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顾佳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两个小时之前,他们还在这间办公室里情意绵绵,现在,韩云殇竟然能冷着脸对自己说出这么狠的话来,好像,她是他的仇人一样。
冷若冰霜的表情,能把她的心凝结成冰。
“顾佳茹,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太放纵你了,所以才让你有恃无恐,肆无忌惮了?”韩云殇低吼着,怒意濒临在爆发边缘,滚烫的热意毫无保留的喷洒在她的头顶。
“韩云殇,你在发什么疯?就算我做错了什么,你也总该说明白,让我知道错在哪里吧?”顾佳茹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弄得莫名其妙,再好的脾气也消磨殆尽,有些委屈的说。
“错在哪里?你说你错在哪里?我有没有告诉你不准接江庆安的电话?我有没有说过不准跟江庆安出去?结果呢?你还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真是好极了!”
一句一顿,这些话,像是韩云殇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什么时候跟江庆安出去了?”顾佳茹辩解道。
“到现在还不承认吗?你没带手机,我联系不到你,我给江庆安打电话,他的手机关机,不如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好了,怎么就这么巧?”
韩云殇显然已经失去理智,认定了顾佳茹一定是跟江庆安出去了。
“韩云殇,如果我真的跟江庆安出去了,我一定会在你面前承认,但是我没有,至于江庆安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没接你电话,你应该去问他原因。”顾佳茹的眼眶已经有些湿润,她不气韩云殇对她乱发脾气,她生气的是,韩云殇居然不相信她。
“还需要什么原因?你跟他在一起,他在躲我,这就是原因!”
“我们冷静一点,云殇,你试想一下,如果我真的跟江庆安在一起,他用得着把手机关机吗?他只要不接你电话就可以了,何必那么麻烦?”顾佳茹试图解释。
韩云殇凉薄的唇上泛起一丝笑意,“终于承认你是跟江庆安在一起了吗?”
“韩云殇,你简直不可理喻!”顾佳茹在他怀里挣扎,可是越挣扎却被束缚得越紧,最后竟然动弹不得,手腕上的疼痛阵阵袭来。
“顾佳茹,在我面前说实话就这么难吗?”韩云殇的嘴角抿着苦涩,嗓音轻了许多,透着一丝轻微的疲惫。
两人僵持,直到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韩云殇这才松开钳制着顾佳茹的手,顾佳茹刚获得自由,便无力的顺着墙壁滑了下去,跌坐在地上,目光近乎冰冷的看着韩云殇,眼眶微红。
接起电话的韩云殇没有马上开口,静静听着电话那边的声音,蓦地瞳孔骤缩,咬牙切齿道,“江庆安!”
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只听韩云殇继续冷声道,“刚才手机为什么关机?”说这话的时候,下意识看了一眼顾佳茹。
顾佳茹就这么看着他跟电话那边的人说话,然后又看着他把电话挂掉,她看到他眼角有一抹松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眉头又皱了起来。
韩云殇缓缓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刚才的电话是江庆安打来的,不好奇他说了什么吗?”
“我没跟江庆安出去。”她发誓,这是她最后你一次跟韩云殇解释这件事。
“对,江庆安也是这么说的,他说他刚做了一个小手术,所以手机关机,但是佳茹,既然你没跟江庆安出去,那你今天中午见了谁呢?”韩云殇的笑容有些诡异。
顾佳茹脑袋一懵,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她该说自己去见了刘阳,韩云殇见过他,知道刘阳是自己养兄,自己去见他也没什么不妥。可是,她刚才没说,现在说了,韩云殇还会相信吗?
“说啊,怎么不说了?”韩云殇半蹲在她面前,眸子里的笑刺痛了她的眼,他温柔的话语一点一点啃食着她的心,“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究竟是哪个男人,让你宁愿叫我误会你和江庆安,也不愿意说出他的名字。”
顾佳茹的身体还未痊愈,此刻,身体贴在冰凉的地板上,冰凉的触感渗透进她的肌肤,传入四肢百骸,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她轻咬下唇,留下一道浅浅的齿印,就是不肯张口说一句话。
“说说看,那个男人我认识吗?长得怎么样?比我更有钱?还是比我更有权势?”
“韩云殇,你别逼我。”顾佳茹轻声开口,低低的嗓音有些发颤。
“顾佳茹,一直都是你在逼我!我只是想知道我妻子中午去了哪里,跟谁在一起,又做了什么,这有错吗?”韩云殇捏着她的肩膀,指尖不断用力,唇畔的笑意也在一点一点加深。
“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阶下囚,难道我嫁给你,就不能有自由,不能有见朋友的权利了吗?”
疼痛,从左肩蔓延至胸口,然后席卷全身各处,顾佳茹疼得眉心微蹙。唇瓣的血色开始褪去,渐渐显露病态的苍白,视线正对上男人的目光,一刹那,有种钝痛滋生。
“所以呢,我就应该当自己死了,由着你跟别的男人出双入对?”开口,竟比刚才还要冷冽几分。
“你说话一定要这么难听吗?我从没背叛过你,更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甚至从没来这么想过。”顾佳茹顿了顿,“我爱的人从头到尾都是你,怎么会再看别人一眼?”
韩云殇抿唇轻笑,是真的高兴。指尖的力道慢慢收回,白净修长的手指轻抚她的颈项,像是对待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瓷瓶,动作轻微细致。
他的触碰很有技巧,轻一分让人察觉不到,重一分只怕弄疼了谁。布满细茧的指腹一点一点向上攀升,轻轻勾勒她的脸颊和下巴的轮廓。
“佳茹,你能这么说,我很感动,你是我的妻子,是我最在乎的人,你当然可以有自己的交际,也可以有自己的朋友,但是,你总要告诉我是谁。佳茹,告诉我,他是谁?你中午去见的那个男人是谁?”
他的语气那么温柔,顾佳茹却依然觉得后背阵阵发凉。
“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吗?”目光苍凉,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寂然,就连语气都有一丝沉重的哀痛。
“信,怎么不信?你说的我都信,只要你告诉我。”
“如果我不愿意说呢?”
顾佳茹背着韩云殇见刘阳心里生出来的那点愧疚,此刻已经消失殆尽了。
她只是看着韩云殇,目光那么冷,那么淡。
“不说是吗?”只见他脸色突变,落在她眉心的手指顿住,顺势而下,拉住她的胳膊,一把拽起跌坐在地上的她。
胳膊传来一阵麻木的痛意,还没站稳就被韩云殇跌撞的拉进休息室,‘咔嚓’一声上了锁。
顾佳茹顾不上身上的不适,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有些惊恐,“韩云殇,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说呢?有些事做了那么多次,还很生疏吗?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不会有人突然闯进来,我们是夫妻,当然是做点夫妻之间该做的事!”
韩云殇没有给顾佳茹考虑的时间,粗鲁的吻像是要将她揉碎了吞进肚里,在她身上不断游走的手用力的蹂躏她的肌肤,在她身上留下一片片旖旎的红印,顾佳茹吃痛,却一声都叫不出来,泪水顺着眼角就这么滚落。
她会流泪,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所以韩云殇的嘴唇触及这抹腥咸的时候,身子僵硬。
“我不愿意。”这是顾佳茹获得呼吸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你再说一遍!”
“韩云殇,我说我不愿意!”
直直的看着这个男人,目光坚定。
“顾佳茹,事到如今,由不得你!”
“韩云殇,你这个疯子!”
“对,我就是个疯子,因为你我才疯了的!”
翻云覆雨,鱼水之欢,韩云殇几乎是跟顾佳茹抵死痴缠,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边问同样的问题,一次又一次猛烈的攻势。
顾佳茹无力承欢,昏过去好几次。
最后泪哭干了,嗓子喊哑了,干脆也不闹了,由着韩云殇胡作非为,他自觉无趣大概也就不会为难她了。
是顾佳茹想得太天真,他们从下午一直做到日落,从日落一直到天黑。
顾佳茹在他怀里昏睡过去,其实她并没有睡,任谁经历过那么猛烈的情事都睡不着,至少不是马上入睡,她只是太累了,也不愿意睁眼看这个男人。
靠在他胸前,鼻息间充斥着熟悉的味道,她却欲哭无泪。
韩云殇抱着顾佳茹走出办公室,迎上对面走过来的艾米。
艾米下午敲了几次办公室的门,没有回应,又怕碰到上午的尴尬,只得一遍一遍的敲门,然后再离开。
“总裁,今天下午的工作已经全部延迟,晚上还有……”一个酒席。
“这几天所有的工作无限期延迟,不能延迟就推掉。”他不觉得几笔生意比他怀里的这个女人还重要。
“我明白了。”低头,正好看见顾佳茹温顺的靠在韩云殇怀里,长睫上似乎还有些湿润,“总裁夫人她……”
“这不是你该问的!”
留下冰冷无温的一句话,然后绕过艾米,大步离开。
回到家,回到卧室,韩云殇将顾佳茹放在床上,十分温柔,如同呵护至宝。
从家到公司,顾佳茹一直维持着‘睡着’的姿态,眼睛都没有睁开过。
韩云殇坐在床边,在他欢爱后留下痕迹的肌肤上摩挲,直到身旁的女人睁开眼,“你要摸到什么时候?需要我脱光衣服让你摸吗?”
沙哑的声音如同被烤干的砂砾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