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夕立刻抓住他话里的剧透:“表妹的肚子里怀的是你的侄子……他是你的兄弟?”
他刮了刮她的鼻子,“你这么聪明,还让天下女子活不活了?”
她没好气的拍拍他的手,“若不是你想让我知道,我怎会知道?好了好了,我本就已经不打算使用这些东西了,如果你军中有用就都送给你吧。”
她站起来打开药包,指着里面分装好的小包说,“这个痒痒粉能让人痒上三天三夜无药可解;这是使人昏迷的强力蒙汗药,这一包是五百人的量;这个吸吸粉洒在空气中,会让人不停打喷嚏打到无力为止;这可是软筋散,闻了会令人全身无力;这……”,卓夕一口气说到最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说了,“这是熊哥。”
璟沅无语,“什么是熊哥?”
她垂下眼,心虚的说,“就是,就是男人吃了,会失去性功能的一种药。”
他瞬间就明白了,危险地眯起眼问,“这本来是为我准备的?”
她立刻逃到桌子对面去,“谁让你消失无踪的?突然冒出的消息还成了别人的新郎。呃,当然了,我也不会盲目地使用它们的,一定会等到确认了才用的。”
璟沅的眼睛瞪得更犀利了,“你的意思是确认了是我就要给我用?”
卓夕理亏地缩在墙角,“这不确认了不是你么?你……”
璟沅长臂一捞,就把她捞在怀里蹂躏,“胆子可真不小,吃坏了你相公,下半辈子你的幸福可就没指望了。”
她揽着他的脖颈,媚眼如丝,“不要紧,天涯何处无男人。”
他直接就把她丢到了床上,“你敢!若爷不行了,你一辈子也只能日日陪着爷凄惨度日,休想肖想其他的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扒拉着自己的衣服,扑了上去。
她咯咯地轻笑,“爷,现在可是大白天呢。”
“没听过白日宣淫吗?再说了,老夫老妻的你躲什么?!”
“我听说那赵大少爷有十三房小妾和三十个暖房女奴,你就没有什么其他想法?”
正埋头乱啃的男人抬起眼,疑惑地和她对视了一眼问,“什么想法?”
“几十个女人任君挑选,你就没有一丝羡慕嫉妒恨?”
璟沅迷惑了,“为何要羡慕嫉妒恨?难道她们有的你没有?”
她忍住笑,“我双拳难敌四手。”
他埋进她怀里的脸抬起来,白了她一眼,“我伺候你时你可以不用手,当你伺候我时我也只需要两只手。你莫非当我是公猪?”
“不不不,您是公侯,公猴啊。”卓夕笑起来,非常大胆地抱着他的脑袋,一个翻身,就把他压在了下面,“那么爷,今儿换奴家来服侍您可好?”说着直起上半身,伸手要去解他内里穿着的亵衣腰带。
他却不让,一把抓住她的手,又是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下面,俯身在她的耳畔轻声呢喃道,“还是为夫来吧。”
她于是双手急切地伸进他的衣内,在他的背脊上四处摸索。
他的眼眸深了深,伸出大手遮住她的眼,轻笑道,“靠这么近,你就是想看也看不到啊。”
她突然就不动了,右手覆在他背上的某一处,嘴唇轻轻咬了咬下唇。
他就觉得自己手掌下的眼睫毛像蝴蝶一样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接着立刻就感觉火热的液体浸润了自己的手心。他小心翼翼移开手掌,看她紧闭双眸,眼泪横流。他的心几乎就是一瞬间就疼痛起来,捧着她的脸轻轻吻去她的泪水,口里轻轻说着,“夕儿,别哭。”
她突然睁开眼睛,手从他的衣服里抽出来,狠狠地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扶着他的肩膀,用大力一个推搡,就又把他推翻仰面躺在床上。她发疯一般撕扯着他的亵衣,却反而怎么也撕扯不开,只好摸索着那衣带绑成的结,用力解着。他抓着她的手,笑道,“夫人,你这般猴急,要是被门外的那几个小姑娘听到了,估计要冲进来了。”
卓夕红着眼,挣开他的手,终于找到一个通路,把那该死的衣带解了开来。衣裳打开的那一瞬间,她死死地盯着,眼睛一眨也不眨。
璟沅如今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打开外壳的蚌,内里鲜嫩脆弱的血肉全部毫无遮掩地敞在她面前,他知道自己不能阻止她的参观,只得尴尬地小声说,“夕儿,为夫觉得好冷。”
她的指尖带着一种奇异的凉意抚上那狰狞的伤口,良久才把眼泪一擦用力咆哮出声,“到底是谁干的?!”
他沉默,不知怎么回答,却听她又问,“到底是哪个庸医给你治的伤口?愈合成这样,简直难看死了。”
他蓦地松一口气,正要把坐在身上的她拉进怀里,然后奇异地发现这个姿势好像也不错,于是厚着老脸说,“夕儿,这一次,本侯让你在上面,真的。”
她又哭又笑,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恨恨地说,“到底是谁?”
他嘶了一声,“夫人,你下手之前能否给个信号?不就是那个随军的王老医官嘛。不打紧,都捂在衣服里呢,除了夫人谁还看得见?”
她又恨铁不成钢地咬了一口,“我是问,是谁给我下了盅?!”
他惊得立刻就忘了自己原本的念头,拉过被子盖在二人身上,把她扶到一旁躺好,正色问,“夕儿你说什么?”
“你不要装傻,我知道,我中的是盅毒,所以连小白也闻不出来。我就想知道,我是中了什么盅?何时中的盅?谁给我下的盅?为什么给我下盅?最坏的结果是什么?可有解法?”
他瞪圆眼睛,看了她半晌,叹一口气,整一个就是欲求不满的表情,最后无奈纠结地说,“这一连串的问题,本侯实在无法解答。不过夕儿你放心,本侯已经查出了眉目,不日也许就能拿到解药了。”
“若真是如此,你又有什么可纠结的?”她看了一眼他都挤到眉间的双眉。
“就是,就是……”他的欲言又止成功地引起了她的横眉倒竖,“就是你相公我,可能需要牺牲一下色相。”
她凑上前,“和姚珧有关?”
他犹豫了一下,面色有些冷下来,“八九不离十。不过,我还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不是因为你么?”她也冷笑。
他默了一下,“事实上,她完全不知道我受伤的事。”
她瞪了瞪圆眼,瞬间又明白过来,“这事虽与她有关,但她却不知我中的盅以及对你的伤害?”
他点点头,“此盅是她母族赵氏所提供。赵氏在这边城经营数十年,最早的祖先便是从山岭中出来的尤哈族,一项制盅秘技流传了几代。我也是近日才查到的。”
“可有解法?”
“应该是有,只是这盅分为母子盅虫,本侯要先引出那母盅,才能杀死你体内的子盅。”
卓夕扶额,“那,明天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他点头,“明天的婚礼,你一定要去。不过,身上可不能再带什么利器了。”
“你的意思是,明日婚礼上,那幕后之人会故伎重施?”
他揽过她的肩膀,头靠在她的耳后,闷闷地说,“嗯,届时那人会吹出极细的萧声,来诱发你体内的盅虫。这个时候她体内的母盅也会蠢蠢欲动。只有在她催发的时候,才能把那母盅引出来。”
“那人是惊言,对吗?”
他拍拍她的脑袋,“夫人,你能不用这么聪明么?”
她抓下他的爪子,“所以你故意在白日大摇大摆地过来,就是为了打草惊蛇?”
他再次把她拥入怀中,这么一番下来,两人都已经慢慢熄了那番心思,只想着好好说说话,“放心吧,本侯都安排好了。明日你只需盛装出席,上一次是我们一无所知,这一次,我们有备而来,本侯不会让你有事的。”
卓夕忍不住伸手抚了抚他胸前狰狞的伤口,慢慢地问,“痛吗?”
“痛。”他想也不想地说,很快抓住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一下,“不过不是痛这里。本侯是心痛你受了我的牵连,更恨那下手的人,为何盯上了你!要害本侯,明枪还是暗箭,放马过来就是了,他既然动了你,我便饶他不得!”
她满脸黑线,“你刚刚不是说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如何个不饶法?”
“本侯会查个水落石出。此事既是惊言下的手,定与羽衣门有关。你可有想过,她的幕后之人是谁?”
“难道你怀疑襄蓝?不不不,一定不是她。她虽是永字令主,但是这么多年她是真心四处找寻她的亲人。她不会为了对付你而冒险把盅下在我身上。再说了,她与你无怨无仇,为何要朝你我下手?下手的人估计看我们二人都不顺眼,是要对付你我二人,一石二鸟。”
“不是襄蓝,难道羽衣门里就没有其他令主或门主么?”
她面上一窒,倒是想起来,“对,听说有个门主,隐藏得很深,我们都不知道是谁。但按理说羽衣门既是前朝王室的保护组织,门主应该也是前朝王室血脉才是,为何……”
他握着她的手一紧,“只能说明,你不是真的昌字令主,她们已经知道了。”
卓夕想到那四个住在隔壁的女孩和那些还留在三香坊中的女孩们,心中一痛,同时并想起了襄蓝那一众十七个姐妹,她不信她倾囊相授的这些姐妹会背叛她。虽然她们相处的时间都很短暂,但她也是曾真心相待细心教导的,从未有过主仆之分。那个所谓的门主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