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暮雨总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一揪一揪的痛,母女连心,她总觉得团团现在一定很不好!
“到底发生了什么!”
被派回来看护阮暮雨的助理一脸的为难,“是,是何先生绑架了团团。”
“何先生?!”阮暮雨只觉得如遭雷劈,虽然已经有了假设,可却不敢相信,“哪个何先生?”
“就是何天睿先生。”助理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阮暮雨的表情,准备随时叫医生,“他绑架了团团,现在被发现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跟警察对质……”
“轰隆隆!”
一道惊雷劈得阮暮雨六神无主。
废弃的仓库,绑架,对峙,团团,我的团团,我的团团现在会不会很惊恐,会不会很害怕?
阮暮雨想着想着就流下了泪来,下一刻瞬身一个激灵,直接扑上去揪住了助理的领子,语气激动。
“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对不对?一定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你快说!快说! ”
助理被摇的半死,却不敢反抗,脸上尽是无奈的神色,“太太,不是我瞒你,实在是,于总裁不让说啊……”
阮暮雨神色激动之下直接抄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刀,直接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你说不说!”
助理顿时被吓的魂不附体,“说!我说!”
当真相和一应的证据统统被摆在眼前的时候,阮暮雨几乎要直接晕过去,原来一切都是何天睿和于忆雪两人长达十年的算计!
原来她一直感激错了人,又恨错了人!
眼前一阵阵发黑,阮暮雨强撑着站起来,刀子依旧架在脖子上,“带我过去!现在!”
……
在助理的带领下踉踉跄跄的赶到废弃仓库的时候,阮暮雨看见的第一幕就是何天睿扬手在团团脸上落下的巴掌。
一瞬间,心脏揪痛,阮暮雨就这样跪在了地上。
于飞柏看见了阮暮雨,一脸心疼的指挥手下去搀扶,自己却死死的盯着何天睿那边的情况,那眼神里包含着刺骨的凉意,要将一切生灵都冻成冰块。
“哈哈哈哈!你来了啊!”
何天睿也看见了阮暮雨,他张狂的笑着,抬手又给了团团一巴掌,刚被搀扶起来的阮暮雨顿时腿又是一软,重新跌坐在地上。
“团团!”
“妈妈!呜呜呜!”
阮暮雨哭喊着,团团也哭喊着,何天睿却愈加癫狂。他已经彻底撕开了那层伪装,露出了本性,那个温文尔雅宽厚待人的何大哥不见了,剩下的只是被嫉妒的火焰燃烧尽了心脏的魔鬼!
“你叫啊!你继续叫啊!”
何天睿狰狞的叫喊着,团团的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黑魆魆的,小小的衣服几乎要被扯破,露出下面柔嫩的皮肤上被何天睿掐出的红色血痕。
阮暮雨心疼的无法呼吸,于飞柏也感觉有些透不过来气,那个可爱的小姑娘,那个跟小时候的阮暮雨神似的团团,那个会仰着脸用软糯的声音叫自己爸爸的小萌物,他怎么下得去手!
“上啊!你们上啊!去把团团抢回来啊!”
于飞柏咆哮着,一群警察却不敢吱声,狙击手早就已经到位了,可是顾忌着孩子的心理健康始终没敢开枪,特警们距离老远的时候就被何天睿看见了,他拿着刀子在小姑娘的脸上笔画,谁也不敢,贸然上前。
“哈哈哈!于飞柏你不是很厉害吗?你来呀!”
何天睿几近癫狂,他一手拘着团团,一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着,脸上又露出了狰狞的神色。
“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所有人都要爱你于飞柏!你他么的哪里比我好!凭什么于忆雪那个蠢货爱你,阮暮雨也要爱你!女人都是傻瓜吗!”
“凭什么你什么都不干就能坐拥一切!凭什么!老子努力了这么多年,一切都应该是老子的!都是老子的!”
“哈哈哈哈!于飞柏你不是霸道吗?老子告诉你,你的女儿特么的在老子手上!”
我的女儿?
于飞柏突然间愣住了,“团团不是你的女儿么?”
何天睿也是一愣,接着却狞笑的更加癫狂,“哈哈哈哈!你竟然不知道!哈哈哈!团团不是我的重点,她是你的女儿!哈哈哈!阮暮雨宁愿背负骂名都不告诉你真相,你特么的也没比老子好多少啊!哈哈哈哈!”
于飞柏的指甲全都陷进了肉里,团团竟然是他的女儿!
那个咧着小虎牙叫他爸爸的小女孩,是她的女儿!
于飞柏突然间想起了团团的年龄,是五岁啊,这么说,当年阮暮雨失踪的时候,就已经坏了自己的孩子!
一股强烈的复杂的情绪脏于飞柏心中升起,他扭头看向阮暮雨,阮暮雨这时候却已经哭得快要断了气,顿时一股子愤怒汹涌的湮灭了于飞柏的理智。
他双目通红的盯着何天睿手里哭喊着的团团,用嘶哑的嗓子怒吼出声,“狙击手!射击!”
“噗!”
一声轻响,于飞柏整个身子向前猛窜,迅速的抱住了还在张嘴哭喊的团团。
“没事了,没事了,团团,我的女儿……”
……
何天睿被狙击手击毙了,于飞柏抱的及时,团团完全没有看见血腥的场景,只以为是于飞柏救了自己。
阮暮雨满脸心疼的看着团团身上还没有消散的红色血痕,伸手摸了摸她依旧红肿的脸蛋,“团团,疼不疼?”
“团团不疼!”
小姑娘在于飞柏的肩膀上兴奋的蹬着腿,双手抓住于飞柏的头发,小脸一扬,“爸爸救了团团,爸爸好厉害,好英勇!”
阮暮雨有些无奈的看着一脸邀功的表情的于飞柏,只能认命的点头,“好好好,你厉害,你最厉害。”
阮父的墓碑已经能够看见了,于飞柏将团团从自己的肩膀上放下来,牵着她的小手往前走,最后在墓碑前停下。
“爸,我来看你了。”
阮暮雨将带来的贡品一一放好,眼中含泪。
“我也来了,爸。”
于飞柏亲手将酒水洒在坟前的土地上,看着干燥的泥土星星点点的变得湿润,便又从怀里掏出一份东西。
“这是什么?”
阮暮雨扭头,就看见白纸上大大的几个字,“离婚协议书”。
“这是你离开前留给我的。”
于飞柏摇着头将文件摊开,指着阮暮雨的签名无奈道,“你那时候还真是绝情啊……”
阮暮雨一脸愕然。“这不是你逼着我签的么?说不签就让我爸爸……”
一阵安静过后,于飞柏和阮暮雨突然间都笑了,笑出了泪,“看来我们俩之间的误会真是不少啊……”
团团俏生生的站在两人身后,乌黑的大眼睛灰溜溜转动,一会儿看看于飞柏,一会儿看看阮暮雨,然后咧开小嘴甜甜的笑了。
……
回去的时候团团照样坐在于飞柏的肩膀上晃动着小短腿,一脸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指挥着他往前冲。
“团团,你为什么要叫团团啊?”
于飞柏一边笑着满足团团的要求,一边逗着自家女儿开心。
“团团的名字是有典故的!”
小姑娘团团坐在于飞柏的肩头,两手挥舞得兴奋,“妈妈说了,团团的名字是外公走之前取的,意思是要一家人和和美美团团圆圆。”
“这样啊……”
于飞柏扭头看向阮暮雨,阮暮雨也正看向她,两人默契的伸出手,十指相扣。
“暮雨,我爱你。”于飞柏笑着。
“飞柏,我也爱你。”阮暮雨也笑。
“咯咯咯~”
小女孩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在四周回荡,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将要散尽,两大一小三个身影逆着光渐行渐远。
他们走的那么慢,影子拖的那么长,就像是要走过一辈子,走到天荒地老。
不知怎么的,于飞柏恍惚间似乎回到了少年时代,那个少女就走在自己身边,她笑靥如花,说:“于飞柏,我要跟你在一起,永远!”
完结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