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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宁静的背后

“父亲好,母亲好,二娘好,哥哥好!”几个女儿一起起身问好,“自家人,没那么多礼节,赶紧吃饭吧!”白大人爽朗的笑着让众人落座。

白大人今年三十五六岁,有文人的儒雅,也有中年男人的魅力,高个头,略胖,脸上线条明朗,五官端正,很有些风流倜傥的风范。两位夫人一左一右,颇有娥皇女英的佳话。身后跟着两个嫡子,幼子浩骏早早的跑到嫡姐身旁,“我要跟姐姐做一块儿。”而嫡长子浩然则稳重的多,跟在父亲后边,微笑着望向玫儿,

“大妹妹,好久不见!”浩然一身白衣,比之父亲更加瘦高,儒雅。一脸的温和,微翘的唇角证明她此刻的开心,还好,这个哥哥不是那种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还是有几分他们母亲的灵动。“谢谢妹妹送的礼物,哥哥很喜欢。”

“老爷忙了一天肯定饿了,我们先坐下来吃饭吧!”馨夫人软糯糯的说着。“哈哈哈,让馨儿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饿了,坐下来吃饭吧!你们也坐上来吃吧!”父亲朝着几个姨娘说道。“谢老爷!”几个姨娘都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姨娘只是半个主子,平时不是在旁服侍,就是自己在小屋里单独吃,今天让她们几个如蒙圣恩。封建思想害死人呀。微风和细雨对于姨娘能上桌吃饭倒是挺开心的。微风那张含羞的脸有了几分笑意但又不敢笑的太明显,倒是面上少了些刚才的拘谨。玫儿坐在大夫人的身边,正好和坐在馨夫人身边的含玉坐了个对脸。含玉依然脸上带笑,笑中带着几分矜贵。玫儿回了她一个笑,用含玉形容的就是温柔中带刺的笑。

玫儿自动屏蔽不喜欢的人,和父母兄弟一起吃饭的感觉真好。不再像在老宅时那么小心翼翼,真心的开心。“妹妹多吃点!”浩然用夹了一块白灼鸡块给玫儿,“这是你最爱吃的!”听到这话玫儿眼睛都湿润了,这就是哥哥,自己的亲哥哥。只有亲哥哥才能在自己离开5年以后还能记起自己喜欢吃什么。

“大哥对大姐真好,从来也没见大哥给我们姐妹几个夹菜。”“含玉,你最爱吃的松鼠鱼,”浩然不以为意的笑着说,“微风,你爱吃的香酥蘑菇,细雨,你的蒜蓉扇贝。”面上到时对每个妹妹都照顾有加。含玉抿了抿嘴,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大哥,还有浩骏的呢?”浩骏端着碗,嘚瑟的看着浩然。“你呀,是无肉不欢。”众人笑了起来。“都是自家人吃饭,你们不必客气来客气去啦。今晚都是大家爱吃的菜。”白大人今晚很开心,多喝了两杯酒。如今的白大人比玫儿记忆中五年前的白大人多了不少的意气风发。从五年前的七品芝麻官,到如今的正四品,虽然在京城那个大地方四品的官一个石头砸下能砸死好几个,但对于白大人来说,这一路走来付出了太多。

外面看白大人是有齐人之福,如果可以选择白大人宁可不要。这次在险境里脱身,还真是自己大夫人的功劳。静安王府这颗大树不牢靠呀……但白大人是个心有城府的人,虽然他不从商,但他骨子里有商人的圆滑和谋算。不要最后关头白大人不会表态。家中两夫人斗法,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无伤大雅他乐着旁观,但事关子嗣是白大人不能容的。

对于五年前馨夫人诬陷玫儿冲撞她肚中的胎儿一事,白大人一怒之下把玫儿送回老家,而后事情真相白大人依然知晓,却没有接玫儿回来,是因为曾有算命先生告诉白大人,白家大小姐十三岁之前如果在京会有灾难,也就借这事一直留玫儿在老家五年。这期间,白大夫人偶尔也能回老家看玫儿,不是没有白大人默许的。

席间,馨夫人不断的给含玉使眼色,母女俩一直恭维着白大人。吃完晚饭馨夫人直接半撒娇半耍赖的和含玉把白大人拖回她的房间。众人散了以后,白夫人带着几个孩子回了玉华台,也邀了几个姨娘同去。“夫人,我头有点晕,恐坏了大伙儿的兴致,我想早些休息一下,请夫人谅解。”荷姨娘称病不来,雯姨娘和怜姨娘也面有难色。“罢了罢了,本是想邀请大家去赏月,如果谁有事可以不来,大家随意。”大夫人也没有任何不悦,虽然她这个官人越来越荒唐了,女儿刚回来,他就跟二房走了,可是多年的大家千金的教育让她能做到处事不惊,稳若泰山。

最后跟随白大夫人去玉华台的就是白大夫人、玫儿、浩骏和浩然,本来细雨也想跟过来的,被荷姨娘暗中使眼色悻悻的走了。

“姨娘,你为什么不让我去呀,玉华台肯定会准备很多好吃的,这么早回去也是无聊至极的。”“我何时缺过你吃的啦?摆明了人家母子四人要说悄悄话,你个外人掺和什么?”荷姨娘这话说的不得不说很诛心,这个时代嫡母为母,姨娘就是半个奴才,哪怕是庶出小姐也是嫡母的女儿。但这话说的也是大实话,哪个嫡母会把庶女真心当做自己的娃?像白大夫人这样还算是善待庶女的,管着吃穿,也请夫子来教导庶女,至于庶女们学不学白大夫人可是不愿管的。馨夫人本也算是庶女,倒是对丈夫的庶女也算宽和,这也算是在两个夫人之前夹缝生存中唯一的好处吧。

细雨对于亲生姨娘的言语很是不愿意听,为何我不是投生在大夫人的肚子里?或者馨夫人肚子里也好呀?这话她也只能暗自腹语。她可受不了姨娘的梨花带雨。“姨娘,这样的话你以后少说两句吧!”细雨想了想,还是说出了一点自己的意思来。“夫子说一笔写不出两个白字,在家和自己的兄弟姐妹一定要搞好关系,否则以后我们的日子怕是更难了。”“你读了两年学,连姨娘都不认了是吧?”荷姨娘就是个小炸药包,被亲生女儿说道,让她面上无光,细雨心中暗暗叹口气,“姨娘,别生气了,我还想一会儿尝尝姨娘给准备的点心呢?”到底谁才是那个六七岁的孩子呢,这个姨娘还得天天哄着,用荷姨娘自己的话,你啥时候才能长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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