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秋一醒来,就看见厉铭风趴在病床旁睡着了,夏知秋心里一暖,却只是一闪而过。
“你醒啦。”厉铭风有些迷糊的抬起头,脸色很难看,他看了一眼夏知秋,起身说:“我去给你倒杯水。”
夏知秋看着厉铭风忙乎的身影,突然心情有些复杂,厉铭风是真心的吗?
“给,小心躺。”厉铭风还特地吹了吹,才递给她,夏知秋接过杯子,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
“嗯?”夏知秋一愣,看了一眼杯子里的‘水’,说道:“这不是水?”
厉铭风笑眯眯的说:“这是特地给你熬的十全大补汤,补补身子,你最近累坏了。”
夏知秋半信半疑的喝着,其实,还挺好喝的。
“秋儿。”厉铭风笑着说道:“我感觉你最近对我的态度好转了很多,是因为我的病吗?”
夏知秋低头喝着,沉着声说:“不然你以为,我还不至于恶劣到对一个病号态度差。”
夏知秋说完,厉铭风低着头,看不见脸色,只是自嘲似的传来一句:“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大可不必。”
夏知秋一愣,突然有些生气:“你这人怎么这样!?之前怪我对你态度不好!现在我对你好了,你又说不必!”
厉铭风抬起头,脸色苍白,轻轻的说:“因为,即使我很想让你回到我身边,但我也不想是因为同情,而不是爱。”
说完,厉铭风猛的咳嗽几声,夏知秋吓得连忙去拍他后背,厉铭风抬起头,便是没事,可夏知秋分明看见那刚才还捂着嘴的手被他背在身后。
夏知秋忽然想起那天厉铭风逃走的时候,病床上的血迹。
“手给我看看!”夏知秋喊道!
厉铭风笑着摇摇头:“没什么事,你把汤喝了吧。”
夏知秋不耐烦了,厉声怒吼:“厉铭风,你别逼我自己去看,快伸出来!”
厉铭风无奈的伸出手,夏知秋脸色瞬间凝固,一摊血正摊在手心,还在说着分明的指节从指尖滴落在地上。
夏知秋手开始颤抖,忽地跑了出去,把病房的门重重锁上!
身子渐渐滑落,夏知秋开始抽泣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厉铭风,你这个混蛋!为什么总能影响我的心情!混蛋!混蛋!
“秋儿!我没事!你开门!我真的没事!”厉铭风猛烈的敲打着门,突然,嘴角的血开始向外渗,可他丝毫不顾,还是一直在敲门,喊着她的名字。
“秋儿…”厉铭风感觉自己状态不对,昨晚就有点低烧,没有好好休息,刚才倒水的时候就晕晕的,估计快要撑不住了吧。
厉铭风拍打着门,门怎么也敲不开,厉铭风知道自己发病了,眼前一片模糊,他只能忍住强烈的想咳嗽的感觉,连忙在兜里寻找提前准备好的药,慌张的一打开,里面却是空空的。
吃完了?什么时候吃完的?
厉铭风的视线开始模糊,嘴角的血不断的流出来,滴在地上…
“秋儿,秋儿,秋儿,我没事…”
厉铭风体力不支,耗尽了最后的力气,带着血的手最终从门上滑脱…
门外,夏知秋只觉得悲伤像是洪水猛兽,淹没的她喘不上气,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平复了心情。
起身擦擦泪,她不想让厉铭风看见她为他哭的样子。
打开锁,她推开门,门却被什么东西拦住了打不开,她伸头看了一眼,一愣,居然是厉铭风!
“厉铭风!”她侧身挤进来,关上门,蹲在厉铭风身边,厉铭风嘴角和白衬衫上都是滴落的血迹!
“厉铭风!厉铭风!你别吓我!”夏知秋本来已经哭过的眼睛瞬间又盛满了泪水。
她想站起来出去找医生,却在看见门上的血手印的那一刻,惊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这样!?
门上的血手印一直延伸到地板上,看上去触目惊心,她的泪瞬间像泄洪一般。
夏知秋跑出门,四处找医生,一直跑到拐角,才看见顾凡正现在那巡查,她猛的扑过去,带着哭腔的大喊:“顾凡!顾凡!你救救厉铭风,快去!他昏倒了!快!”
除了夏知秋流产那次,顾凡第一次看见夏知秋哭成这样。
顾凡被夏知秋一路连拖带拽的带到了病房里,厉铭风倒地的样子,顾凡也是吓了一跳。
“怎么会这样?”顾凡看了一眼地上掉落的空瓶子:“是药吃完了?”
夏知秋神色落寞,是因为她没有开门,才让厉铭风耽误病情晕倒的,都是她的错!
夏知秋抬起头,眼神期待的看着顾凡问:“他怎么样了!”
顾凡心情复杂,说道:“旧疾复发,休息不当,加上没有及时吃药,才这样的,他如果再不接受治疗,多好的医生都没办法了。”
夏知秋扯着顾凡的衣服,焦急地说:“那,那赶紧治疗!我会盯着他!让他接受治疗!”
顾凡把厉铭风抬到了病床上,进行了两个小时的治疗,夏知秋全程一眼不落的盯着,生怕厉铭风再跑了。
结束时,两个人都松了口气。
“这是第一疗程的治疗,需要入院观察一周,如果情况没问题,再进行第二疗程。”
夏知秋点了点头,顾凡看了一眼桌子上厉铭风给夏知秋准备的补汤,心里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