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幽换了一张平和的面孔,微笑着对叶纪文说道,“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过去是我一厢情愿,真正错的人其实是我跟我妈,我们都太过于牵强,以为爱情是可以交换的,但是最后发现我们都错了!”
“青幽!”叶纪文有些感动,说真的,他从来都没有试着去了解过林青幽,以前只觉得她一天到晚在家里装个可怜样,让他烦不甚烦。加上跟她结婚的时候正是白慧珠离开他的时候,所以他把所有的过错都赖到林青幽身上。
三年,他从未正眼看过她,但是现在看来,她是那么善解人意,那么的楚楚可人。
“青幽!”他又喊了她一声。
林青幽没有回应他的呼唤,叶承希对于欲擒故纵的解释是当男人渴望时不回应才是最好的对策,因为男人们永远都不知道你此时在想什么,反而更增加吸引力。
怎么说呢,叶承希是玩欲擒故纵的高手,听他的准没错。
于是林青幽建议叶纪文,“你是不是应该去接焦恩娜回来?”
“我不想去。”叶纪文沉了脸,一想到焦恩娜跟他提的无理要求他就来气。
“夫妻嘛,那有隔夜仇的,她跟你斗气也是爱你的表现,不爱你她也不会生这些气,对不对?”林青幽继续劝。
“我最近工作很忙。”叶纪文搪塞。
林青幽马上顺水推舟地说道,“是呀,我也觉得你最近精神不太好,再忙也要休息。哦,对了,今天来的万敏山是个不错的大夫,他在中医院深造过,也是这里最有名的保健专家,改天我让他给你开几副补药,春天进补一整年都不会亏,你看怎么样?”
“算了,那有像我这样年纪的人吃补药的。”
“谁说没有,我还准备给叶承希抓几副,他最近也需要吃药。”因为脑子进水。
“哦,叔叔他怎么啦?”叶纪文似乎很想知道。
“他还能怎么样,一天到晚烟呀酒的,加上喜欢熬夜打牌,肾虚!”
“……”
林青幽隐约看到叶纪文在笑,她想今天晚上他应该可以睡个好觉了吧。
于是,她跟他道了晚安,慢慢地走到自己的卧室门前。
推开门,房间里一片漆黑,她伸手去墙上摸开关,没有想到却摸到了一个人。
“啊!”她尖叫着朝后退了一步,没有想到还没有退出房间,人就被一股力量给拉了进来。
紧接着,门被重重地关上,她的人被对方按到了墙壁上。
哼!对方在冷笑。
林青幽从这声冷笑中听出来,对她进行突然袭击的人是叶承希,这个男人又要搞什么?
“叶承希?”她语气里带着警告。
“听说你要跟我买补药?”叶承希的声音在黑暗里冷悠悠地飘进林青幽的耳朵。
林青幽暗叫一声不妙,敢情这位少爷刚才是躲在房间里偷听。
“我就随口一说。”林青幽想要推开他,不,准确地来说是想远离他,因为她已经感受到黑暗中的叶承希快要发怒。
果然,叶承希听她说完,生气地捏住她的下巴,强制性地让她面对他。
“你总是喜欢踩我的底线,了不起呀,林青幽!”
“呵呵。”林青幽只能用笑来表达自己并不是故意要这样为之,“我们是队友嘛,队友就是用来互相吐槽的。”
“那我们要不要再加一项?”叶承希的声线渐渐地变得不怀好意。
林青幽心里警铃大作,但是表面上还是保持着冷静,她问叶承希,“我们还需要加什么?”
“加点刺激的。”叶承希说完打横把林青幽抱了起来,然后熟门熟路地走到床边,然后用一条不算长的抛物线把林青幽丢到了床上。
下一秒,他整个人压了上去。
林青幽本来屁股受了伤,被他这么一扔顿时觉得骨裂的地方又裂了几毫米,在她还没有缓过气来的时候,叶承希整个人的重量压到了她的身上。
他可是一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就算不胖也有一百多斤。这,这不是要了她的老命吗?
“叶承希,你轻点!”她提醒。
叶承希声音更邪恶了,他把林青幽受伤的胳膊举过头顶,手伸到她的腰间猛地一抬,让她受伤的小屁股枕在他的手心,然后笑嘻嘻地说道,“知道了宝贝,我会很轻很轻的。”
说完,他的吻果然很轻地落到了林青幽的唇上,然后与之相揉轻嘬。
“叶承希,我不需要这种项目!”林青幽别开脸跟叶承希强调,他们不能老这么接吻,这,这不科学。
“勾引完青梅竹马又勾引完前夫的女人怎么会不需要这种项目,你这是春心荡漾才会跟叶纪文说要跟现任老公买补药治肾虚,所以我成全你。”
叶承希说完又覆上她的唇,这次他没有刚才那么温柔,吻狂野又霸道。
林青幽,居然跟叶纪文说他肾虚,不可饶恕。
“林青幽,你真正需要的是开发!”叶承希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的人,房间里一片漆黑,不过此时院子里的路灯亮了,隔着窗帘缝隙有少许的光透了进来,林青幽惊慌与害羞的脸映在他的眼底。
“今天身为老公我要好好调教调教你。”
当那喷有热气的吻落在林青幽的身上时,林青幽差点晕厥过去,从小到大她可没有受到过这种对待,有些害怕有些奇怪又有些期待。
“天呀,我是不是变成了一个坏女人!”林青幽问自己,如果不是一个坏女人,她怎么能容忍叶承希对她做这种事情。
“不要!”声音终于回到林青幽的身体里,她用没有受伤的手去推叶承希,“不要这样,叶承希。”
“不要?”叶承希抬起头,邪恶的声音变成一种戏耍,“林青幽,你的身体可没有抗拒。”
这……
“我只是从来没有被男人碰过,有些不知所措罢了。”林青幽终于找到了自己不会抗拒他的理由,是的,活了二十四年,她从未被男人亲过、摸过,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几乎跟他赤城相见。
“所以叶承希,你不要胡闹,小心我会赖上你。”
这,希望是个警告。
“我叶承希从来都不担心被人赖上,倒是很不喜欢有女人说我不行。”叶承希边说边把林青幽整个身子往上一抬,让她感受到他的坚强有力的支撑。
“林青幽,你踩到我底线了,所以今天必须受死!”
林青幽想极力反抗,但是尾椎骨骨裂让她整个腰都使不上劲,试了几下想把身上的叶承希掀起来,但最后都没有成功,反而是骨裂的地方更痛了。
推,更是不行,她受伤的手被叶承希举过了头顶,另外一只手想推开像山一样的叶承希简直是徒劳。
“叶承……”
她想警告的声音也被叶承希的吻淹没。
最后,他衣衫乱了,呼吸重了,让她感受的地方力量更加强大了。
林青幽觉得此时她再不做些什么,有些事情可能就无法挽回。她不想这样,她不想跟叶承希发生超友谊关系,虽然他们是夫妻,虽然她的身体并不反感他。
但是,他不爱她,而她,好像也没有爱上他。
在叶承希终于放开她的嘴唇,把亲吻移到她的脖颈处时,林青幽大呼一声,“痛~”
果然,听到她喊痛,叶承希停下动作,不过他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而是支起上半身戏谑地问道,“我还没怎么着呢,你喊什么痛!”
骗谁呢,小姑娘?
林青幽不理会他话里的颜色,指着自己的腰再次大喊,“我的骨头好像断了,好痛!”
说着,她学着电视上的人儿那样开始拧眉闭眼装苍白,她想凭这样的演技应该可以糊弄一下叶承希吧。
叶承希现在虽然已经全身似火烧,但是看到林青幽痛苦的样子,他还是停下手来。
开了床头灯,他抱起她,用手指轻轻地揉着她的尾椎骨问道,“是这里痛吗?”
“是的是的,哎呀,本来就裂了,刚才又被你一压,裂得更开了。”
“你要不胡说八道我能压你吗?”叶承希把林青幽翻转着让她趴到床上,手依然温柔地帮她揉尾椎骨。
林青幽觉得她现在这个姿势并不好看,最主要是叶承希欲火还没消呢,万一他想从后……
“老大,你能不能帮我拧个热毛巾敷敷。”林青纲想先支开他,然后再想办法离开。
叶承希居然中计了,他下了床用一种奇怪地姿势走进浴室。
林青幽趁机下了床胡乱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像火箭般地冲出了房间,然后溜进了客房,锁上了门。
这一晚,叶承希没有过来找茬,危机顺利解除。
不过,两人的分房而睡的事情,到了第二天居然被叶老爷子知道了,林青幽这才发现在叶家她不是没有存在感,而是她之前的存在毫无意义,现在嫁给了受人瞩目的叶承希后,连晚上摔门而去奔到客房而眠的事情就成了叶家的新闻。
叶老爷子是特地过来问的,当时林青幽正在客房里享受旗袍服务员完美的服务,她刚擦完嘴,叶老爷子就在翁明枝的陪同下敲开了房门。
当然,叶老爷子并没有一开始就直接问她为什么会睡在客房,而是先问了一下她的身体情况再问的这件事。
“我看承希早上出门的时候好像不太高兴,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叶老爷子有所怀疑。
林青幽连忙跟老爷子汇报,“我跟叶承希没有吵架,昨天晚上搬过来睡是因为我身上的伤,虽然是小伤,但是是伤在骨头上,所以我晚上睡觉会翻来覆去,我怕吵到叶承希就住了过来。”
叶老爷子觉得这个理由可行,于是关怀了两句就出了林青幽的房间,但是翁明枝却没有走,她假意伺候着林青幽休息留了下来。
等叶老爷子一走,她似笑非笑地问道,“小幽,你实话告诉我,你跟叶承希是不是口头夫妻?”
口头——夫妻,翁明枝究竟想问什么?
林青幽不动色动地看着翁明枝。
翁明枝再次讪笑,她像是跟林青幽聊天气似地继续说道,“那天叶承希领着你去老宅,嘴巴上虽说是为了娶喜欢的人,但是我一直观察,他并没有表现出多喜欢你的样子,你瞧你身子受了伤,他晚上也不照顾着居然让你搬出来。”
哦,原来翁明枝是从问题的本质出发,在问一件更深奥的事情,真是会说话。
不过林青幽也不想跟她扯些有的没的谎,必定三年前她嫁给叶纪文时,她跟翁明枝承认过她是因为喜欢叶纪文才嫁的。
现在,她也不能说她改变了心意突然发现叶承希是个好男人,所以就嫁了。
而且她更不能说她在跟叶纪文婚姻存续期间出轨叶承希。
婚内出轨的人可叶纪文,这锅她可不背。
“我嫁给叶承希并不是图他对我好。”林青幽直接把话堵死,然后解释道,“我嫁给他是因为钱!”
林青幽想,同样是为了钱才当叶老爷子第三任太太的翁明枝,在没有领证的情况下还如此死心塌地地照顾叶老爷子,她应该能明白因为钱是什么意思吧。
“你还真敢说。”翁明枝暗吸了一口气,大概是真的佩服林青幽的坦白。
林青幽笑了笑,不以为然地说道,“这有什么不敢说的,你说我一个女人,嫁了侄子嫁小叔,要是说为了爱情,很多人会嗤之以鼻。这年头,爱情算什么呀,说出来都俗。但是如果是为了钱,似乎就可以让人理解了,谁不为钱?”
说到这里,林青幽瞅了一眼翁明枝,笑盈盈地问道,“你说是吗,翁阿姨?”
翁明枝随意地笑了笑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其实单从年龄上来讲,翁明枝的年龄要比叶老爷子小很多,她一个五十开外的中年妇女“嫁”给了七十的叶老爷子,当然不是因为爱情。
但是她不会承认。
“叶承希他承诺给你钱吗?”翁明枝问了核心问题。
林青幽哎哟了一声,“瞧您说的,我跟他再怎么弄也是夫妻,那有人一结婚就说好以后给多少钱,我嫁给叶承希是因为他手上有钱,而且他这个人为人大方,你也看到了,我嫁给他吃饭都有人伺候,不像以前还要伺候别人。”
这一点翁明枝十分认可,她伸手轻柔地拍了拍林青幽的手背,羡慕地说道,“是呀,嫁人就要嫁个大方的男人,再有钱整天捂着就没有意思了。”
她这话是话外有音,林青幽心里很清楚翁明枝在叶家跟她一样也是不受叶国强夫妻俩待见。
特别是龚家珍,她总认为公公这个后老婆是来者不善,于是整天像防贼似的防着翁明枝。
叶老爷子虽然是公司的董事长,但公司的钱都在帐上,于是龚家珍会定期让自己的老公到公司查帐,看叶老爷子有没有拿钱给翁明枝。
翁明枝伺候叶老爷子的这些年,除了有吃有穿,还真没有弄到什么大钱,这也难怪她会感概。
但是她为什么会到她这里感概?林青幽觉得这个翁明枝还是想打听她跟叶承希之间的关系,也许是叶老爷子派她过来打探的,也许是她自己想知道。
反正动机不纯。
“翁阿姨,您怎么突然关注起我跟叶承希之间的事情了?”林青幽问。
“哎呀,我不是关注你跟他,我是关心你!在这个家里龚家珍一直把你跟我算成外人,所以我们两个人要互相照应点才行。”
照应?当初当奶奶的时候她都没有照应过她,现在当“婆婆”居然就好心地照应起来。
林青幽怀疑翁明枝是不是没有死心,还想把付怡然介绍给万敏山哥?
如果是这样,她才不想跟这个后婆婆互相照应,反正这个叶家她迟早要离开的,没必要把万敏山拉下水。
像万敏山这样的优秀的人,还是让他自己去寻找爱情吧!
林青幽决定不再接翁明枝的话茬。
翁明枝也看出林青幽并不想跟她多聊,心里不免对这个暂时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林青幽有了意见。
“有什么呀,叶承希要不是为了******事情,他才不会娶你呢?”她在心里恨恨地想着,起身离开了林青幽的房间。
吃过早餐,老爷子突然去了公司,翁明枝没有事做,在林青幽哪里碰了软钉子后她就一个人在院子里走动。
这时,女儿付怡然的电话打了过来。
“妈,我跟你说了,不要再托人跟我找男朋友!”付怡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高兴。
翁明枝就这么一个女儿,一直都很宠爱,听到女儿抱怨的声音她连忙哄道,“然然,妈妈也是为了你好,你看你转眼就二十五了,这女人最好的年华就在这个时候,你不趁早找个好男人把自己嫁了,等到年龄大了就不好找了。”
“可是你也不能一会儿一个一会儿一个,这女人相亲多了也没有市场。”
翁明枝听女儿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对,我也是太着急。”
哎,她叹了口气,跟女儿诉衷肠,“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那个林青幽,一个工人的女儿,人家可有办法了居然嫁给了叶纪文,后来被叶纪文把她甩了,她又摇身一变嫁给叶承希,现在可神气了,把谁都不放在眼里。你看像她这样的女人都知道见好就抓,你条件这么好更不能错过。”
付怡然听到母亲提起叶承希,试探性地问道,“那叶承希是怎么被她抓住的,她不是二婚吗还是叶承希的侄媳,他怎么会要她?”
“大概是有什么交易吧,那天叶承希领着她到老爷子哪里去,说不让娶她就让老爷子把集团的卖场归到他的名下,如果老爷子不同意还有第二套方案,就是告诉他生母的消息。”
“叶承希真怎么说?”
“是呀,一看就知道不是真心想娶林青幽,叶承希这个人聪明着呢。再说他一个男人就算以后跟林青幽离了婚,就凭他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说是不是?”
付怡然十分认同母亲的话,因为叶承希确实太出色了,无论是外貌还是谈吐作派,看上去就像皇家贵族里的公子,加上母亲在叶家得到的信息,叶承希虽然不在集团公司担责职务,但有的是钱,身价几百个亿。
这样的男人居然娶了林青幽,一个整天只知道打扫卫生的穷家女!
不过,付怡然听到母亲说他们的婚姻是场交易时,顿时来了兴趣,她急急地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交易什么时候结束?”
“没打听出来,那个林青幽嘴巴紧的很。”翁明枝说完,突然意识到什么,她问付怡然,“然然,你该不会喜欢叶承希吧?”
付怡然不说话,她确实喜欢叶承希,不过她喜欢叶承希并不是因为叶承希有钱,而是一见钟情。
她记得初遇叶承希时是在叶老爷子的寿宴上,最后一刻才赶来的叶承希,浑身散发的自然魅力让付怡然惊为天人,她少女的心弦就这样被他拨动了。
后来打听到叶承希平时不住在叶家,而是喜欢在外面玩,这让付怡然一度很难过,因为她没有机会接近他。
再加上她的母亲又是叶老爷子的续弦,碍于面子她也不会表露出对叶承希的意思,但没有想到,叶承希娶了林青幽。
在得到这个消息时,付怡然简直如五雷轰顶,她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被林青幽给刷新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这是付怡然对林青幽最后的评价。
“哎呀,”翁明枝十分惋惜地叹了口气,“然然,你就是面皮薄,要是你早告诉我你喜欢叶承希,那现在还有林青幽什么事?论模貌,她无法跟你比,论文凭,听说她只上了一个高中,她是样样不如你呀。”
“可是现在她是叶承希的妻子。”
“那又怎样,她以前还是叶纪文的妻子,最后还不是……”翁明枝意味深长地看了女儿一眼,嘴角露出不可言喻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