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白若家里时,发现周围乱糟糟的,似乎刚经历过一场打斗,就连被褥枕头都胡乱的仍在地上。
“坐吧。”
我站在门口愣了一下,好不容易找了个可以落座的地方坐下。
白若随意的扎起头发,开始收拾地上的东西。在我看来白若似乎没有电话里说的那么严重。
“你是不是觉得我说谎了。”
“没有,我只是……”
“你只是过来安抚我的情绪,对不对。”
面对白若有些质问的口气,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在国外呆了很久,发达的科学技术已经不容我去相信什么鬼怪了。
看着白若一件件收拾好东西,精神也恢复了一些,我这才放下心来。
“我知道你们怎么看我的,我不就是跟过几个有钱人嘛,那个女人不想自己嫁得好一点,难道我这也有错吗?”
对于白若的事情我也是知道一些,但没想到她会这么想。至于别人怎么看她我不清楚,我可是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你知道他们在背后怎么说我吗?说我是狐狸精,说我是骚、货。”
“你误会了,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你不会这么想,他们会。”
白若的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我也知道她不吐不快,于是就这么听她说下去,最后甚至有点开始同情她。
其实白若的日子很艰难,父母很早就离开了,她只能勤工俭学的上完高中,而后依靠姿色找了个有钱的男友。这个男友很爱她,却因为一场车祸去世了,可白若却在那场车祸中幸存了下来。
从那以后白若便不再去爱别人了,只是把自己作为筹码来换取生存下来的本钱,于是才有了这套房子和一个不大的冷冻厂。
我看着白若陷入回忆之中,双眼无神的徘徊,忽然感觉不对,从她是视线里似乎看到了极为可怕的东西。
啊——!
白若双手抱着头,尖锐的声音让我不得不捂住耳朵。
叫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白若大口喘着粗气的声音,这也让我松了口气。
“又来了,又来了。”
“什么又来了?”
我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更看不到白若口中所谓的鬼,甚至连一个可以捕捉到的影子都没有。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滚,滚!”
此时白若不停的拍打这胳膊大腿,似乎什么东西要攀附上来一样,怎么赶也赶不走,最后近乎疯狂的跳起来,躲避着。
我见情况不对,一把抱住情绪失控的白若,告诉她闭上眼睛不要睁开,一切有我在。
“对,就这样。深深的吸气,然后吐气。”
我将白若放到沙发上,在白若面前轻轻的说着,见她渐渐安稳下来,才放心的坐到一边,想不到以前最厌烦的心理辅导课程还能用上。
或许是太累了,白若就这样安心的睡着了。经过她这么一折腾,我顿时也感觉眼皮儿有点沉重,索性倒在沙发另一头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感觉有一只手在推我,我挣扎着睁开眼睛,入眼却是一片春光。
“你,你看哪呢你!”
“啊,对,对不起。”
白若一把攥紧领口,皱眉看着睡眼惺忪的我,而后微微一笑,道了一声谢。
我发现自己这回正跪趴在床头,觉得有些奇怪,自己睡着的时候明明是靠着沙发。我也没有多想,说:“不好意思,我太累睡着了。”
白若莞尔一笑,递给我一杯水,说:“渴了吧。”
我感觉喉咙确实有些干,便将水一口气喝掉,这时候白若说:“这间公寓空气有些干燥,现在又不是开窗户睡觉的季节,所以睡醒肯定口渴的。”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对了,现在什么时候了?”我追问了一句。
“现在已经快到早晨八点了,你还要上班吧,听说你去警局报道了。”
“嗯,我得走了,你……”
“我,我没事了。”
“那就好。”
我活动了一下筋骨,发现浑身有些酸疼,看来在床头怕一晚上真是要命。
回到警局案子还是没有一点进展,不过科长对我的猜测很是同意,据说以前科长也遇到类似用偷盗的东西害人的案子。
不过如此假设下去,案子便要困难许多,又一个案发地点在郊区,很少有监视摄像头,排查工作很难进行。
一天天过去,案子寸步难行,科长已经把案子交给队里最有经验的前辈去调查,我算是一下清闲了下来。
铃铃铃——
“喂,许洁儿,什么事。”
“谢文骏,最近白若的情况越来越糟,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好,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我完全没有想到几天没有联络的白若又‘发病’了,可是前几天走的时候明显好转了。
赶到白若家中,许洁儿已经陪在那里了,出乎意料的是周莽也在。
周莽看到我只是打了个招呼,许洁儿迎上来低声跟我说:“白若现在吃药睡下了,你来这边坐吧。”
“到底怎么回事儿?没去医院吗?”
“她死也不肯去医院,说自己没病。”
“那怎么……”
“你知道她有个出车祸去世的前男友吧。”
“这个我知道。”
说到这里,周莽也是凑了过来坐下,似乎对这个事情上很在意,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闷声的在那里听。
许洁儿深吸了一口气,郑重的说:“她说她看到他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我是绝对不信这种鬼神之说的,但从许洁儿说话的口气上来看不似作假。
“白若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这太荒谬了。”
我们说道这里,忽然周莽咳嗽了一声,看着我说:“这有什么荒谬的,这个世界上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很多。”
我被周莽这么一说顿时语塞,可我若是没有亲眼见过是不会相信的,于是我也没有反驳什么,但也没有赞同这种说法。
许洁儿显然也不信鬼神,只不过因为女孩子的缘故难免有些害怕,说:“科学目前解释不了的东西,不代表以后解释不了。”
“对,那也不代表以后就能解释。”
“你……”
许洁儿的话被生生地呛了回去,想不到一个看似孔武有力的男人嘴皮子居然也这么厉害,顿时我有些佩服周莽了。
这是周莽站来要走,称自己刚当上私人教练不能马虎,就这么走了。
白若睡到下午三点才醒过来,当她得知周莽也来过时表情明显变了一变,有点闪躲我的目光,让我颇为好奇。
“我的事你都听说了吧。”
“嗯,我听说了。”
“觉得很难以理解是吗?”
“确实不好理解。”
“他真的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我跟许洁儿对视一眼,我不知道如何去安慰白若,于是许洁儿对白若说:“你先躺下,关于他的事我们一会再聊啊。”
“他就在你们后面看着你们呐。”
白若指着我们背后,许洁儿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我立刻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看到,毕竟这种玄乎的东西在我眼里根本就不存在。
许洁儿见我一脸茫然,回头看了一眼终于松了口气,可当她回过头来的时候却发现白若的脸跟她贴的极近,几乎就要挨在一起。
“他正盯着你们呐。”
啊——
许洁儿发出一声尖叫,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吓到,紧接着许洁儿就扑到我的怀里,双手紧紧抓着我的胳膊。
我见白若不停的重复着刚才那句话,怀里的许洁儿已经吓得有些发抖,便拍着许洁儿后背安慰了几句。
我急忙从怀里拿出周莽的名片拨了个电话,让周莽快些赶来。
不一会白若一直嘀咕的话语忽然变成了:“他来了,他来了,我去给他开门。”
许洁儿听了不禁眯起眼睛,不敢再看白若,似乎把她当成了鬼怪一般,而我却十分镇定,分明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
当当当——
防盗门被叩响的声音传来,许洁儿又是啊的一声扑到我怀里,白若更是拼了命似的要下床去开门。
“洁儿,你镇定一些,拖住白若,我去开门。”
许洁儿听了以后拼命摇头,我见了以后心想是指望不上她做些什么了,只好挡在白若身前一面她出什么意外。
我费尽力气拖住白若,另一只手去摸门锁,好不容易将门打开,却发现门外根本没有人。
带着寒意的冷风从走廊吹进来,让人背脊不禁发寒,我拖着白若探头出去张望,发现走廊根本没有人。
嘭——
我用力关上门,将白若抱回到床上安抚住,却发现许洁儿吓得缩回一团,我想她也看到了门外根本没有人吧。
“谁,谁敲门?”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许洁儿,只是含糊这说大概有人敲错了之类的话。
“你们没有看到他就站在门口吗?他进来了。”
白若这句话把许洁儿吓得着实不轻,几乎让她缩成一团,不敢再把头抬起来。
这句话一出来,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有白若自顾自的说着,似乎在于熟识的人闲聊,顿时房间里的空气像凝结一般,只有她的话语声。
一阵悉索声从门口传来,像是有人要开门进来。
“有,有人要开门进来,可白若她在屋里呀……”许洁儿颤颤巍巍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