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齐天剑?”江山有种不敢置信的感觉,齐天剑竟然是这幅模样?在江山的想象中,再怎么着齐天剑也应该是个英气的女子,但是看这样子,是个男的啊,而且还很骚包的样子。他似乎是看到了江山眸子里的失望,扁扁嘴:“怎么了?我就是齐天,但是不是齐天剑,我是剑中的剑灵。”
獗如也看着那齐天,低头喷了他满脸的鼻息。齐天剑登时怒了,“你这蠢鹿,别坏了爷爷我的妆!”听到此,连郑臣良也笑了起来。齐天剑觉得自讨没趣儿,怒道:“笑什么笑!”然后就出了剑谷,变成一道流光飞至江山手上,化作了剑的形态。江山轻轻的弹了弹剑身:“你啊你,说吧我该怎么罚你?”齐天剑左右摇晃两下,似乎是在告饶,江山这才把它一收,冷声道:“没有下次了!”
于是郑臣良与江山二人连歇息都没有就又连夜赶路,在天明之时到了前方的一个小镇。齐天剑在那狭小的空间里,冷漠凄清,惨惨戚戚的,本来她是想拉风出场,让小江山好好的看看他拉风的形象的,然而却是搞砸了。于是一把剑冷漠凄清的待在小角落里默默伤心。
“老人家,这儿离冰河城还有多远?”江山长得可爱,所以这种打探的活,就该她露出一副甜美可爱的笑容来做。郑臣良面无表情又戴着个面具,像个侍从一般牵着独角马,静立在一旁。江山询问的是一个早起出来择菜的老人家,她面带惧色的瞅了一眼郑臣良,又转而笑对江山,手笔划道:“这样穿过镇子再往前走一段路,看见那个高高的城墙,就是冰河城了。”
她的手上沾着水,映照着初升的太阳,粼粼波光,那些岁月留下来的痕迹看起来也是如此的美好。如果她能就此到老,或许也不错,但是她不能了。她摇摇头,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微笑。“走吧。”她回头看向郑臣良,道。那个老人家似是呆住了一样看着江山他们从她的面前走过,许久才缓过神来。她怎么觉得,那个小公子脸上的表情,已经眼睛里的神色都不像是一个小孩子该有的呢?算了算了,也不是她该管的事情。
“大约再走上一天就到冰河城了,到冰河城以后往哪儿走?”江山问道,他们连夜赶路得找个地方调息一下才是,准备休息半天再赶路,就算人不累,也不能让郑臣良的独角马跑断腿了啊。
“到了再说,我也没有实际考察过,就休息到正午,然后出发。”郑臣良答道。这大清晨,开门迎客的实属不多,于是只好找了一个刚搭起棚子的茶摊走进去,那个伙计还正在哈欠连天呢,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江山二人一路上赶路太困倦,郑臣良让江山先歇息会儿,但是还没一会儿,他自己的眼皮也打架了。那伙计见他们二人进来什么事儿不做倒是先睡下了,一脸的嫌弃。本来看这二人的穿着不凡,还以为真的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今天要狠狠赚一笔呢,谁知道他们,倒是把他的殷勤放到了一边,自顾自的睡去了。
常言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伙计便是这种心理,他把搭在脖子上的毛巾一卸,装作是打扫的样子,用力的甩在江山他们的那个桌面上,把江山震得眉头一皱,郑臣良也醒了过来。那个伙计倒是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呦,不好意思呀客官,这大清早的桌子还没擦,您等等再歇息啊。”那一副挑衅的样子,人一看便知他是在故意找茬呢。郑臣良的火气也起来了,想站起身和这伙计理论理论。江山倒是一把拦下了他,开口道:“去,上一壶好茶,在弄些点心来,这些是赏你的。”说罢便撂给那伙计五十灵元。那伙计见灵元眉开眼笑,谁会跟灵晶过不去呀,又不是傻。于是乐呵呵的:“那,那您两位歇息着,我这边马上去准备!”
郑臣良见江山如此,也叹了口气,他知道眼下不是算计这些小事的时候。也不过是市井小民罢了,不至于,于是他也就不再气恼了。看江山,气定神闲,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若是拿他十岁的时候比江山这时候的气度,那绝对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她太过于精明了,而且是老谋深算,一切尽在一个眼神的流转之中就有了打算,而且不会轻易算错。
“也不知道翡然他们怎么样了。”在松懈下来的时候,郑臣良就开始想念他的翡然了。不知道江恒有没有照顾好她,她若是疼了痒了,自己也不会吱一声的,他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皱眉压底声问江山:“那个许仁安,是什么来路?”他是个多疑的人,总觉得这个许仁安出现的是不合时宜的。
“嗯,是个危险人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有动手。”对于许仁安,江山看得是很透彻的,她与许仁安一直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不会太远让他看出些什么来当然也不会太近让自己受到伤害。“江恒和他走的很近,我也一直没机会和他说明,但是他若是一动手,我定能看出些差错来。”江山抿了口茶,道。她对这方面很有信心,潜伏,可算是她的看家本事了,既然是内行人,当然不会被内行人给坑了。
“如此便好,我与你细说,这神魂草……”郑臣良正说到关键处,只听得刚才那伙计的喊声:“客官,来嘞!这小点心可是我们摊上精制的,只有这早上一会儿有。”他笑脸逢迎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郑臣良戴着面具,原本看着就威严,只听他寒声道:“知道了,放下。”那伙计也不生气,这千奇百怪的人他可是见多了,于是笑道:“那客官您慢用,小的退下了。”
江山闻到那香气扑鼻的包子,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于是便笑道:“来,边吃边说!”说罢便手抓了一个包子,咬了一口。这一天一夜没吃东西,可把她给想死了。虽然说她不知饥饱,但到底还是有些口腹之欲的。郑臣良见那粗茶淡饭的,也没多少胃口,仅仅是扫了一眼,又接着说:“那神魂草生的奇特,有时令,照今天来算也还有十四天,我们赶路大约能花上三天,也就只有十一二天留下寻找神魂草的时间了。它是丛生的,就在边界处,我们还得想法儿通过那里的守卫才行。”任务很严峻,时间很紧张,若是出一点差错,恐怕就摘不到神魂草了。
“嗯,好,未来的事情未来再考虑,现在还是填饱肚子最重要,你尝尝!这包子虽然是其貌不扬,但是味道却好的很呢。”江山在郑臣良说话的功夫,竟然已经吃下了三五个巴掌大小的包子了,她掰开一个包子让郑臣良瞧瞧,里面的馅儿泛着黄润发棕的汁水,而且肉粒清晰,里面还有粉条,很糯。郑臣良叹了口气,罢了,看着包子也是很美味的,也就捻了个尝尝。味道确实不错,没想到这一个普通小摊儿上还能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只是看起来,顾客不是很多啊。他环顾四周,明明已经到了清晨,按理说应该有劳作的人出来了,但是大街上却是静悄悄的。“江山,你看是不是有些不对劲儿?”郑臣良小心问道,连那个伙计和厨师都一同不见了,整条街上,似乎就只剩下了他和江山两个人。江山把那口包子咽下,又大口喝茶:“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吃饱才有力气!”
他们这轻轻松松的就出了剑谷,可是某个人在剑谷中转悠了大半天都没走出去,一直在原地打转,也不见江山他们人。这下他可是怒了,长啸一声,惊动了山谷里的各色器灵。他们都纷纷议论着,这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人物来。谷蒙也不管那些器灵们听不听得到,只是一字一顿地道:“都给我出来,不然,我就拆了这剑谷!”
他这话说完,那些在暗处作弄的器灵哪个不灰溜溜的出来了?这一个两个的都是厉害人物,而且都这么暴躁,那个说要打,这个说要拆,到底还给不给他们老人家一点儿过活了啊?“说,江山他们呢?”谷蒙的金色眼瞳里闪着凶光,那些成日里凶巴巴的器灵也都放软了态度:“谷蒙少爷,他们都出去了。”
“哼,那还不快点给本少爷带路,要追上他们,越快越好!”谷蒙叫喊道,也召出了自己的坐骑,一副准备赶路的样子。他身前站着的那一排器灵却突然瑟瑟发抖起来,一个个的都如同撞见了煞星一般。
谷蒙回头望去,只见一个高大的影子,黑漆漆的,也看不清轮廓长相,他说的极缓慢又极强势:“你不能走。”这是一个肯定句,没有商量的余地。谷蒙这可着急赶路,没空去和他计较这个,喝一声:“带路!”但是却没一个器灵敢站出来帮忙的。
那声音又来了:“本座说过,不能走。”它这次不但是说,还动起了手,两道黑色的光影从它的身上剥离出来,化作人形,像左右门神一般,拦住了谷蒙的去路。谷蒙打量了那光影一眼,只是人形,有手有脚。却没鼻子没嘴巴的,应该是登不上台面的东西,他也是个不喜欢受制于人的,那一次输与江恒,就已经够憋屈的了,一肚子气都没地方去撒,这正好送上门来的撒气筒,为何不收?于是他冷哼一声,“让开,我只说一遍。”他胯下的凶兽也作凶恶装,嘴巴长大,口中牙齿尖利,一个个的都泛着寒芒,像是嘴中长满了锋利的刀剑。可那两个影子却像是不知道害怕的,只是一味的扑上来。
那些原本在看热闹的器灵们见这边打了起来也都纷纷的躲藏起来,瞧瞧的看戏。谷蒙可不怕他们,手里也不使任何灵气,直接空手便抓住了那黑色人性物体劈来的胳膊。可是那东西,却像是稀泥一般,弄得他满手都是滑腻腻的,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被他夹住的胳膊就像是化了一般,从他的指缝间流出,那影子又重新恢复了原样。另一只影子也没闲着,绕到他背后准备袭击,却早已经被他识破,朝着他的胸膛狠蹬了一脚。这一脚,却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它的胸膛陷下去一块鞋印的模样,随后又如同液体一般,周边的填充上又给抹平了,就像是从未受过伤一般的平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