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筱晓虽然还是那一声声惨叫,玄悲却能感觉到她求生的欲望,这个痛苦的过程没有打消她求生的意志。
玄悲也不禁暗自佩服面前的女娃,这是一股多么强大的生命力?倒底是公孙幽的徒子徒孙。不仅长得像连身上那份坚强都像。
当年与公孙幽一战,他稍逊一筹,他输的也许就是那一份韧劲与坚定的信念。面前的女娃真是与公孙幽如出一辙。
心脉续上后,便收了功。再继续下去,再坚强的人也会被这撕心裂肺的痛带走生命。
玄悲收功,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休养两日,再续!”
躺在床上的尹筱晓又昏睡过去。这个过程太漫长太痛苦,当一切结束,她只想这么安静的躺着,谁都不要打挠她、挪动她。
“大师,她……”
玄悲回过头眯眼看着柳随风,轻轻吐出一句话:“她的生命力很旺盛,求生欲望又很强烈,意志也很坚定,你杀不了她!”语气中似乎略带着一丝警告。
“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她,这…这只是意外。”柳随风辩解却发现在那样的眼神下,他无所遁形。
“呵,是不是意外,你无需向我解释,心里如明镜一般不是吗?”
柳随风愣在那里,看着玄悲转身离开,心里微微一怔。难道自己是真的想杀了她吗?眼睛不由得又看向那苍白恬静的小脸。
不是,不是想杀她,只是她的身份惹的祸,是高绛婷。那一种恨是对她的,想起她才会想起过往的种种。这是一个意外,是误伤。他不是想真的杀了她,不是。他只恨高绛婷,不恨七秀坊,那种恨还没有累及无辜。
他开始这么说服自己,强迫自己去相信。
时间一天天过,尹筱晓的经脉全部续上了。柳随风每每看着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就心存愧疚,不敢去看那双清澈的眸子。
尹筱晓还很虚弱,睡的时间总是比清醒的时间多。每次醒来总是看见玄悲大师一脸笑容的看着她,很和蔼很友善。
两个月过去了,她终于可以下床了,生活可以自理了。她想离开这里,她想七秀坊的师傅和姐妹了,也想两位义兄了,她更想知道万铭阳是被砍头了还是活着,在这里已经耽搁的太久了。
可是玄悲说什么也不许,说她身体还很虚弱,必需留在这里等身体调养好了才能离开天子峰。
尹筱晓跪地叩头:“大师,多谢您的救命之恩,可是我必需要离开这儿,我的朋友不知是生是死,是我连累他的。”
“不行,你知道他是生是死也没用。如果他死了,你找到他他也是死了,又活不了。如果他活着,你更不用去找了,活着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大师……”尹筱晓一时间真不知道怎么说了,“可是我总不能这么不讲义气对他不管不顾,不闻不问吧!”
“你现在能顾好自己已经不错了,都这么久了,要死早死了。已成事实的东西,做什么都是徒然,去问问就代表义气了?还是安心调养好身体吧!”说完摇头摇便走了,“起来吧!别跪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