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在乎了。
这几个字无形中压在了乔霖的心底,遏制他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让他更难以抉择的事情也发生了。
师傅来信下了命令。
开始收网了。
乔霖把纸条烧成了灰尘,他侧立在窗前,看向窗外的天空,天空只是悬挂着一轮浅浅的月牙,初八的月亮不亮,却也能照亮周围的一切,树木的影子月光的折射下,刷刷的声音,有股让人胆颤的错觉。
“初八,十五,只有七天了呢!”
乔霖小声呢喃了一声,他得想办法抱拳顾家,如何才能把伤亡降到最低,那样是不是就可以降低伤害顾清荷的心呢。
可事实上乔霖想多了,他不动手,不代表别人不会动手。
顾家的产业相当于一块肥肉,之前在潇释涵打仗的时候,顾家因为顾清荷在前线,所以无偿捐赠了很多的粮食和衣物,这对顾家来做虽然不算什么,可这也正是让人惦记的原因之一。
“乔霖,你怎么不睡觉?”
顾清荷半夜醒来,摸着身侧的床铺冰凉,她看不到乔霖,批了一件衣服就出来找人,不成想他静坐在凉亭下发呆。
乔霖回头看到她只披了一件外衣出来了,赶紧把身上的衣服褪下一件,又给她披上了。
顾清荷压住乔霖的手,感觉到他的手才是冰凉至极。
“你的手才更凉,还给我披什么衣服。”
顾清荷说着,就要把衣服给乔霖,却被他压住手,“我没事。”
乔霖感觉到乔霖的心情很是压抑,说话声音里还带着一丝丝的倦意,她握住乔霖的手,“你可有心事?”
乔霖摇头,“也不算是心事,只是想着过几天家主寿辰,我应该送个什么礼物,才能表达我的心意。”
“嘁,半夜不睡觉,就是为了想这个吗?”顾清荷拢了拢外衫,确实有点冷,她打了个哈欠,眼里都含了泪水。
她道:“这件事情交给我了,到时候我们一定选一个既能表达心意,又能不浪费的东西给爹爹。”
乔霖慢慢的点头,“那是什么东西?”
“到时候你就知道啦,对了,以后你跟我一样,叫爹爹,不要叫家主,而且叫我的话,也应该改口了。”顾清荷说着,还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她早就已经盘起来,不再是小姑娘打扮的装束了。
她为乔霖做的这么改变,本不愿挂在嘴边,可是偏偏乔霖愣是看不见她的这些改变,这就让顾清荷很郁闷了。
乔霖一愣,他下头,看着顾清荷搭在自己手背上的手,对于刚才她说的话。
“叫家主爹爹吗?”
“对啊,你我已是夫妻,先前是我伤了你,让你改口的话,像是在勉强你,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你我互通心意,虽然那些只是一些称谓,但是在外人听来,却是不一样的。”
乔霖愣愣的看着顾清荷,月光不算太亮,他也能透过月光看到顾清荷眼中的莹莹亮光,无比认真的眼神。
“嗯,我知道了,清……夫人。”
乔霖何曾几时,在心里叫过多少次的夫人,可他终究还是觉得自己贪恋了顾清荷的所有,如若自己只是一个平常入赘的男人,能得顾清荷一片真心,那他认为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缘分。
可他不是普通人,是个坏人。
“噗,哈哈……”顾清荷看着乔霖别扭的样子,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说实话,让她叫乔霖夫君,她还真的叫不出口。
“你笑什么?”乔霖有些不明所以的问她。
顾清荷摆摆手,“我喜欢听你叫我夫人,但是我叫夫君不顺口,咋办?总觉得乖乖的,不如叫名字来的亲切。”
乔霖听了之后,点头,“确实如此。”
“啊?那以后还是直接叫名字好了,除了夫人夫君的这样别扭的称谓,光改其他我们觉得不别扭的地方,可好?”
乔霖点头,“好,听清荷的。”
“好,那……我想听听你为什么在这里发呆。”顾清荷觉得自己不能在假装一无所知了,如今局势危险,她如果还不点破他们中间的这层窗户纸,一切都要瞒来瞒去,会很累的。
乔霖沉默,他看着顾清荷,想要张口说,却无从说起。
顾清荷深呼一口气,拉着乔霖坐在了石凳上面,她道:“乔霖,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谁的故事?”乔霖的直觉告诉他,顾清荷接下来的话,一定不会是好事。
“其实怎么说呢?”顾清荷有些纠结的皱着眉头,她抓挠了一下额头,“不管了,豁出去了,我要说的就是我和你的故事。”
“我们的故事?”
“嗯,其实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情,那是我不是顾清荷。”顾清荷刚说第一句,乔霖就把手抽了回去,警戒的目光看着她,“那你是谁?”
“哎呀,我说我不是顾清荷,但不带我不是顾清荷,我是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一缕幽魂,因为你和顾清荷是我笔下的人物。”
“什么是二十一世纪?什么是笔下?”
“嗯……就是未来的世界,我们那个年代男女平等,基本没有战争,男的不用留长发,女的可以穿短裤。”顾清荷三言两语,笼统的把二十一世纪给介绍完了。
顾清荷见乔霖面露迷茫的看着自己,她就知道她讲的乔霖听不懂,“其实说白了,我是未来世界的魂魄,因为把你的命运写的太过悲惨,所以上天派我来拯救你了。”
乔霖:……
顾清荷也知道自己这么说有点牵强,只因为自己武不能,文不强,还指望着能救乔霖,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我初来的时候,忽然对你好,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我不是原来的顾清荷吗?”顾清荷决定用之前的事情举例给他说明,才换来乔霖的点头。
“你是说自那时开始,清荷的身体就被你的灵魂霸占了,对吗?”
“额……可以这么说吧。”顾清荷刚点头,脖子上就出现了一把明晃晃的剑,如果她稍微动一动,那她就会命丧乔霖的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