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红色出租车驶来，文涛招手。
出租车立刻放慢速度往马路边上靠。
一辆绿色出租车猛地越过红色出租车，停到文涛面前，摁响喇叭。
文涛往后走，打开红色出租车门。
这是一辆很旧的车子，却收拾得一尘不染；轻柔的音乐如微风般飘浮着。挡风玻璃处摆放着金黄的小南瓜、明黄的柠檬、艳红的苹果，还有一盆迷你绿色植物。
副驾座的后面绑着一个小筐子，里面是为客人准备的报纸、纸巾。
文涛打量着司机的背影——衣着整洁、高大健硕，粗硬的头发楂儿中点点白色异常触目。
这位司机的妻子一定很爱他，帮他把车子装饰得如此别致、温暖。
司机：这位女士，谢谢你！
文涛：谢我？为什么？
司机：你对着我的车招手，后面那辆车超过我，就停到你面前。可是，你还是走过来坐我的车。如果你上了那辆车，我当然说不出什么，心里却不是滋味。更何况，那辆车崭新崭新的……
文涛有点感慨。
司机：现在生意很难做。可是，各行还是要有各行的规矩。
文涛：是的。
司机：所以，谢谢你，女士。
司机一口地道的山东话，语速很慢，非常注意自己的措辞。
文涛：刚上车，我就觉得您的车和别的出租车不一样。不仅特别干净，还装饰得这么漂亮。我想，你一定有位细心的妻子。
司机：我没有老婆。这些都是女儿帮我布置的。
车子停下来。
文涛：谢谢。希望今后还能遇到你的车子。
司机：再见，女士。
文涛站在路边，目送着出租车。
出租车渐渐变成一个小红点，小红点很快消失在滚滚车流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