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公子,你伤在哪里,让老夫看一下?”刘太医戴上手套,准备给俞安尘做检查。
手套是用布缝制的,办法是成阳提出来的,也许没什么用,但是寥胜于无。
在刘太医面前,俞安尘安静而配合,对方刚问完,他就撩开裤腿露出受伤的地方。
刘太医检查了伤口,又把了把脉,然后说道:“你的脚腕肌肉有些扭伤,这几天最好不要用力。老夫再让桑枝捣两副草药给你敷两天,消消肿。”
俞安尘抿了抿唇,淡淡应道:“多谢刘太医,在下知道了。”
刘太医站起身,“那你好好休息,老夫就先出去了。”
“刘太医慢走,恕不相送。”目送刘太医离开,俞安尘的眼神慢慢地变得迷蒙起来。
今天发生的事,不管是成阳对他突如其来的关心,还是他误会之下说的那些‘真心话’,都让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说实话,成阳的反应,让他觉得既意外又欣喜,如果不是得的病会传染,他一定要把她紧紧地搂进怀里……
时间如流水,一天天过的飞快,期间不但病患又倒下了几十个,而且护理人员也被感染了好些。
俞安尘身上已经开始冒起了水泡,成阳知道以后心急如焚,简直无法想像俞安尘身上的水泡化作脓胞的画面。
“刘太医,还没有找到治疗的办法吗?再拖下去,病患就该死绝了,还研究个屁!”成阳的心情一片阴霾,连平常不在人前讲的脏话都跑出来了。
研究了这么久,还是没有找到控制和治愈的办法,说实话,刘太医自己也着急,他这段时间夜以继日的研究,眯眼的时间屈指可数。
“请殿下降罪,微臣不才……”
“行了,行了,”成阳不耐的蹙眉,“降罪有用的话,本公主早就让人把你……”看着刘太医疲惫的眉眼,她到底没把后面半截话说出口。
成阳绕过刘太医,拉过屋里唯一一把椅子坐下,语气认真的问道:“刘太医,你说病人身上的脓疱到底是因为外因感染长出来的还内里的原因长出来的?”
刘太医思索片刻,答道:“微臣觉得应该是内因引起的,病人在出现征兆的时候,便干尿黄,舌红口渴,症状属于肺胃湿热,外感毒邪,之所以会长脓胞就是因为毒邪外散。”
说实话,刘太医的解释,她只听懂了一半,不过对于他的观点还是听清楚了。
“有没有可能是外因,你看,正值夏季雨水,温度高,湿度大,环境差,人的皮肤不比动物,没有皮毛保护,相对来说比较脆弱,易容受到病毒入侵,病毒滋长所以就产生了水泡。”
“病毒?”刘太医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有些不解。
糟糕,竟然把现代的词汇说出来了,她赶紧解释道:“本宫想说的是邪毒,刚才脑子里想着病患,所以才脱口而出说成了病毒。”
脑子走神的时候,说错一两个词很正常,刘太医表示理解。
成阳的说法给了刘太医一个新的思路,之前,他跟大夫们一起讨论的时候,都是倾向于内因的,毕竟古代没有病毒细菌一说。
“殿下说的有道理,微臣这就配几副外敷药看看效果!”刘太医马上行动起来,反正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只有是办法都要去试一试。
成阳站起身,把椅子让给刘太医,退开的时候,看到桌上的小竹筐里放了两头大蒜,她伸手拿过一头,瞧了瞧问道:“这蒜是用来干吗的?”
刘太医忙着思索有消毒功效的药草有哪些,所以并没有听到成阳的问题,见此侍立在旁的桑枝答道:“回殿下,这蒜是大人用来下饭的。”
喜欢吃大蒜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所以成阳并没有在意,再看一眼手中的蒜,正准备放回去,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大蒜有杀菌消炎的作用,如果水泡是病毒引起的话,正好可以用它来杀菌消毒。
后面就有一位试验品,成阳握紧手中的蒜头转身走向后面的草帘。
“殿下,您要进去看俞公子,请戴上手套和蒙上口布。”桑枝看到成阳撩草帘的动作,马上从一边的柜子里拿过一套用沸水煮过的手套和口布递了过去。
成阳接过东西,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笑容。
“殿下,您过来了。”屋里站守着一个戴着手套和口布的士兵,看到成阳进来,恭敬的拱手行礼。
成阳笑了笑,“免礼,你去外面守着,本宫有点事要与俞先生讲。”
“是,小的告退。”等士兵出去以后,成阳握紧蒜头一步步走近床前。
俞安尘正在沉睡,丝毫没有查觉成阳的到来。
他规规矩矩地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轻薄的毯子,面色苍白,眉头微皱,似乎睡的并不舒心。
“俞安尘,醒一醒。”成阳轻声唤道,对方丝毫没有反应,她又接连叫了两声,还是没有反应。
“这就怪不得我了!”成阳窃笑一声,在床沿坐下,徒手剥开两瓣蒜,把外面的蒜衣撕开,放在一边,然后戴上手套去掀俞安尘身上的毯子。
把毯子掀至腹部,她伸手就去扯他衣服上的绑结。
绑结是个活口,一扯就开,成阳拎着一边的布料往旁边一带,俞安尘大半个白皙的胸膛就展露在她眼前。
少年的身体还略微清涩,并没有肌理分明的线条感,因为突然少了遮挡之物,他的皮肤敏感的立起一片小颗粒。
成阳的目光被少年白皙胸膛上,那两粒粉红色的茱萸吸引住,不是她色气,实在是一片白花花上落了两粒红点,换谁谁都会马上注意到。
她突然想起一个笑话,问为什么男人也要长凸点儿,又不用喂奶,然后有调皮的网友说,这是为了在黑暗中区分正反面。
成阳边想边乐,画面感实在太强,她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
正是这一声轻笑,惊醒了沉睡的俞安尘,他一睁眼就看到床上坐了一个蒙面人,并且眼神诡异的盯着自己……的胸膛,那画面略有些惊悚。
“你是谁?”他吓得一激灵,往后一缩,赶紧摸索着扯过毯子拦住胸膛。
成阳看着他的动作,眯了眯眼睛,凑近几分问道:“怎么,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公主!怎么是你!”俞安尘一愣,随即红了耳根和颈脖,“你……你脱我衣服做什么?
成阳直起身,把口布拉回去,淡淡地觑了他一眼,说道:“你以为我在做什么?”
“我……”俞安尘虽然病了,但是智商还是在线的,看到成阳手中的东西,他愣了一下,答道:“我醒的急,不知道是你。”
“行了,现在知道是我了,就自己躺回去,把毯子拿开。我想到一个办法,想给你试一下,看看对水泡有没有效果。”
“哦。”俞安尘轻轻地应了一声,乖乖地躺了回去,并且慢慢地把毯子掀至肚子上。
这回成阳倒是正经了许多,定睛在俞安尘身上找起了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