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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千丝万缕

陈羽在疾风的眼皮子底下遇袭,现在生死未卜。殷言霖和殷言华楚傲秋三人都很焦急,毕竟什么没有得到不说,又陷入另一个死局,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四哥,对于那个刺客,你有什么打算?”殷言华问道。“先看看能不能套出点什么,如果实在不行,那就只好让父皇决定了。”殷言霖叹了一口气说道。楚傲秋摸着胡须坐在一旁一句话都没有说,殷言华也不再说话。

“王爷,王爷,大夫让您赶快去一趟。”管家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说道。“本王知道了,我们去看看吧!”殷言霖说道。三个连同管家,又去了前厅,入目的就是一具狰狞的尸体。

“这是怎么回事?”殷言霖走过去皱着眉头问道。那个大夫有这样为难的解释道:“回王爷,这位大人是被人下了毒,且这种毒是老朽没有见过的。老朽只知道这毒无色无味,吃了这毒先是失语,而后是失去行动。”

“再然后是脉搏微弱,局促身体开始僵化,出现短暂的昏迷。直到服毒的人的生命一点一点的流逝,随之而来的就是现在看到的这种状态。血肉从体内开始腐烂,直到蜕皮脱骨。”听完大夫的话,周围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我怎么听着这毒的发作样子,这么熟悉呢?”楚傲秋在一旁嘀咕道。“外公你说什么?”一旁站在的殷言华问道。“我说这毒好像见过,但又想不起来了。”楚傲秋说道。

“那外公你去那边坐着,好好想想,看看能不能想起来。”殷言华把楚傲秋带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说道。

“你知道它的毒性,为何不知道它的来历和名称?”殷言霖对着那个大夫问道。“王爷太高估老朽了,这种毒看表面谁都会知晓得。只是老朽真的不知这毒的来历,还请王爷见谅!”那大夫弯着腰恭敬的说道。

“算了,你走吧!管家带他去账房结账!”殷言霖有些泄气的说道。“多谢王爷,老朽告退!”说完那大夫退了出去。管家带着他结了账,临走还吩咐说:“妄老先生能紧守这件事!”

“这是自然,老朽还想多活几年。”那大夫不慌不忙的说道。送走大夫之后,管家就回了前厅让人去收拾陈羽的尸体。几个家丁正要去抬的时候,楚傲秋突然大叫道:“不要碰,退开,快!”

楚傲秋这一声吼,吓得所有人都愣了。“外公,怎么了?为什么不能碰?”殷言华皱着眉头问道。“先听我说,让人找粗一些的树枝,把人挪出去,随后立马把尸体烧掉。要赶在日落之前!”

殷言霖虽然也有疑问,却还是点头同意楚傲秋的话。管家又去弄一些树枝,把人运到偏院去烧掉。等好不容易处理好陈羽的尸体,也是将近落日了,楚傲秋得知已经处理好了,明显松了一口气。

极度紧张的情况下,人的神经都是处于紧绷的。一旦松懈下来,就会浑身无力的滩坐在一旁。楚傲秋就是这个样子,因为极度的紧张,衣服都被汗水渗透了,都没有发现。殷言霖和殷言华对视了一眼,都摇了摇了头,表示不知怎么回事。

“外公,你现在能说说了吗?究竟是怎么回事?您为什么这么害怕?”殷言华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问道。“这事还是发生在好多年前了,这也是皇家的隐秘事件。当年先皇,就是死于这种毒。”

“那为什么没有人去追究呢?”殷言霖迫不及待的问道。“你先听我说完啊!急什么!”楚傲秋瞪着眼说道。殷言霖讪讪的不在说话,继续听着。“因为先皇死后,又有诏书流传出来,说是他怎么死的这件事不能昭告天下,就说他是疾病驾崩的。”

“一众的内阁大臣都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能够拿的了主意。这个时候现在的蒋丞相,就开口说是就按照先皇的遗诏办事,众人没办法也只好如此。可是就在当晚,事情又发生了变化。”

“守夜的几个皇室宗亲的人,纷纷都回去了。只有皇上、皇后和当时身怀六甲的凤妃守着。因为不知道先皇这毒怎么回事,也就没有说处理什么的。就把他放进棺材里,日落以后,黑夜降临了。”

“先皇的尸体开启发生了变化,先是像陈羽一样开始蜕皮脱骨,再然后就散发出刺鼻的腥臭味。刚开始的味道很淡,皇上和皇后都没有察觉。但是凤妃不一样,她是孕妇,对于味道颇为敏感。”

“又碍于这是尽孝道,也就只好忍着。可是越到后来,味道越大浓郁。皇上和皇后也闻到了,而凤妃则直接昏了过去。皇上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又在后半夜自作主张焚烧了先皇的遗体。”

“而这件事被雪藏在宫中,被封了起来。知道这件事的,也只有几位老臣而已。”随着楚傲秋的叙述完毕,殷言霖开口问道:“那侯爷可知这毒的来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此毒名唤噬心。”

“因为毒性缓慢且又强烈,而被喻做人心被吞噬的意思。而这毒就是出自云山湮灭老人的师傅——鬼医圣手。虽说此毒出自他的手,但是至今无人能解。当年出这件事的时候,鬼医圣手也去世好多年了。”楚傲秋颇为感叹的说道。

殷言华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衣袖下苍白而又修长的手紧紧的握着。骨节分明的手因为用力,显得更加苍白。

江府,江玉珏正在软塌上喝茶,安言静静地站在一旁。静止的烛火,似乎感应到有人来了一般,竟开始轻轻的摇曳。不多时,屋子里便出现一个黑衣人。“属下参见太子殿下!”黑衣人低沉的开口道。

“说!”江玉珏有力的声音回荡在屋子里。“回殿下,今日京城发现有人中了噬心的毒,而此人正是陈羽。”黑衣人说道。“就这些?”江玉珏挑着眉毛声线提高了问道。“还有就是城西大量乞丐消失,疑是有人招兵买马。”

“且又有一个组织突然出现,名唤雪阁,据说阁主是一个叫雪女的人。”黑衣人汇报道。江玉珏摩挲着手上的玉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安言见他一直没有动静,就摆了摆手让黑衣人退下。

黑衣人点了点头,退了下去。“安言,明天收拾东西回西蜀,要尽快。”江玉珏起身说道。安言完全傻了,不相信的瞪着眼睛看着江玉珏。“还不快去!难道你不想回去?”江玉珏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

安言一个激灵,立刻就飞奔了出去。因为太激动了,出门差点就被门槛给绊倒了。江玉珏看着安言这样摇了摇头,走到书桌旁,摊开笔墨开始书写什么,片刻之后收笔。苍劲有力的字体,在上好的宣纸上停留。

写好以后,口哨一声,白鸽就飞至窗前,歪着脑袋打量着江玉珏。江玉珏走过去,把信纸塞进竹简里,让鸽子离开了窗子。直到鸽子消失在暗夜里,江玉珏这才从窗台边走开,随即吹熄了摇曳的烛火,离开了房间。

自从上次殷玄奇和风战大吵过之后,他的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上朝都是勉强支撑,奏折更是甚少去看。现在天一黑,王昭就伺候他上床歇息去了。“王公公,皇上的药来了,要不要现在就喝。”一个宫女端着药碗走进来说道。

“春桃,你刚来,还不清楚皇上的作息时间。这药啊!一定要等到微热的时候皇上才会喝。”王昭抬头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那这药凉了不就……”春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王昭探究的眼神遏止了。

“那奴婢等药微热的时候,在端进来,奴婢告退。”“恩,退下吧!”得到王昭的肯定以后,春桃才带着东西退了出去。

春桃在走到德庆殿门口的屏风处停了下来,透过屏风看见王昭一直守着殷玄奇寸步不离的。春桃眯起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眼里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殷言君和风轻柔回到了东宫,风轻柔直接回了主院,而殷言君也去了书房。殷言君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风战一下子就同意帮助他了。难道真的是因为风轻柔吗?这样的可能性不是没让殷言君怀疑过。

将军府里,风战看着手里的荷包,又想起殷玄奇的话。心里的苦涩一层层的泛滥,让他不愿意相信,也不敢相信说是他和她真的没有关系。所以他选择帮助殷言君,他想通过殷言君查当年的事,包括她的死。

屠客他们在外面流浪了一天,也打听了不少消息。日落时分,所有人都回到了城西的院子。

“现在说说你们今天听到的吧!”风嫣然和他们围坐在一起问道。“行,那阁主,我就做个汇总好了,也节省时间。”屠客笑着说道。风嫣然点头同意。

“将军府的话没有什么异常,就只是太子和太子妃回门的时候有些怪异。最重要的信息是,今日霖王府有人死了。据说是一个县令价级别的,叫什么陈羽吧!他的死很是蹊跷,据说是中了一种毒名唤噬心。”

“服毒者会丧失一切行动能力,但是又不是一下子就死了,而是要慢慢体验死亡的缓慢过程,最后气绝身亡,由内而外的溃烂。好像还说什么,若不及时处理,还会殃及他人。”屠客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

风嫣然听完之后,就陷入深思。其他人见她如此着迷,也没有打扰。都是该干嘛干嘛,留下风嫣然一个人在冥想。

云山上卫东处理好小月的伤口,让她休息。雪饶他们也是早早的睡了,此刻的云山一片寂静。“师兄,师傅和木师兄呢?他们不在吗?”小月虚弱的问道。卫东停下正在收拾的手,看了小月一眼说道:“他们下山了,据说要去找什么药材。”

“不过你放心,师傅和师兄都不会有事的,你早些休息吧!明日一眼我在来给你换药。”卫东安慰道。小月点了点,闭上眼睛浅浅的入眠了。

卫东收拾好东西之后,就离开了房间,轻轻的带上门。他没有去睡觉,而是看着夜空清冷的月光发呆。

木子离因为走小路,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借宿的地方。没办法只好退而求其次睡在书上,赶了一天的路,木子离简单的吃了一些干粮,就裹着衣服靠着树干,陷入睡眠。

相反湮灭老人的情况就比较好点,他找到一家客栈,吃了饭,也上床休息去了。

如此静谧的夜晚,唯独两个人是睡不着了。蓝影看着手中的字条嘴角微微上扬,不过不是高兴的,而是满脸嘲讽。

亡命崖里,莫聪看着军事带过了的白鸽,颤颤巍巍的白鸽解下白鸽腿上的竹筒。打开信纸就看看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行动”莫聪脸上的神情,不语于言表。“通知将士明日休整,三天后出发出谷。”莫聪哈哈大笑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说着军师就带着这个兴奋起来,奔相走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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