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晴和楚千寒回到家中,本想歇一会儿,却看到内侍官手里孙曲等在门房处,孙曲先与上官晴见礼,然后与楚千寒说:“陛下要王爷入宫,说说您和上官大提举的婚事。”
“带路。”楚千寒立刻答应下来,出门前向上官晴露出一个人你放心的笑容。
跟着孙曲进宫,来到临时作为御书房的冬暖阁,就看到几个兄弟在外面跪成一排,为首的四皇子楚千康、然后是从六到十六,一个不缺全在这里了。
六皇子楚千云腿上有伤,被御赐了一个垫子在下面垫着。
楚千寒这才问:“这是怎么了?”
“老奴不敢说。”孙曲快走几步将冬暖阁的外屋门推开,请楚千寒进屋。
楚千寒又看两眼兄弟,才迈步走进房间,进屋就闻到浓重的檀香味,他不喜欢这个味道。
进入里屋,楚千寒盘膝坐在暖炕上,招呼楚千寒过去坐下。
楚怀天拿了一份奏章给楚千寒说:“先看看。”
楚千寒飞快看来一下内容,这是兄弟们写的联名奏折,请楚怀天早立太子,以安定天下民心。
楚怀天不等楚千寒放下奏折就问道:“有什么想法?”
楚千寒不觉得这是大事儿,他想了想说:“解决的方案有两个,一是通过《继承法案》将所有宗亲谱系排出来,按照与父皇的血脉远近,排出五百名继承人,按生死修改,一切看血缘。”
“这个方法好。”楚怀天连连点头。
“我和二哥是自愿退出的,不用把我们算进去,现在排位第一的是老四,第二位是老六。”楚千寒立刻将自己撇清。
楚怀天摇摇头没说话,他不是对楚千康不满意,而是不放心楚千云。
楚千寒继续说:“第二个方法是秘密立储,父皇可以将指定继承人写在圣旨上,分成两份分别随身携带和放在大殿的龙椅下面,等到某天来临,由众臣开启两份圣旨,确定由那位皇子继位。”
楚怀天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他可不希望某天真的来临。
楚千寒想了想又说:“父皇还可以宣布在六十岁整寿时禅让,只要父皇作为太上皇坐镇,新皇帝就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同时也能定下皇帝必须在六十岁之前退位的祖训,让后世子孙效仿。”
“为什么?”楚怀天这点有些不解。
“老人都是多疑的,看看大行皇帝不久知道了。”楚千寒说的是他的祖父,就是因为祖父老年多疑,不知错杀了多少大臣,也因此楚怀天才有机会后来居上,成为大楚的皇帝。
“朕不会那样的。”楚怀天嘟囔道。
楚千寒当做没听到,他就知道父皇是一个眷恋权位的,所以他才不愿意留在京城,父皇还在壮年,又是超品强者,活百十年都不是问题,他难道要当几十年的太子,然后将自己憋屈死?楚千寒绝对不会做这样的傻子。
“朕想想。”楚怀天陷入沉思,开始衡量楚千寒的方案,他忽然抬起头问道:“外面几个,你看好哪一个?”
“选亲,我自然是选老八。”
“选贤呢?”楚怀天问。
“选谁都一样,我看兄弟们都不错。”楚千寒是明显偏向八皇子楚千嗣,他如此明显的偏向,也不怕楚怀天猜忌,楚千嗣可是他的亲弟弟。
这对父子又说了会儿话,楚千寒想起上官晴在谈论历史时说过一句话:“只要有稳定的法统,就算子孙无能,也可以延续皇朝一段时间,特别是像楚国这样稳定统治天下五百年的大国,起死回生也不是不可能。”
楚怀天听过后,决定颁布《继承法案》。
楚怀天让孙曲将所有的皇子都叫了进来,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了继承法,按照血缘排序,楚千水是顺位第一位继承人,楚千寒是顺序第二位继承人,然后是楚千康、楚千云一直排序到十六皇子楚千平。
楚怀天宣布道:“朕会让宗人府按照血缘排除五百名顺序继承人,从此以后,按照血缘排位确定继承人,你们也不用在争吵了,用心做事,朝廷都不会亏待。”
在场的皇子们都蒙了。
楚千寒走上前一步说:“我自愿放弃继承权。”
兄弟们心中激动起来,都偷偷看向比他们排位高的兄弟,只要上面的死掉,皇位就是他们的了。
“如果朕发现谁暗害兄弟,将被永久剥夺继承权,不用证据确凿,只要有嫌疑就要剥夺继承权,想要取回继承权,必须自我举证,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楚怀天说完,挥手赶人。
“都下去吧,朕累了。”
楚千寒回到家中,与上官晴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上官晴想想说:“看着吧,过几天朝堂上就会大乱了。”
“不用过几天,今晚就要闹腾起来了。”
就如楚千寒说的,那些皇子、大臣不会等新年大朝会在行动,当天晚上野心家们就行动了起来。
按照楚怀天宣布的继承法案,在楚千水和楚千寒退出后,四皇子楚千康成为顺位第一继承人,四皇子府一下子门庭若市。
楚千康发觉不对劲,宣布闭门谢客,所有拜访者都不见。
顺序第二位的楚千云也闭门谢客,以养病为由,不见任何访客,到是仿佛突然出现的七皇子楚千峰表现很积极,家中每日迎来送往好不热闹。
新年大朝会当天,上官晴换上深红色的朝服进宫主持命妇们拜谒皇太后和皇后,出门前看到楚千寒穿着便服,很悠闲的喝茶。上官晴问:“三哥不进宫吗?”
楚千寒放下茶杯说:“名义上,我现在是在琼崖军州,朝堂上那些腌臜事,我就不参与了,你小心些,今天朝堂上肯定热闹。”
“你就不该给陛下出这样的主意。”
“我明白,打破旧的秩序,必然造成混乱,因为每个人都会以为看到了机会,别说这些了,早去早回。”
“知道了。”
上官晴出门上轿,一路上都在想怎么提前溜走,她也不想参与朝堂上的明争暗斗,太低端,太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