,就请人。”
从陆曼的脸色来看,我看出来的这些东西,应该是准的,于是便继续说了下去。
“请人卖色相,花点儿钱就可以。但是,人性都是贪的。都睡一张床上了,玩开心了,什么话套不出来啊?替你出卖色相的人,在弄清楚卖的是她的肉,而大把的钱都让你陆总赚了之后,你说她会怎么想?”
“要不是我,她能有这机会?”陆曼说。
“人性本贪,与机会是谁提供的,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我嘿嘿笑了笑,道:“当年陆总你,不也是用同样的方法上的位吗?自己怎么做过,在若干年之后,别人就会怎么对你做,这就叫报应!”
“请你来是要给我算命解决问题的,不是要你来揭我伤疤的。”陆曼有些生气了。
“不把伤疤揭了,怎么让里面的脓流出来啊?要不把脓液挤干净,将已经烂了的肉挖了,那疮口会越来越大。最后,会要了你的命!”
我这不是在吓唬陆曼,也没有吓唬她的必要。
“现在你已经接了,要怎么给我挤脓?”陆曼问。
“很简单,实话实说,毫无保留。”我道。
“说什么?”陆曼问我。
“要我没猜错,你这办公室的风水局,在七年前布好之后,并不是一直没做改变。”
我笑了笑,问:“三年之前,这里动过。虽然那只是小小的一动,但却让你在短时间内,尝了不少的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