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霓裳好奇的看着似乎有些闪躲的凌一有些不解,凌一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外面执行任务,自己也没招惹过他啊,为何他似乎很怕自己。
凌幽南顺着白霓裳的目光向凌一看去,很是体贴的提醒道:“凌二是凌一的弟弟,凌二拜你所赐,今日还躺在床上。”
“哈哈哈。”白霓裳笑出出了声。
众人突然看到自家王妃毫无形象的大笑起来皆是无语,这种小声搭配着这身衣服和妆容倒是有种嚣张跋扈的感觉。早晨柔和的阳光照射在这个红衣女子身上瞬间让人有种异常光芒四射的感觉。
白霓裳突然转头注视着凌一。
凌一眉间一跳,缩了缩脑袋。
白霓裳好笑的问道:“凌一,你很怕我?”
众人瞬间都看向凌一,看到凌一那鲜有的缩着脑袋委屈像都是憋着笑。
凌一稍稍挺直了身躯回道:“王妃说笑了,属下没有害怕王妃。”
白霓裳突然挑眉道:“没有害怕最好,如果害怕,那就不好玩了。”
凌一瞪圆了眼镜,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王妃说好玩!早知道这样,他就回答害怕了。现如今不知会有什么事情等着他呢。等今天结束,他得好好和王爷商量一下,看看是不是还有什么外出任务需要他长期外出完成。
白霓裳说完便转身和凌幽南上了马车,并没有注意到马车旁发愣的凌一,更不知道凌一此时的心里活动了。
丞相府内。
自从昨日里收到七王府的拜帖,丞相府内就炸开了锅。丞相更是召集了城内所有的郎中到府内给冯沐依治病。
相府内一夜灯火通明,下人们都是提心吊胆。奈何冯沐依一直没有苏醒。
丞相来回踱步,急的满头大汗。
三姨娘看着郎中们都没办法救回冯沐依很是高兴,自从白霓裳那个贱蹄子帮冯沐依夺回主母之位后把相府打理的井井有条,一切都按秩序进行。如此一来各院对她的孝敬先是减少,到最后便是没有了,看来这个雷公腾果然是个妙物。
不过她看着丞相焦急的样子也是不敢把喜悦之情露于脸上。突然,她眼里闪过精光,拉住丞相说:“王爷送来的拜帖只是说王妃甚是想念母亲,所以回府探望,并未说明是探望哪一位母亲啊,贱妾随为侧室,说到底也算是王妃的母亲。老爷何必不装糊涂,就说姐姐去寺中烧香求符去了,要到傍晚才回。”
丞相一听也是,反正现在也没其他办法,也只能如此了。想来王爷王妃也是一时兴起,不会在相府中待多久,便点了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你等会带上飞舞一同上前厅,告诉飞舞今日不要任性。此处医治继续进行,不要被前厅看出端倪。”
说罢就离开冯沐依住处去了前厅等候。
三姨娘见到丞相走了便对着郎中说:“你们都下去吧,不用诊了,如相爷问起就说无法医治。”
各郎中也是不想趟浑水,听到有人吩咐,便立刻领了商银退下了。
三姨娘转而又对伺候的丫鬟们说:“一个死人,也不需要怎么照顾,你们若是累了,就休息休息吧。”
丫鬟们相视一笑,自是了解情况,都俯身:“谢,夫人。”
一声“夫人”叫的三姨娘心花怒放。想来自己离主母之位也不远了,冯沐依病逝,不久可以找个由头让相爷将自己扶正了。想着,便笑着去寻白飞舞去了。
白霓裳和凌幽南抵达相府,只见相府仅有几名侍卫,丞相等人并未出门迎接。白霓裳心中一冷。看来这个父亲今日是觉得自己思家所以回府就想把自己放在主人的位置上啊,全然忘记了,来者可是王爷王妃啊。看来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了,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凌幽南看着相府门口无人迎接也是很不开心,但当他看到白霓裳勾起的嘴角便知道有人要倒霉了,就一副妇唱夫随的样子跟着白霓裳进门了。
一路走到前厅,丞相一看来人便从主座上起身迎接,三姨娘和白飞舞也是起身。三人只是微微一拜,并未行跪拜之礼。
虽然平时白霓裳很是讨厌繁文缛节,可是此时她却决定找麻烦。
凌幽南淡淡道:“起吧。”
丞相看如此行李王爷王妃均不计较,心中一喜,看来今日不会有什么事情了,继而道:“请王爷王妃入座。”
说罢便转身要回主座。
白霓裳推着凌幽南抢先一步优雅的入了主座,白霓裳入座后冷冷道:“父亲大人为何不座?”
丞相立马到左侧上位坐下。
凌幽南看着白霓裳环视四周,自是了解她,先于她之前问道:“本王的母亲呢?”
三姨娘一喜,盈盈一拜道:“贱妾在此呢。”
“大胆。你一个侧室也配做本王的母亲?”凌幽南一拍桌子吼道。
三姨娘暗暗捏紧了手,忽而抬头道:“王爷教训的是,是贱妾僭越了,姐姐早晨去寺庙求签了,许要到傍晚才能回。早晨相爷想着姐姐好久没有出门就没有阻拦。”
“哦,是吗?母亲知道我回来居然出门了,真是不巧。想来我今日无事便在相府等候母亲吧。”凌幽南看到三人听到此话身体皆是一僵,便悄悄给凌一使了个颜色,凌一收到颜色默默不着痕迹的离开了。
凌一不一会儿便回来了,悄悄附在凌幽南耳边说了几句,凌幽南眉头越皱越深。忽而用冷冽的眼光向丞相扫去,丞相看了一眼凌一,吓的一身冷汗。但还是存着侥幸心理,假装没事依然和霓裳寒暄着。
凌幽南担忧的看着霓裳,正在纠结要不要告诉她。忽的像是下定了决心道:“霓裳,我们去母亲的屋内等她吧,免得在这里叨扰丞相和三姨娘。”
白霓裳虽然不知道凌幽南为何突然如此说,只是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凌幽南向她看来的目光异常凝重。难道是,冯沐依出事了。这样想着便立马起身要走。
“姐姐请慢,飞舞之前看到姐姐一曲剑舞英姿飒爽甚是羡慕,妹妹便在平日里练习着,妹妹自知愚笨,今日难得姐姐回府,还望姐姐指点一二。”白飞舞得到三姨娘使的眼色连忙起身走到前厅中央盈盈一拜道。
白飞舞头也没抬,直接答:“你的确愚笨,休要与本王妃称为姐妹,本王妃是相府嫡女,本王妃之母乃相府当家主母,且只生我一个女儿何来妹妹之说?庶出就是庶出,要做好本分,不要越了规矩才好。今日还好没有外人在,若是传了出去让外人知道相府姨娘没有姨娘的规矩,庶女没有庶女的规矩让外人怎么看我们相府?”
白飞舞脸色发白,刚要发作却看见丞相使过来的眼色,咬了咬牙又道:“王妃教育的是,不是王妃能否赐教飞舞剑舞?”
白霓裳眉毛一挑,还真是能装啊,我看你怎么装,便有道:“不教,我凭什么教你?我又不喜欢你。”
凌一看着自家王妃那气死人的表情和话语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凌幽南哈哈哈一笑道:“本王的王妃就是如此的直性子,想丞相也是了解自己女儿的,也没有坏心思,许是许久没有等到母亲着急了。”
丞相见凌幽南开口刚是好转的脸色,又被他带到冯沐依身上而焦急了,急忙道:“臣恰巧今日也无事,很荣幸能在此处陪王爷王妃聊天,臣也是许久未见霓裳甚是想念,希望能多看看她。”
“咦……霓裳只知爹爹喜欢飞舞,却不知爹爹还会想念霓裳。”白霓裳故意拖长声音,似是委屈撒娇道。
“这孩子真是,世上怎会有爹爹不爱孩子的,霓裳也想爹爹了吧?”丞相笑道。
“不想,霓裳自小没有爹爹疼爱,早已是无父之女。”白霓裳似是抱怨道,但是语气里全然没有感情,好似在诅咒自己父亲早已去世。丞相竟被噎的一时失了言语。
“王爷,我们走吧,去母亲那里等她回来,我还给她带了礼物呢,她一定会喜欢的。”白霓裳也不顾及其他人,开心的如小女孩献宝似得挽着凌幽南的手向内院走去。
匆忙之下,三姨娘立马跑到白霓裳和凌幽南前面跪下阻止他们前行,边跪着还边哭道:“请王爷王妃止步,罪妇有罪,姐姐前些日子得了重病,请了很多郎中都未医好,郎中们均是无用,竟然都查不出原因,只知道此是传染病,王爷王妃请爱惜身体不得入内。”
白霓裳怒眉一横道:“母亲生病父亲不知?”
“回王妃,罪妇该死,罪妇见相爷最近很忙便未告知相爷,想着等治好了姐姐就皆大欢喜了,没必要弄得相爷担心。”三姨娘赶忙往自己身上揽。
丞相一个箭步上前就给了三姨娘一个耳光生气道:“好你个毒妇,这么严重的事情居然不告诉我,你若早些告诉我,我也好早些想办法医治啊。”
白飞舞看着自己母亲嘴角都流血了,飞扑到自己母亲身上哭道:“母亲,母亲……父亲你为何打我母亲,大娘生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与我母亲无关……”
“啪……”随着一声响,白飞舞的脸上映出了四个手指印,这一巴掌不是别人打的,正是三姨娘下的手。
白飞舞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捂着脸哭道:“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