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意好不容易遇见个宫人,引了路,匆匆出了宫门,看到自家的马车停在一旁,还有站得恭恭敬敬的车夫,一招呼,便上了马车,直奔自己的府邸。
她说不上来今天这第一次进宫的感觉,好像有很多事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女皇冷鸣凤,慕连城,还有那支飞镖,到底是何人所掷,又有何事相商,这与君楼又在何处?真真是心烦。
坐在马车内,反复思考着心中的疑问,总觉得千丝万缕,偏偏又抓不住其中任何一缕,更是烦上加烦,太阳穴都要叫冷意揉出洞来了。
算了,管他的,船到桥头自然直,那人说有要事与她相商,倘若迟迟见她不去,定会亲自前来寻她,何须担心。
思定便安下心,倚着车壁,一阵困意直逼脑子,宴席里又饮了不少酒,这下醉意上头,在微微颠簸中,冷意慢慢阖上眼帘,缓缓睡去。
这一觉睡得香甜十分,竟到日上三竿,冷意醒来时,发现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而不是马车内,身上的衣服也被人褪的只剩里衣,伺候的好好,而她自己却浑然不知。
起身坐在床边,蹙眉扶额,昨日喝的酒有点多了,冷意难受,刚想开口喊人,眼角余光闯进一双白靴,顺着往上看,一俊美人儿捧着瓷碗,满是担忧的望着冷意。
“怎么会是你?”
听到她这么一问,穆狄神色一暗,俊颜撇向一边,薄唇紧抿,硬是不开口说话。
冷意没有恶意,只不过是下意识的发问,那日她说过给他自由,进宫之前又没有见到他人,便以为他已经离开,现在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里,怎么能叫她不讶异?
见到他这幅模样,冷意也意识到这问的有些不对,立刻说道。
“你别误会,只是本王以为你已经离开。”
听到这话,穆狄便将目光移开,紧抿薄唇,俊颜透着一股倔强,是啊,他不是不顾死活都要离开眼前这个人的吗?为何在她允了之后,又不愿离去了呢?
看他这般模样,冷意自然是不得知道他的所思所想,也无心多做他想,转念想着,住了许久,一下说走也不可能立刻就离去了,也许过几日才会离开,这般想了,心中倒也多了几分惆怅,虽说不爱这个男子,却也因着在同个屋檐下一块生活了,情分还是有的,他这一走,前身还剩下些什么呢?
左脸银面冷峻,右脸光面无暇,黑曜石的眼瞳黯然,与玉石般的肌肤形成强烈对比,因着晨起,还未梳妆,长发散落到腰间,发丝缠身,穿堂风过,撩动幕帘,周身看上去竟如此伤感,令人心痛。
怔怔地望着床上的人儿,穆狄竟有一霎的心动,此时的冷意这般的脆弱,不复以往的冷漠淡然,也不再暴戾无常,反而似误闯凡间的精灵,孤独又寂寞,下一秒便会消失在世上,任谁都无法抓住她,宛如那永远也无法触及的云彩,比容颜更永久的美丽。
“王爷……”
这样的冷意,他从未见过,下意识开口唤道,便立刻察觉有些失礼,他是怎么了?怎会有种王爷要消失的错觉,竟还出声挽留!
这声叫唤,倒让冷意回过神来,收起淡如青丝的哀伤,轻咳几下,便准备起身下床,也并未注意到穆狄俊脸微红的模样。
“替本王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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