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金看着她,冷哼道:“有没有关系,你自己心里清楚!”
见顾千金根本就不相信她,顾安蓉便继续解释道:“那一段时间,辛少爷和你走的比较近,这令我很不爽,所以我就暗中跟着你们。
那天正好王爷受伤了,你进入到了王爷的马车里,把辛少爷给晾到马车外那么久,而辛少爷非但没有离开,竟然在你出来之后还试图把你给扶下来!
他对你这么好,无怨无悔地对你付出,可是你却勾三搭四的,作践他的感情,我如何能忍。”
顾千金看着顾安蓉眸中,那恨不能将她给点燃的妒恨的火苗,心想,她对辛冉还真是情深意重啊,否则,何至于连他扶她下马车这么简单到只是关乎着个人修养的小事,都能这么在意呢!
而此时,顾安蓉已经接着道:“所以,我就打算乔装成算命的,然后去找苏氏,告诉她,你和辛少爷的八字不合,在一起会有大凶的,你不是很在乎她们吗?所以,我想,你一定也会听她们的话的。可是,却没想到,我进去的时候,竟然就看到她们躺在了那里。”
说着,顾安蓉好像又想到了那日的惨状,当下面色有些发白,眸中也多了几分后怕,并下意识地吞咽着口中,好似很紧张、喉中也很干涩的样子,紧紧攥着衣角的指骨也微微泛白。
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恰到好处,将她的惊悸与后怕表现的淋漓尽致,但是正因为太过完美,毫无瑕疵,所以才会更令人生疑,让人觉得,那些好像都是经过数次的演练之后才呈现出的。
而且,顾千金之前可是试探过顾安蓉的,她不仅有身手,更是在看到了竹叶青蛇之后也面不改色,所以又怎么可能会在看到了死人之后那么久了,想起来还会惶恐不安呢。
因而,顾千金当下淡然上前,一步一步地逼近她,眸中是似能洞穿一切的犀利:“你在撒谎!顾安蓉,如果你再说一句欺骗我的话,你信不信我真的会让你竖着进,横着出!”
谎言骤然被人揭穿,顾安蓉就如同突然被人踩到了尾巴的狼般,当下立刻僵直了脊背,满面羞愤地瞪着顾千金。
不过,她越愤怒,就表示她越心虚!
果然,顾安蓉的神色变了又变,当下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我,我没杀人,其实她不是我杀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杀了她的,就是,我看到门没关,所以就直接走了进去,但是却看到她们都躺在地上了。
而且,那时候,那个还没死透的老妪竟然转过头来看着我,她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的那种,你听到过那种声音吗?
她的灰白的眼珠子好恐怖,我看到她看着我,我的脑子当时就嗡的一下,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她看到了我的样子,所以,她会不会诬陷我?我是不是就会被人认为是杀人凶手?
不行,我不能被带走,我不能让人知道,我曾经和一起命案有关过,那样我就会成为一个有污点的人了,那样辛少爷就一定会嫌弃我的,到时候我就不能嫁给他了。”
说着,顾安蓉突然就有些诡异地笑了,就像是怀揣了一个罪恶的小秘密,并长期地被那个秘密所折磨的心都有些扭曲了。
“只要她死了,就不会有人知道我去过那里了,说来也巧,也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呢,因为我当时就看到了地上的门栓。我捡起了那门栓,对着摇摇晃晃的试图站起来的那个老妪狠抽了过去,咔嚓咔嚓,我听到了她的头骨在断裂的声音,所以,我想,她一定是死了吧。
不过,她可不是我杀死的,我不过是送了她最后一程,使其彻底地解脱了罢了。”
无视她偏执的狡辩,顾千金幽幽地看着她,像是在看着一个疯子:“那个神棍呢?你又为何要杀了他?”
“他该死!”顾安蓉突然极为激动地大叫了起来:“我都给了他银子买下他的衣服了,可是,他竟然还这么贪心,穿上我扔掉的衣服,如果不是因为他穿着女装招摇过市,你会猜出,那日在韩家门口的神棍其实就是我乔装的吗?所以,是他自己自寻死路,与我无关!”
顾安蓉的面上多了几分残忍的冷意,那种杀了人之后的冷血与她精秀的脸蛋格格不入,不过,也许这才是她最为真实的一面吧!
想着,顾千金看着她突然就笑了起来:“你费尽心机地想要抹去你杀人的事实,甚至还不惜把我娘之前的老仆找出来替你顶罪,可惜,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而就在这时,突然有声音自门外响起:“顾安蓉,真没想到你是这么冷血无情的人,你和那些残忍无道的刽子手又有什么区别?你根本就不配喜欢我!”
听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顾安蓉惊的心都停止了跳动,她当下愤恨地瞪着顾千金:“是你?”
——是你把辛冉叫来的?
顾千金面上却是一副“你自求多福吧”的表情。
看着她那得意而张狂的笑脸,顾安蓉真是恨不能直接凌迟了她,可是,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一想到辛冉日后怕是再也不想见她了,顾安蓉当下便再也想不到其他,立刻就跑了出去:“辛少爷,这都是误会,你听我说……”
而顾千金看着她追了出去的身影,眸底闪过几分碎碎冷芒,你以为这就是结局了吗?不,一切才刚刚开始!
从她最初与顾千金作对的时候开始,就注定了她这辈子都将生不如死!
祠堂外,顾安蓉分明看到辛冉是从后门出去的,可是,等到她出了后门之后,浓重的夜色里,却早已看不到其他人影。
也许是那如蟒腹的夜色激起了她心底的恐惧,她当下不敢再上前,冷风吹面,顾安蓉也瞬间清醒,不对,这件事情太古怪了,可是,还未等她想到古怪之处,脖颈处便传来一阵剧痛,随后,她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顾千金看着直接倒在了地上的顾安蓉,又看向她身后的哈梵道:“我以为你会伸手接住她的。”
哈梵却一脸的莫名其妙:“她又不是我的主子啊。”看来,他还是得继续被调教。
而就在这时,闪到了角落里的玉梅也走了出来。
顾千金看着她眸底的细微忐忑道:“放心,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有我担着呢,你只管把所有的责任都往我身上推就好了。”
有马车声越来越近,顾千金当下便看向哈梵道:“哈梵,你先送玉梅回去吧。”
待他们离开后,一直在等着的古司走上前去:“二小姐,您先上车吧,王爷在车上等着呢,这里交给我就好。”
顾安蓉是被阵阵喧闹声给吵醒的,脖颈处一阵酸痛,她正想伸手去按按,可是手却动不了了,她这才发现,原来她竟然被绑在了床上。
入眼的是大红色的轻纱帷帐,暧昧风尘的颜色,看着便会让人想起女闾身上披着的,却等于没穿的透明薄纱。
而房间外那些喧闹刺耳的声音也清晰传来。
“刘爷,您可是好久都没来了,翠儿都想死您了,今晚可得让翠儿好好地服侍服侍您。”
“哈哈,那你今天晚上可得拿出绝活来啊。”
“放心,新姿势,绝对不重样,哎呦,我的爷,下手轻点啊,讨厌……”
当顾安蓉意识到她究竟是被带到了哪里时,面色瞬间苍白一片,她看着端坐着的顾千金,咬牙切齿道:“顾千金,你这个贱人!你到底要做什么!”
而就在这时,浓妆艳抹的老鸨走了进来,正好将顾安蓉的辱骂听到了耳中,当下想都没想,直接上前就甩了顾安蓉一个耳光,打了之后才似想到了什么般,当下又立刻转眸看向顾千金,笑的有些谄媚道:“哎呦,真是对不住,我把她当成我们这里的姑娘了,竟然忘了她现在还是你的人。只是啊,这样的小贱蹄子我可是见的多了,刚开始要死要活的,分明就是欠调教,而等到她们尝到了这男人的好啊,那恨不能白天黑夜的都……”
说着,桂芳暧昧地笑了笑,露出了一个“你我都懂”的表情。
顾千金淡淡地放下了茶盏,看向桂芳:“还有劳妈妈先去准备准备,喔,可千万不要太过粗糙、太过生猛的,我怕她待会吃不消呢。”
“晓得,姑娘尽管放心好了。”
“你这贱人!”想她堂堂的王府三小姐,竟然被一个低贱的老鸨给打了,顾安蓉真是恨不能直接杀了她们,此时,她看向顾千金的眸中更似淬了毒般:“顾千金!你最好现在就放了我,要不然一定会有人杀了你替我报仇的!”
闻言,顾千金眉梢微挑,当下却猛地站了起来,一副嚣张至极的样子:“谁会替你报仇?让他来好了?我顾千金难道还有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