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后来的易水又为何寸草不生呢?这就要归咎到今儿这件事来了,虽说姚坤十分不屑把魔和鬼这两个字儿连在一起念,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他们这两样东西,都是天底下最邪最阴的东西的化身。而现在又是这两种东西各自的老大在干架,你说说,那放出来的邪气能不厉害么?没把易水的土都腐蚀的不能种菜,那还是因为姚坤用了大半的法力整了好久才养回来的。
魔尊大人沉寂了万年的心,在听到这声爆喝之后很是激动啊,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的热泪盈眶了。行行行,这里是你家的后花园,我没意见啊,你能进来陪我,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当然,姚坤准备撸袖子干架的时候,还是长了个脑子微微的诧异了一下下的。这人是谁?为何能无视易水的封印直接进来?诶,他能进来,那老子是不是有机会出去了?
当看到那个人的时候,魔尊大人忍不住挑了挑眉,暗道一声,有趣。那竟是个还未及冠的少年!就算身上穿着一身沉稳的青衣,也掩盖不住那少年初出茅庐的稚嫩。样貌自然是极好的,唇红齿白,看上去就跟一根竹子一样挺直。魔尊大人啧啧称奇的看着,就差没呦呵一句小美人,然后上去挑人家的下巴了。
那人被姚坤轻佻的目光打量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愤愤的哼了一声,掏出腰间别着的那把长剑,倏尔长剑出鞘,仿若蛟龙出海,带着一声轻微的龙吟。姚坤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个得了便宜还卖乖似得笑。啧啧啧,这剑可是好东西啊!可怜了这孩子,挺根正苗红的一个大好青年,怎么就没有人教过他财不可外露的道理呢?
这要是露了也就罢了,可是少年人啊,你去谁面前炫富不好,要来大魔头姚坤面前炫富,嗯?哈哈哈哈哈,他姚坤是谁啊,全天下公认的魔头啊!就算他进易水进的冤枉,那好歹也是被人叫了那么久魔头的。旁的没有学到,一身痞气却是拿捏的很是得当了。
当即,大魔头扭了扭脖子,两颗虎牙阴森森的露出来,亦猖狂的笑道:“哪里来的小子,好不知道礼数。哈哈哈,这里是你家的后花园?成啊,你能赶的我出去了,我便把这里让给你了。”日后想起这句话的时候,姚坤恨的差点没能咬下自己的舌头来,可别了,不用您打败我,快让我出去吧!
只不过,那时候的魔尊大人,长了万把年,也还只是个十多岁的少年模样……到底是年少轻狂,那种示弱的话怎么可能说的出口!他应该直接吼一句:“好好好!少年人,爷爷我就欣赏你这样救人于水火之中的大好青年,快点把我赶出去吧!”可惜啊可惜,他居然还和一个小辈置气?可真是丢死人了!魔尊大人自认那时候的行为属于正当理由,只是在往后回味起来的时候,后悔不迨罢了。
两个大佬,一个是天地始魔,一个是地府冥皇,光往那一站,周身的气势便能震的花草树木瑟瑟发抖了去。而事实也确实如此,但见那常年被姚坤魔气侵蚀的易水更是黑云滚滚,仅剩下的几颗植被在狂风飞舞中默默的含了一把辛酸泪,哎呀我的妈呦,咱这是招谁惹谁了?不就是没有别的草会投胎了一点,一不小心投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么?
到这种地方来已经很委屈它们了好吧,草生简直一片灰暗啊。然而纵使它们的命运已经如此多舛了,还是不能让他们过几天安稳日子么?众小草的心跟灌了冰渣一样拔凉拔凉的。姚坤虽然是天地始魔,但是却因为没有和那些神仙一样南征北战过,所以并没有固定的武器,微微沉了沉目光,姚坤反手用力,便用魔气凝结出了一把长剑来。
这把长剑通体乌黑的发亮,浓郁的魔气好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剑身,虽然是随手幻化出来的魔剑,却已是能成为一个实体状态。姚坤那时候还从来没有想到过,这把他为了临时和鬼族冥皇打架而幻化出来的魔剑,在日后流出易水时,会变成让天底下所有人都闻风丧胆的魔剑。
魔剑——战云,姚坤亦不知道是谁给它取的这么一个骚包的名字,只是在梦魇之狐的口中得知一二,当年青灯大佛入魔后,便是用这把剑,屠了三界,血洗人间。姚坤知道后并不觉得青灯大佛给他长了脸,反而痛心疾首的抱着胸口嗷嗷大叫作孽啊!
可不是作孽么?他又没打算来个名扬天下,这剑出不出名关他屁事啊,而且当初要不是因为和冥皇打架手里没个趁手的武器,而他又懒得慌,没有那个去扯树枝当剑的打算。这一来是因为易水里的花草树木都是他静心养着的,拿来和鬼族老大打架有点可惜,二来也是因为懒得走出那么一步路去扯树枝。
于是乎,这才成就了这把剑啊。天地良心,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这把剑会生出自己的剑灵来,当初他用完了之后就随手扔掉了的,他怎么知道后来会跑到入了魔的青灯大佛手上去。若是那些把战云剑捧到了天上,并且为了争夺这把剑打的个你死我活的魔修们听到了姚坤这句话,估计会气的一个个吐血身亡!
魔尊大人,那是战云剑啊!可以劈山河乱天下的魔剑战云啊!您,您怎么可以把它和一根树枝相提并论?感情易水里面的那几根树枝竟然比天生魔胎的魔气还要珍贵了?
事实证明,在姚坤的心里,易水里面的那几棵树,可真是比自身那源源不断的魔气珍贵的多了啊!对姚坤一心崇拜的魔修们一脸血泪,魔尊大人,让我去易水做一棵树吧!能得天生魔气滋养,这辈子值了啊!
只不过在当时,姚坤当然是不会知道今后这把剑会变成什么样子的,那些魔修也不可能真的愿意来易水做一棵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