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碎月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整天把有苦衷挂在自己的嘴上,来当成自己做不到的借口,这种人的确让她反感。
“的确,每个人都或许有自己的难处。我也相信你或许是有苦衷,或许是来源于父亲和祖父的压力,又或许是来自整个家族的压力。我只是一个女人,我很能理解涟漪的心情。所以我找不到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去为你开脱,我只会觉得你很无能。”
“嫂子,你这样说话未免太过分了,辰是个好人,他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皇北夜的脾气在林碎月的面前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可是听到林碎月这么冤枉水敛辰,顿时也来气了。
说到底在他心中还是多年的兄弟比较重要,至于林碎月只不过是兄弟的女人而已,份量自然是比不得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哦?我说错了吗?”林碎月不屑的嗤笑一声,“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如果只能让自己关心在乎的女人靠着逆境成长起来,让她在逆境中学会自保的能力。那么我想请问,既然她能够在逆境中成长并且变得强大起来,你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的确我的观点可能有些偏激,可我心里就是这样想的。我要是在乎一个人,哪怕是抛弃全世界我也要好好的陪在他的身边。就算是不能保护他,至少也要让他感受到我一直都在他身边陪着他经历风雨。”
说着林碎月甩甩袖子站了起来,“或许你们两个觉得我无理取闹,觉得我蛮横不讲道理,但事实就是这样。我如果想要保护一个人,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成为她避风的港湾,而不是让她在风雨中飘摇成长。”
其实林碎月并不是那种需要男人去保护的人,她也并不是觉得水敛辰无能。
只是作为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总该有吧,不管是对自己的女人还是亲人,任何时候都应该豁出命去保护他们不是吗?
当然很多时候根本就不需要豁出去性命,或许只要稍微动些脑筋什么事情就能迎刃而解。
的确如果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能够成长起来,能够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这确实也让人稍微放心一些。
可不说别人,就说她林碎月,见到豆子被欺负的时候总是会想着第一时间冲上去保护她,而不是让她一个人承受。
哪怕自己能力不足没办法保护自己最在意的人,至少那份心情能够让别人感受到不是吗?
回到豆子的房间,林碎月的眼眶毫无预兆的湿润了,“豆子,你会不会怪我?怪我没有好好保护你?”
林碎月走后,只剩下水敛辰和皇北夜面面相觑。两人都看着对方,只是却没有人开口。
最后还是皇北夜打破了沉默,“辰,你也别放在心上,嫂子也是心直口快,她没有什么恶意的。”
“她说的很对。”水敛辰扯了扯嘴角,林碎月的话很是直接毫不客气的直戳人心,可他却完全无法反驳,因为他知道林碎月说的都没错。
“你明明生在这样的家庭,稍不注意就会被压下去,到时候被二房坐大,你们到时候的日子会更加不好过。这些嫂子根本就不知道,你干嘛不解释呢?”皇北夜也不否认林碎月说的有些话的确是有几分道理,但水敛辰并非是不想好好保护水涟漪,他也是不得已啊。
“的确什么苦衷不苦衷都不重要,只要我想保护她,就必须要自己变得强大起来,而不是祈求涟漪能够慢慢成长。”林碎月的那些话点醒了水敛辰,他一直都不愿意去争取,不像和水南岳去争夺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他总觉得不过是钱而已,有没有都是一样的过。或许正是他这种完全无欲无求,也不想争夺的想法,才让水南岳他们蹬鼻子上脸。
如果一只退让根本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那继续退让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若是只有坐上家主之位才能保护自己在意的人,他也不得不去争夺了。
“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皇北夜看着水敛辰一脸坚定的神色,顿时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只是想要去夺回自己本该拥有的东西。”想通了之后水敛辰心情都好了不少,林碎月说的对,他必须强大起来才能够保护涟漪。
皇北夜吓了一跳,“你不是一直都没兴趣做什么家主嘛,现在因为嫂子的两句话就改变你的想法了,真的假的?”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水敛辰挑眉,自然是真的,岂能有假。
“你想通了?”正在两人讨论的时候,南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两人的面前,一双凤目扫过水敛辰坚定的眸子,“是否要争夺家主之位?”
见到是南安,水敛辰重重的点了点头,“大哥,还请你祝我一臂之力。”
“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自然会帮。”南安欣慰的看着水敛辰,他也不是没有劝说过水敛辰去争夺家主之位,可惜他志不在此,多次劝说也没效果。
只是没想到他多次劝说无果,却被林碎月三言两语给刺激的水敛辰脑袋开窍了,这也算是个好现象。
“谢谢大哥!”水敛辰喜不自胜,鲜少露出灿烂笑容的他此刻扬嘴角高高扬起,傻子都知道他现在心情很好。
“大哥,你白天干什么去了,莫非是为了楚修寒的事情?”既然水敛辰自己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皇北夜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转头问起了南安今天的动向。
“嗯。”南安简短的应了一声,随手端起桌上林碎月刚才喝茶的杯子,将茶杯中已经冷掉的茶水抬起来一饮而尽。
皇北夜虽然惊讶,却不敢多言,只是小声的问道,“那有什么紧张了吗?可找到楚修寒的落脚之处了?”
“暂时还没有,不过相信很快狐狸尾巴就会露出来。”南安勾唇一笑,眼神幽深莫测。
一见南安这模样皇北夜就知道他估计是给楚修寒下了什么套了,等着守株待兔呢。
既然南安这么胸有成竹,他和水敛辰就成了摆设。其实很多时候他们都派不上什么用场,南安一个人完全足够了。
他们两人也最度只是做个跑腿的,要么就搜集搜集情报,其他事情完全都是南安一个人搞定。
这就是所谓的能者多劳吧?皇北夜心中如是想。
“时间也不早了,厨房想必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咱们是去前厅呢,还是怎么着?”皇北夜自然是要征求南安的意见,南安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去问她。”南安没有表态,只是默默的丢出这么一句话然后掉头走开了。
“这是唱的哪一出?什么意思?”皇北夜一头雾水,这没头没脑的说些什么呢?
水敛辰轻笑一声给皇北夜解释了一番,“大哥的意思是,去问问大嫂在哪里吃,听大嫂的。”
“那他不能直说吗?搞的我还以为他说什么呢。”皇北夜一头黑线,这装酷也要有个限度吧。
“你就少抱怨了,等会让大哥听见了,你小心你的脸。”水敛辰深知南安的脾气,要是让他不高兴了,随便拉着皇北夜出去切磋一番,他就死定了。
皇北夜也不是第一次被南安揍了,每次都口无遮拦的,完全不长记性,真是让人担心。
皇北夜一想到自己上次被南安揍得鼻青脸肿,顿时就用手捂住自己的脸,生怕南安听见之后回头给他一拳。
而此刻南安早已经走到豆子的房门口,见林碎月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模样,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或许她说的对,一个男人想要保护一个女人,必须要自己变得强大起来,而不是指望她能够自保。
看来他必须要改变一下和她的相处方式了,不然这样下去,只会让对方更加的厌恶他。
“安萱,一起吃饭吗?”南安扬起一个笑脸,整个人都洋溢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听到南安的声音,林碎月转过身来就看见他站在门口笑的一脸风骚,“请问,你是吃错药了吗?”
没事对她笑什么笑,这是南安应该做的事情吗?他这样的人,还知道什么叫做温柔?
明明气氛大好,可惜林碎月却偏偏不应景,南安郁卒,“只是让你一起去前厅吃饭而已。”
“哦,我就在房间吃好了。”林碎月淡淡的回了一句,转身继续看着豆子。
倒不是说豆子有什么好看的,现在她身上都缠着绷带几乎只能看见脸蛋,只是林碎月一直在想究竟是谁伤害了豆子。
派出去的人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带回来,她心里也有些着急。如果对手是个很棘手的人,那么她就需要从长计议了。
“这是命令。”南安冷眼一撇,顿时让林碎月觉得喉咙一紧。
这人是有病啊!林碎月心想着,但是嘴上却不敢说,只能默默的注视这南安。
“过来。”南安冲林碎月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