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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调查

贾太太擦了擦眼泪,轻声道:“我们家妞妞从月子里就是每天午睡两个小时。那天我跟往常一样,喂饱了她就哄睡,我记得离开家的时候刚好十二点。我怕妞妞掉下来还给她围了一圈儿被子……我……”贾太太一边哭一边说:“我看着时间,到一点五十的时候就开始往家走。等我打开门,就发现……妞妞不见了。我在家里找了,又去问了邻居,邻居们帮我一起找附近找,可是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妞妞……”

展瑶打断她,“您离开的时候,确定锁门了吗?家里的窗户是否也关上了?”

“确定!我只要离开家,就会检查门锁。尤其是妞妞一个人在家的时候。”

展瑶点点头,让胖子去找周围邻居询问,她继续说:“那您回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家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或者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吗?”

“我……我当时只顾着找妞妞,家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倒是没有留意。”贾太太说:“至于可疑的人……我也没有看到。我们这个弄堂里什么人都有,就算真有可疑的人,我也……”

这倒是,贾太太就是个普通的妇女,哪怕跟嫌疑人面对面走过,她都不会发现。

展瑶没再说话,她在屋子里到处看。角落的地方有个屏风,里面放着一个大浴桶,现在旁边的凳子上还放着几件脏衣服。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浴桶,忽然问道:“你们平日里什么时间洗澡?”

展瑶的问题让贾堂和他太太都愣了一下,眼中满是不解,但贾堂还是回答她:“每隔三天的晚上洗一次。”

“妞妞不见的那天,你们洗过吗?”

“没有。”

展瑶点点头,又检查了一遍门窗,没有任何其他痕迹。

胖子从邻居那问询后回来,所有的邻居都说没看到有人进贾家,也没听到孩子的哭声。他们在听说孩子不见以后,都出去帮忙找孩子了。不过这种老式弄堂里人流混杂,经常都能看到陌生脸孔,他们也不确定有没有嫌疑人。

从贾家出来,洪琳琳正站在车旁翘首以盼,看到白子轩后立刻跑了过去。

“阿轩,你们怎们也不等等我,我……”

白子轩皱眉,连个眼神都没给她。洪琳琳也不介意,转头看向展瑶,笑着说:“你好,还没正式自我介绍。我叫洪琳琳,是阿轩的女朋友,这段时间感谢你的照顾。改天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噗哧……”胖子听到洪琳琳的话,当即就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洪琳琳瞪着胖子,胖子耸耸肩继而上了车。

展瑶都没看洪琳琳,只对宋明道:“去文北路。”然后也上了车。

洪琳琳见没人理自己,不禁恨恨地咬牙,又见小司打开副驾驶的门,便上前推开他自己坐了进去。

“小司,我是女孩子,你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还坐黄包车追你们是吧?”

小司以前对洪琳琳印象还好,可他不知道她无赖起来这么讨厌。不禁沉下脸来看着她:“洪琳琳,我们是在办公,请你不要妨碍我们工作!”

“我怎么妨碍了?我也是来帮忙的呀!”

“你——”

展瑶坐在后面,她紧紧地盯着洪琳琳的背影,小司被她气的满脸通红,笨嘴拙舌的根本就说不过她。“白子轩,人家是来找你的,你自己解决吧。”说完,就让胖子一起下了车,两个人步行朝着文北路走去。

宋明左右看了看,最后选择跟上她。

洪琳琳见展瑶被自己弄走,心里高兴,嘴角的笑容怎么看都觉得很得意。她见小司也走了,就回过头看向白子轩,眸中满是深情,“阿轩,既然他们想走着去,那咱们就开车去吧。只是我不会开,得麻烦你了。”

白子轩终于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眼中的凌厉显而易见,深邃的眼底泛着浓黑的幽光。食指微动,一道透明的法力便打进她的身体,洪琳琳表情僵了一瞬,随后就闭着眼晕了过去。

旁边不远处有个小书局,白子轩给了钱借用电话,让邹明过来人接她。

文北路“黄氏百草堂”内。

因为萌萌的丢失,黄家一家人都笼罩在一层愁云中。展瑶同样询问了当时丢孩子时的情景。

黄太太说,“医生说孩子需要打针,我就让我婆婆留在那里等着,我和孩子她爹去交钱。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就听见我婆婆在医生面前哭,说孩子没了。我和她爹听了都吓坏了,赶紧去找。可是医院都找遍了也没有。医生说孩子打完针就被一个男人抱走了,还指着我丈夫,说孩子就是他抱走的。这怎么可能呢?我一直都跟我丈夫在一起,他不会单独去抱孩子的。”

黄老太太点点头,哭着继续道:“我只是去个厕所的功夫,总共都没有三分钟,而且厕所就在萌萌打针的那一层尽头,根本就不远。那天打针的孩子很少,我们萌萌是唯一一个女婴,打针的时候我听到了她的哭声,琢磨这孩子肯定需要安抚,就赶紧出来了,可是医生说孩子刚刚被她爹抱走。我就意识到出事了……”

“等一下。”展瑶听到这里,打断了黄老太太的话,“您听到医生说孩子被她爹抱走,为什么会意识到出事了?孩子被她爹抱走不是很正常吗?”

“如果是我儿子抱走萌萌,他没看见我,肯定会在原地等我的,怎么可能抱着孩子就走?”

“那你们平时有没有仇家?得罪过什么人没有?”

黄家不似贾家,贾家只是个裁缝,又住在老弄堂里,得罪人的机会很小。黄家就不同了,家里是开药铺的,每日接触的人很多,而且听说生意还很好,难保会有人眼红对孩子下手。

黄老太太一时没说话,黄老先生摸着胡子,思忖了片刻,说:“老夫从祖辈那里接管这个药铺,已经开了几十年了,自问没得罪过什么人,但是……”

“有没有跟你们类似的药铺,但是生意没你们好的?”

黄先生点点头:“有的!就在离我们不远,有个丁家药铺,以前就老是来我们这里找茬儿。”猛然意识到什么,黄先生惊讶地看向展瑶:“展小姐,难道是他们干的?”

“需要调查后才知道。”

四个人离开“黄氏百草堂”,白子轩正好要进来,展瑶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人呢?”

“邹队长接走了。”白子轩问:“情况如何?”

“跟卷宗上说的没什么不同。黄家有个潜在的竞争对手,这个得让邹队长派人去查。”展瑶说:“现在我们去西医院看看,听听那个医生怎么说。”

到了医院,很快就找到当时为萌萌打针的医生,医生姓杨,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眉眼清朗,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显得斯斯文文,一脸的书生像。

“那日的情况我已经跟巡捕说过了。你们还想问什么?”杨医生有些不耐,他抓了抓头发,眼底有些青色,可见这些日子也没睡好。

病患在他眼皮底下被人拐走,而且还是个那么小的孩子,这对于他而言是从未有过的事。他觉得难辞其咎,这几天做什么都魂不守舍,偏偏这些巡捕老来找他,他更加烦躁。

“抱歉杨医生,我们现在必须重新梳理所有线索,还请您配合。”宋明严肃地看着他,“请您在说一遍,当时的情景。”

那日是周二,本来人就不多。

杨医生这边刚送走一个病人,萌萌就被她的父母抱了进来。一番检查后,杨医生确定萌萌是有炎症,所以主张打针消炎,不然时间久了,会造成急性肺炎。

打针的应该是有家属在身边安抚,但是那天正好有值班护士在,杨医生怕家长听了哭声不忍心,就建议他们去外面等。等他们都出去,杨医生让护士抱着孩子,亲自给萌萌打完针。刚打完,就见黄先生走进来要抱走孩子。杨医生没多想,嘱咐了两句让他走了……

后来没过两分钟,黄老太太就进来抱孩子,一听杨医生说孩子被她爹抱走,当时就哭了。

“唉,我那时候还劝老太太别着急,出去找找。可是我看到萌萌的父母回来,我才知道那个人不是萌萌的父亲……都怪我。”

“杨医生,那个抱走萌萌的人,身高和体重大约是什么样的?”

“跟这位先生差不多的身高,体重嘛……大概跟我一样。”杨医生指着白子轩说。

嫌疑人比白子轩身高相似。

展瑶让宋明在本上记录了一下,随后又问了一些医院的情况,这才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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