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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旧伤:灭族之恨

话音刚落,苏陌便抽出腰间的断云锦挥向御晨风,面前一黑,御晨风挥剑格挡的同时弯腰险险躲过,“刺啦”的声响过后他定睛一看才瞧清楚方才让他眼前一黑的是什么东西。

十年前的家破人亡,他母后被伤的体无完肤,所有的一幕幕如同播放电影一般在御晨风的脑海中闪现而过,他剑眉紧拧,周身瞬间弥漫起了浓浓的萧杀狠厉之气,紧握宝剑的大手骨节发出轻微的声响,黑眸更是折射出无尽的杀意。

“啊……”

御晨风大喊一声,猩红着双眼朝着苏陌攻击而去。

面对发疯一般挥剑毫无章法的御晨风,苏陌唇角勾起一抹邪佞的弧痕,手中的断云锦如同一条黑色的毒蛇一样蜿蜒游动的应付着御晨风。

一旁的梨景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短笛,紧张的注视着二人的战况。

忽然间苏陌收回断云锦转身飞身离去,同时给了梨景一个止步的眼神,见她突然逃走,御晨风自然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一直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时,苏陌才在树梢上停了下来,转身看着身后跟来的御晨风,红唇轻起,嗓音轻柔的叫了一声,“夜墨焓。”

原本举剑要攻击她的御晨风在听到夜墨焓这个名字时,身形一顿,身子急速的下降下去,只是快要落到地面的时候他恍然惊醒,提起内力再次跃上树梢,一双墨眸阴鸷的盯着苏陌,语气森然阴冷的问道,“你是谁?!”

武林中极少数人知道断云锦,而最清楚断云锦的就属御晨风,因为断云锦曾是他母后云锦年少时所织,而他母后当年就是惨死在断云锦之下的。

而且这么多年御晨风一直在找寻断云锦的下落,为的就是找出当年杀害他母后的凶手,所以她知道一旦她拿出断云锦,御晨风势必会被往日噩梦般的记忆所困扰的,而她的目的就是看着御晨风痛苦发狂。

苏陌轻抚着手中的断云锦,眉眼含笑的看着御晨风,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十年了,夜墨焓,十年了。时间久的你怕是早已经忘记了杀母之仇,灭族之恨了吧。”

听着苏陌又轻又柔的声音,御晨风的眼睛泛着猩红,却渐渐地失去了焦距,他摇着头,自言自语的呢喃着,“我没有忘记,我没有忘记,这些年我一直在找,没有忘记……”

“你忘记了,夜墨焓你忘记了。”苏陌继续蛊惑般的说着,眸中杀意却渐渐卷涌而起,“你已经习惯了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御晨风了,你已经习惯每人在怀的温柔乡了,所以……你忘记了灭族之恨!”

“我没有!!!”

突然间御晨风猛地抬头,双眼鲜红似血的盯着苏陌,清隽的面容此时仿若地狱的修罗般森冷又恐怖,再次怒吼着回道,“我没有!”

苏陌凤眸缓缓眯起,盯着御晨风,伸手取下头上的一直发簪,扑身前去,直直的插进了他的胸口,冷冷的,一字一顿的回道,“刚好,我也没有忘记!”

明明是陌生的人,可是却有着那么熟悉的恨意……

御晨风低头看着苏陌被鲜血渐染成红色的小手,抬头迎上她的凤眸,再次问道,“你到底是谁?”

苏陌用力的抽回自己的发簪,御晨风的胸口再次溅出些许鲜血,左手纤细白皙的手指轻抚着被鲜血染红的发簪,挑眉,歪着头看着御晨风,轻轻地回道,“送你下地狱的人。”

御晨风抬眸看着她,唇畔勾起一抹邪佞的弧痕,趁她不注意时,凝聚满内力的一掌用力的打在她的胸口,她顿时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

“嘭”的一声,苏陌的身子狠狠地撞到高大的树干上,一口鲜血也瞬间喷涌而出,身子如破布般顺着大树滑了下去,双脚刚刚落地,御晨风也身姿轻飘的落到了她的面前,举手用力的掐住她纤细的脖子,清隽的面容满满的不屑,讥讽的开口道,“从来都是本王送别人下地狱,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想将本王送入地狱的!”

确实如此,十年前就是眼前这人亲手将她推进了无边地狱!

面色涨的通红,红唇已变成乌青,苏陌袖中的小手用力的握紧着,面上艰难的扯出一抹冷嘲,声音破碎的问道,“不知往日的大明太子在摇身变成天圣的摄政王后,可曾梦到过那些被你亲手推入无边地狱的人。本庄主可是亲眼目睹过十年前前太子殿下在云柔新婚之日,如何一箭将要跟她拜堂成亲的端木公子射到在她的花轿上的。”

听到苏陌提起十年前的事情,御晨风的面色越发的阴沉可怖,只是掐着她脖子的大手隐隐有些发颤起来,额头青筋暴起,眸中杀意顿显,他却缓慢的松开了手,再次冷声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咳咳咳……”

苏陌捂着疼的似要断裂一般的脖子一边喘息一边猛烈的咳嗽着,只是看着御晨风的双眸满满的清冷与嘲讽。

“我是谁太子殿下不是很清楚吗?殿下这般动怒是因为我知道十年前云家和端木家的两桩惨案是你一手所为吗?”

此刻苏陌面上的笑容有多灿烂,她的心就有多痛,也就有多恨不得将御晨风挫骨扬灰!

不待御晨风开口,她又继续道,“十年前殿下射杀了云柔的新郎官,可是鲜血不止是染红了她的嫁衣,也因此染红了她的双眼还有她的心。”

御晨风瞪大着眼睛,一把用力的揪住苏陌胸前的衣服,语气有些急促轻颤的问道,“柔儿?你是云柔?!”

再次从御晨风的口中听到柔儿两字,苏陌的心里再也没有了往昔的欢喜,有的只是噬骨的疼痛和如滔天巨浪般汹涌的恨意。

如星辰般璀璨的双眸定定的瞧着御晨风,忽然笑了起来,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动人,只是细听之下却是满满的恨意与悲凉。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唇畔勾起一抹冰冷的弧痕,“殿下难道不记得云柔的尸体当时可是成为野狗嘴下食的?”

御晨风没有言语,只是眸光森冷骇人的盯着苏陌,许久后才冷哼一声,“既然你如此清楚云端木两家的灭门一事,想必你是他们其中一家的漏网之鱼了。”说话间他诡异一笑,伸手轻轻地擦拭着苏陌唇角的血渍,淡淡的继续道,“既然十年前就本该死的人,那么也就没必要再在这世上孤独的游荡了。”

说着御晨风的大手满满的移到了苏陌的脖子上,苏陌清楚此刻的御晨风是真的想要杀了她了。

诚如他所说的那样,十年了,她在这世上真的活的很独孤,只是……她十年前不该死,云端木两家的人也不该死,该死的是眼前的人,夜墨焓!

御晨风的略有冰冷的大手掐住脖子的那一瞬间,苏陌勾唇浅笑了起来,柔柔的开口道,“殿下这话可就错了。如果我因为知道云端木两家之事就是他们两家中的漏网之鱼,那我还知道殿下一家是如何被灭门的呢,那这样算是不是我该是殿下家的漏网之鱼呢?”

刚刚收紧的大手在听到苏陌的话时停顿了下来,古井般的墨眸中再也没有了那清晰可见的杀意和阴冷,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仿佛能吞噬掉这世间一切一般。

长而浓密的睫毛如同羽扇一样轻轻地眨动着,御晨风就那么安静的周身散发着一种叫死寂般的看着苏陌,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才薄唇轻启,极力隐忍的声音依旧有些轻颤。

“你知道什么?”

苏陌挑了挑眉,盯着他,心中冷然一笑,‘夜墨焓,原来你的心也会疼吗?’

十年前能够眼睛不眨的一声令下杀了几百口人,逼迫着她亲眼看着家人一颗颗人头落地的人,心不该是硬如坚冰的吗?

长长的指甲抠进手心的疼痛提醒着苏陌,她今日的目的,暗自深吸一口气,她才缓缓地开口,“我知道当年你的家破是因为你的看似天真无邪的好堂妹夜馨瑶的一杯毒药,我也知道如今的大明皇帝是如何的逼死你父皇,然后瞒天过海的让所有人都以为是你父皇禅位给他,我也知道殿下您当初是如何一次次的死里逃生,然后摇身变成今日的大圣摄政王的。”

苏陌轻描淡写的诉说了十年前的那一场血雨腥风的宫变,她知道御晨风的父皇和母后死的是如何的凄惨,可是对于御晨风的一切她不知道一星半点,她说的一次次的死里逃生不过是她自己猜测的罢了。

御晨风三岁时就被立为太子并非只是单纯的因为他的父皇疼爱他,更因为他年仅三岁就表现出了惊人的天赋,所以她相信大明现在的皇帝不傻,不会留下他这个祸患的,一定不遗余力的追杀过他,只是不知道因为何种原因他居然躲过了。

苏陌说完,御晨风依旧只是盯着她,不声不响,好似她说的一切都跟他无关一样。

许久之后,御晨风的唇角一点一点的扬起,双眸也越发的幽深黑暗,抬手轻轻地拿掉她头发上的一片枯叶,淡淡的开口,“你说得对,本王确实是经历了无数次的死里逃生才成为今天天圣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的。”

“可是王爷成为天圣的摄政王也已有五年,我也相信王爷暗中培养了不少人手,只是不懂王爷为何到现在还不为你死去的父皇母后报仇呢?”

苏陌轻眨着眼睛,唇角抿着一抹浅浅的弧度的看着御晨风,等着他的答案。

‘夜墨焓,十年了,我蛰伏十年终于卷土而来了。我相信你也早已经铺就好了复仇的这条道路了,十年的时间早已经抹掉我所有的耐心了,所以我等不及想要看着你复仇了。’

从十年前亲手埋下自己尸骨的那一刻,苏陌就明白一个道理,人不狠,站不稳。所以现在的她心冷了,也硬了,她什么都不剩,只剩下狠了。

“本王的所有仇恨时间成熟后本王自己会报的,倒是你如此着急,到真让本王有些困惑了,明明那么恨本王,为何如此着急的让本王去复仇呢?还是说你对本王因恨生爱了,所以才如此着急的想要本王复仇。”

因恨生爱?她苏陌因为因爱生恨却还从未听过有什么因恨生爱的。

唇角一点点的扬起一抹优美的的弧痕,一双眸子仿佛被点了火一般越发的明亮璀璨了,“像殿下说的,时机成熟,殿下自然就知道我为什么如此着急的想要你复仇了。”

‘夜墨焓,因为只有站的越高,被拉下来才会摔得越疼,我云柔会倾力帮助你一步步的登到最高。我会看着你如何将仇人踩在脚下,不过在你准备手刃仇人的时候,我会让你反被仇人将你踩在脚下的,我会让你把我曾经经历过的疼痛千百倍的还给你的!’

“殿下,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话落,苏陌便转身腾身而起消失在了御晨风的面前。

看着面前树干,闻着空气中的淡淡清香,御晨风总觉得之前站在这里的那个女人有些熟悉,那种熟悉好似刻在骨头里一般。

眼前忽然一黑,御晨风身子微微的晃动一下,用手撑在树干上,伸手点住伤口周围的穴道,转身看着苏陌消失的方向,喃喃自问道,“你到底是谁?”

对他下手如此狠,却那么着急的想让他去复仇,搜寻边了脑海中的所有记忆,却始终想不起来。

梧桐苑。

梨景看着枕着双手,面朝墙壁睡着的苏陌,伸手摘下面具,淡淡的说道,“我以为你会杀了他。”

听到梨景的话,苏陌的呼吸顿了一下,枕在脸下的双手慢慢的握紧,清冷淡漠的回道,“我说过,我不会杀他的。”

他给她的痛苦,不是一条命就能够抵得了的……

她要的从始至终都是他的生不如死,痛不欲生而已……

努力的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后,交代梨景后面的事情让他帮助端木倾继续进行,梨景沉默了片刻后问道,“当真要如此做吗?”

苏陌自然明白梨景在想什么,抬眼望着他,看着那暗紫色的眼睛,冰冷且嘲讽的说道,“我也曾像你这么单纯善良过,可是这个世界从不曾因为我的单纯善良而对我仁慈过,所以……凭什么现在要我对它仁慈!”

她善良过,她曾经真的善良过,她救助过多少乞丐,帮助过多少需要帮助的人,可是,这个世界给了她怎样的回报?

是鲜血淋淋的,是血流成河的,是……让她多少次都痛苦的想要结束自己性命的回报!

所以现在,她放下善良,舍弃仁慈,她要伤害过她的每一个人都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梨景定定的看着苏陌,虽然她面色平静,可是他知道她是痛苦的,是绝望的,可是他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将她从绝望的深渊里拉上来。

梨景伸手想要把她抱在怀里,告诉她,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还有他。

可是苏陌却轻勾起了唇畔,凉凉的说道,“所以现在,我宁可负了天下,也绝不会再让天下任何人负了我!梨景,你若看不下去,我不强求,剩下的事情我自己处理。”

梨景看着苏陌,浅浅一笑,捏了捏她的小脸,温柔的回道,“天下人的死活****何事,我在乎的不过是我的陌陌快不快乐而已。只要你高兴,就算让我放火烧尽这世间所有的一切,我都不会犹豫一下的。”

世间万物,他梨景在乎的从来都只是苏陌一人。天下他可以舍弃,家人朋友他也可以舍弃,唯一不能舍弃的只有一个叫苏陌的而已……

看着梨景面上的笑容,苏陌有些慌神,‘夜墨焓,你可记得,曾经你也笑得如此温暖过的?’  曾经几时,那个人总是这样对她笑过,他总是笑的很温暖的用他的大手摸着她的头,跟她说,“柔儿,永远都不要哭。”

她不解的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永远都不要哭?为什么她要哭呢?

直到渐渐地最喜欢看着她温柔的笑的人的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直到她家破人亡,直到……

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以后,她的眼睛也几乎哭瞎了,视线变得模糊了,世界也变得黑暗了。

最后她变成了苏陌了……

收敛心神,苏陌唤了烈火进来。

吩咐道,“明日给二皇子送消息,我在第一楼等他。”

“是。”烈火应了一声,转身走出去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身问道,“那无心什么时候动手?”

苏陌低头沉思片刻,抬起头时,唇畔勾着一抹残冷的弧痕,“暂时不急,想必现在他会有很多事情要忙。等他该查的,该杀的都忙的差不多的时候再动手也不迟。”

梨景走后,苏陌懒得动弹便让烈火把辈子给她拿到软榻上,躺在软榻上,一边从窗口看着外面的月光,一边整理着思绪,满满的沉睡了过去。

翌日凌晨,天香阁后面的树林中。

“不是说了不要来这里找我吗?”      林曦把自己裹得跟粽子一样站在树林中,看着对面树下阴影中的黑衣男人,阴沉着面色,语气中透着浓浓怒火的说道。

树下的男子听到她的话,不屑的冷哼一声,双手环胸,依靠在树干上,冷眼看着她,“林曦,你是不是被摄政王宠的,逍遥的日子过久了,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对于自己另外的身份,林曦痛恨至极,可是却又没办法摆脱,一双凤眸喷火般的盯着男子,双手紧握成全,一口银牙几欲咬碎,却还是不得不压低着声音,放低了姿态,“我自然清楚我的身份,只是最近王爷在我院子里增添了不少人手,你这样贸贸然的跑来,难免不会被发现。”

“你放心,那些草包,就算是增加再多我照样来无影去无踪的。主子让我告诉你,三日后去老地方跟他,他有事要吩咐你。”

说完男子转身走开几步却又突然停下来,回头冷冷的盯着林曦,再次冷声威胁道,“林曦,我劝你还是好好帮主子做事,若你敢有异心,别说你的小命不保,就连你哥哥,恐怕也会生不如死的!”

男子说完便直接飞身离去,留下林曦一人呆站在树林中。

朦胧的月光洒落在她的身上,凝结出死亡的气息。

“嘭”的一拳打在身边的树上,粗壮的树干摇晃了几下,她拳头落下的地方多出了几道裂痕,一双凤眸阴狠的盯着男子离开的方向,最后却无奈的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回到房间,林曦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等到天刚放亮便叫了琳儿进来。

“侧妃,怎么了?您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了?”

现在的林曦可谓是金疙瘩一样的金贵,琳儿听到她的叫声赶忙进来,揉着有些犯困的眼睛,紧张的问道。

“你是不是每天就盼着我哪里不舒服!!你们所有人是不是都见不得我好!”

林曦依靠在床柱上,听到琳儿的话,怒斥道。

其实她知道琳儿只是担心她,只是她一肚子的火不知道该跟谁发泄,所以琳儿只能白白的挨着。

莫名的被怒斥一番,琳儿一脸呆愣站在那里看着林曦,怎么也想不到从来都以温婉形象待人的林曦,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恐怖宁挣了。

紧张害怕的咽了咽口水,好半天才找到声音,战战兢兢的回道,“不,不是,侧,侧妃奴,奴婢没有。”

说着琳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说着,“请侧妃息怒,奴婢从来没有盼过您不好,请侧妃息怒,请您明察……”

看着地上砰砰磕头哭求的琳儿,林曦的心里越发的烦乱愤怒,肚子也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她紧锁着眉头,一手轻轻地按在肚子上,白了琳儿一眼,“起来吧!”

琳儿停止了磕头,胆颤心惊抬起头看着她,见她依然满面怒火,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的爬了起来,走了两步上前,小声的问道,“侧妃,您是不是肚子又不舒服了?”

林曦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呼出,看着自己隆起的肚子,一脸不悦的回道,“没事。你过来我问你个事。”

琳儿紧张的走到床边,看了眼林曦,赶忙地垂下头,“侧妃请问。”

肚子一抽一抽的疼的林曦额头上很快就布满了一层蜜汗,可是此时的她顾不得那么多,双手用力的抓着辈子,声线有些轻颤的问道,“这几****可有盯着王妃,她这几日情况怎么样?”

林曦此番一问,琳儿才恍然想起,赶忙回道,“回侧妃,前些日子王妃每日都会睡许久,只是这两日不知为何,每天精神的很。每天不但早早起来,还会在院子里转悠许久,是不是还会活动一下筋骨。”

听闻琳儿的话,林曦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了,面色也越发的难看了,自言自语的嘀咕道,“怎么会这样?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装的?”

“侧妃您说什么?”

“没什么,你先去给我熬一碗保胎药,用过早膳陪我去一趟梧桐苑。”

琳儿走后,林曦肚子疼得实在厉害,没办法,只能催动内力帮自己稳住胎气。

“看来果然是小瞧你了。”

被噩梦惊醒的苏陌,心绪翻涌的难以入眠后,便想到了林曦,所以躲过所有的暗卫悄悄地来到林曦的房间外,没想到会看到林曦动用内力的一幕。

唇畔勾着一抹邪佞的弧痕,她等着林曦在最后关头的时候,用手指敲了敲窗棂,然后转身离开。

突来的声音打断了林曦运用的内力,她抬头警惕又紧张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满含杀意的问道,“谁?!谁在那里?”

苏陌早已离开,林曦因为突然被打断运用的内力,胸腔内如同焚火般的灼烧疼痛着,“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后,她无力的摊在床边,可是一颗心却不安的跳动着,她不知道方才在外面的人是谁,更不知道那人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她在御晨风眼中只是一个较弱的青楼女子,倘若被他知晓了她隐瞒了他那么多事情……

越想林曦越不安,肚子就越痛,此时房门被人用力的推开,嘭的一声击断了林曦最后的神经线,她一脸惊恐的看着声音传来的门口,看到满目怒火,急匆匆走进来的御晨风。

“王,王爷。”

颤抖着叫了一声,气血翻涌,再次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后,林曦都来不及解释便昏迷了过去。

梧桐苑。

苏陌面色有些憔悴的用着早膳,对面的烈火心情愉悦的看着她,“果然跟主子您猜测的一样,此时的天香阁乱成了一团,林侧妃怕是以为王爷发现了她会武功一事,醒来后势必会解释,到时候不用我们做什么,王爷就会一步步的查下去的。”

苏陌拿着小勺搅动着碗里的清粥,抿着唇浅浅一笑,抬起头看着烈火,问道,“你觉得如果王爷查到了些什么都,会对林侧妃做什么?”

“虽然属下不知道王爷会对林侧妃做什么,但是我相信一定对她不会像之前那样好了。”

苏陌听后笑而不语的低下头,继续搅动着碗里的粥,只是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却涌动着淡淡的悲凉与不甘。

用过早膳后,苏陌披上厚厚的大髦在院子溜达着,烈火从后面跟上来小声的说道,“二皇子已经到了。”

看着已经梅花凋零的枝头,苏陌伸手折下一支,淡淡的回道,“不着急,等见过林侧妃之后再去。”

“王妃您要去看林侧妃吗?可是王爷吩咐不允许任何人进天香阁的。”

苏陌没有说话继续向前走着,一个丫鬟便走了过来,说林侧妃求见。

“带林侧妃过来。”

丫鬟走后,她转头看着烈火,但笑不语,烈火想问她为何知道林曦会来,还没开口就远远地听到林曦的声音传来,“林曦见过王妃。这么冷的天王妃为何在这里?这梅花都已经谢了,王妃若是想要赏花,可以去我天香阁的花房赏。”

苏陌唇角抿着一抹及浅的弧痕,看着林曦淡薄的说道,“对百花争艳本王妃没什么兴趣,本王妃喜欢的是梅花的冷艳。你花房里的那些花就像是青楼中的女子一般,太多也太艳了,就让人失去了欣赏的心情,而梅花就像名门闺秀中的翘楚,只需站在那里,就足够让人移不开眼了。”

苏陌低头闻着光秃秃的花枝,又问道,“不知林侧妃这么早来找本王妃可是有什么事吗?”

林曦原本只是过来看苏陌为何这两日身体有些反常,此时被她这样话里话外的嘲弄一番,本就不悦的心情瞬间跌至到了极点,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面上虽然扬着浅浅的微笑,可是一双凤眸却涌动着浓浓的戾气和杀意。只是对此苏陌仿佛没有感觉到一般,一旁的烈火即使看到了,见她没反应,也只能装作在欣赏光秃秃的梅树,抬起了头。

见主仆二人都不将自己放在眼中,林曦努力的压下心中的怒火,浅笑盈盈的看向烈火,柔柔的说道,“王妃这个丫鬟可是从大明带过来的?”

苏陌见林曦又开始试探自己,便抬起了头,看了眼烈火,回道,“正是,林侧妃这般的注意本王妃的这个丫鬟,可是喜欢,若是喜欢,本王妃便送给你算了。”

苏陌话音刚落,烈火“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求王妃不要把奴婢送人,奴婢跟着王妃来时,皇后娘娘曾叮嘱过奴婢,让奴婢好生照顾王妃的。”

苏陌没有理会跪在地上地烈火,只是静静地看着林曦,见她若有所思的看着烈火,唇角几不可见的勾起一抹冰冷的弧痕。

“如此说来,你是之前跟着你们皇后的?”

林曦盯着烈火许久后,才缓声问道。

烈火点头,“回侧妃的话,正是,奴婢是我们皇后娘娘身边的一等宫女,只是王妃出嫁时,皇后不舍得便让奴婢跟了来。”

林曦走后,烈火看着苏陌不解的问道,“主子,属下有一事不明,您为何要故意把矛头指向皇后娘娘?您应该知道只要林侧妃身后的主子一查便会查出来的。”

苏陌在梅树林中漫步着,淡淡的回道,“烈火,你说如果林侧妃在王爷面前露出了马脚,王爷会查她吗?”

“会。”

“所以啊,我不怕林侧妃背后的主子查到什么,我要的是王爷去查。这条路虽然别人查不到什么东西,可是王爷会查到一些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的。走吧,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该去见二皇子了。”

第一楼天字一号房的窗口,看着二皇子坐马车离开后,烈火看着依然倚在窗口看着外面的苏陌,“主子为何如此确定二皇子就是最好的人选?二皇子虽然在众多皇子中也算是翘楚,可越是这样的人就越不好控制的。”

苏陌一手托腮,一手敲着窗棂,许久后才回道,“从我决定让他成为太子的时候,我就没想过去控制他,我是真的想送一个皇位给他的。”

这一生她痛苦的记忆太多了,而美好的只有那么一点点,所以她一直铭记至今,其实从她认出陆佑庭的时候就想要把世间最好的东西送给他,而他恰好是皇子,最适合他的便是皇位了。

烈火见苏陌心情仿佛好了一些,便安静的呆在一旁没在说话。

从酒楼回来,烈火跟苏陌一边朝着梧桐苑走去,一边小声的说道,“主子,你有没有发现好像出什么事了?”

苏陌点了点头,她当然发现了,从进入大门的那一刻,她就感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回到梧桐苑,烈火便出去打听了,苏陌一个人倚在窗口看着外面。

天气越来越暖和了,树枝都开始发芽了,看着停在树梢上的一只鸟儿,苏陌冲它挥了挥手,鸟儿振翅朝着她飞来,停在窗台,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她啾啾的叫着。

取下鸟儿腿上的信笺,放飞它,看过上面的内容后,苏陌眉头微蹙,一双凤眸中涌动着浓浓的怒火。

烈火进来,刚准备开口,苏陌将信笺递给她,“烧了。”

烈火接过看也没看就拿起火折子点燃,转头看着她,问道,“主子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关上窗子,苏陌渡步到软榻上坐下,淡淡的说道,“可是林侧妃出事了?”

烈火点头,“是。突然大出血,孩子好像保不住了。此刻王爷震怒,从宫里叫来了一群太医,说是不想办法保住孩子让所有人陪葬。”

苏陌听后冷笑出声,“我怎么也没想到背后给我仇人递刀子的会是他。”

“谁?”

烈火听闻顿时皱起了眉头问道。

苏陌没回答,只是脱了鞋子躺在软榻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许久后才缓缓开口,“把盒子里的药拿一颗给王爷送过去,告诉他只要服下定能保住胎儿。”

烈火揣着一肚子的疑问拿着药去了天香阁,她不懂苏陌为何非要让无心去打掉林曦肚子里的孩子,在她看来,既然御晨风那么在乎孩子,不管是谁打掉的,失去了,他都会难过的。

果然烈火送药过去没多久,从天香阁出来一个个劫后余生的太医,苏陌远远地看着那些无辜的人离开后,才转身朝着梧桐苑走去。

梅林中,御晨风远远走来就看到光秃秃的梅树下一抹纤细的身影正在轻轻地舞动着,明明看似优美的舞姿他却看出了从中透出的浓浓死寂与悲伤。

挥手,长长的锦缎飞出挂在了树枝上,苏陌抓着锦缎的一头慢慢的朝前走着,渐渐地加快脚步,最后腾空双脚抓着锦缎慢慢的飞了起来。

一圈一圈的绕着梅树转着,看着一步步的朝着自己走近的御晨风,苏陌暗中勾起了唇角。

‘夜墨焓,看着这么久,你终于想起来了吗?只是你可曾想到,曾经为了跳好这支舞,我受了多少伤?’

“咔嚓”一声,树枝最终承受不住苏陌的体重应声而断,苏陌的身子向下跌去时,她恰到好处的尖叫了一声。

只是叫声未落,便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四目相对,她从御晨风那双幽深的墨眸中看到了太多太多的情绪,困惑,不解,震惊,喜悦,还有一些晦涩难懂的东西在他的眼中慢慢的涌动着。

“听闻林侧妃突然大出血,王爷不在身侧陪着,为何会突然来妾身这里呢?”

苏陌一手放在腹部,一手自然地垂落着,问道。

“你是谁?”

苏陌一愣,眨眨明亮的大眼睛,“妾身是夜馨瑶啊,大明的公主夜馨瑶啊,王爷您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认识妾身了呢?”

听闻她的话御晨风突然唇角一勾,一抹阴沉的笑容爬上他的唇畔,“对,你是大明的公主。”

那咬字清晰的大明公主几个字让苏陌知道自己成功的又在御晨风的伤口上撒了把盐,在御晨风松手准备将她丢在地上的时候,她快一步抓住他的手臂,双脚稳稳地落在地上。

“你怎么会跳这支舞?”

苏陌转身从树枝上取下锦缎,淡淡的回道,“这是妾身母后跳给妾身父皇的,妾身看着好看便学了自己无聊的时候跳着玩,王爷喜欢吗?如果王爷喜欢,以后妾身可以跳给王爷看的。”

“不喜欢!”御晨风冷声的回拒道,“以后也不准再跳!”

‘夜墨焓,你就那么讨厌看到任何跟我有关联的事物吗?突然好期待有朝一日你会知道我的身份呢。’

“是。”苏陌淡淡的回应着,打量着御晨风,见他眉宇间似有愁雾缠绕,心情越发的好了,只要御晨风不痛快,她就心里舒畅了。

“王爷若是没什么事,妾身就回去了,虽然已是春日,天还是有些冷呢。”

说罢苏陌便从御晨风的身边走开,只是手臂却被大手用力的抓住了,耳畔传来冰冷阴森的声音,“那一晚就是在这里,你们伤了本王对吗?还使用手段让本王忘记了那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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