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果然很关心这张照片啊!”老妖婆说话也跟白天不一样了,声音自带飘忽低颤,故弄玄虚。
“一把年纪不好好睡觉,出来吓人。赶紧让开,不然我一脚踹死你,别以为我不打老年人。”我说着就是一个后踢腿,结果放空挡了,回头一看,她已经退到门口,脚步这么利索。
张蓬及时出现在老妖婆后面,拿着剑架在老妖婆脖子上。
“就这个老奶奶啊?”他问我。
我点点头。
“你他妈口味真重啊!”张蓬笑道。
都什么时候了,这****还不忘损我,我刚吐完呢。
不过他刚说完,脖子就被一把胁差短刀架住,拿刀的人全身漆黑,我拿电筒扫了扫,除了眼睛和手,其他都套在黑色衣服里,真跟忍者一样。
一把大马士革刀架在那黑衣人脖子上,是欧阳青青,她对老妖婆说:“老人家,让我们走,不要出人命,不然你们也会被警察抓。”
这格局挺有意思,就我一个闲人了,大马士革刀和日本武士刀,是世界公认的三大名刀,工艺精湛。虽然世界名刀里没中国兵器,但是张蓬的太阿剑可是削铁如泥的利器啊!
我将照片装进口袋里,准备去揍那个黑衣人一顿,然后拉下她的黑头罩,反正她脖子架着刀,也不敢还手。这时候灯亮了,令我惊讶的是,那个黑衣人突然不见了,靠,欧阳青青都吓傻了,刚才还在她前面被刀夹着脖子呢。
端木晴子这时候走到门口,说道:“好了,都把武器收了,照片你们拿走。”
“当时让你们借给我看看,你们不肯,非要我们劳师动众。”我说道,不理解她们的思维模式。
老妖婆转身看着张蓬,问道:“你就是那阴阳师?”
“我不叫阴阳师,我是大师,英文咋叫的,对,马斯特儿,不仅管妖魔鬼怪,还管人间正道,哪像你们东瀛邪术,抄袭我们中华文化,却不走正道。”
老妖婆又恢复了老样子,蹒跚着脚步,走到遗照跟前。这时候我才看到旁边有张床,她天天睡在这个屋子里,将那张照片跟他爱人遗照放在一起,天天陪她睡觉,这他妈不是培养仇恨吗?
“我们很多东西,的确来源于你们,但你们丢的东西,我们却保存下来,并且发扬光大。比如制刀工艺,你手里这把剑挺好,但恐怕仅此一件,而我手里却有很多把妖刀村正。我刚才就是试试你有几斤几两,的确有两下,以后切磋起来,就更有意思了。”老妖婆说道。
“老妖婆,别到时候跟我玩碰瓷,说本大师打老年人啊!”张蓬说着收回剑。
老妖婆摸着遗照上面男人的脸,带着哭泣声说道:“要是我的爱人在,你们中国的阴阳师加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
“吹你娘的牛逼吧,还不是被我兄弟给干死了。”张蓬吼道。
我一脚踹向他,吼道:“扯什么犊子呢,跟我毛线关系,别瞎几把乱说话,赶紧走。”
这****,我在极力摆脱嫌疑,反而又被他拉回去。
“反正是打嘴炮,不能输,这是跟东瀛邪术作斗争。”张蓬还嘴硬。
老妖婆转身看着我,然后慢悠悠地说:“不管你是不是那照片中的人,我最后都要杀了你。”
我懒得跟她****,夺门而出,端木百惠跟上来,笑着跟我说:“江先生,只要你帮我们找到那定情信物,我会跟奶奶说好话的。”
张蓬连忙凑过来,问道:“这位美女,那定情信物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说我们怎么找?”
“一个刺绣,或者说一个锦囊。”端木百惠说道。
“仅仅是一个锦囊吗?里面有啥?”我追问道。
“就是一个锦囊,但对我奶奶有特殊的意义。”
“有那东西的照片吗?”
“没有,你准备下水的时候,我奶奶会画出来给你看。”端木百惠摇头笑道。
我讨厌她的笑容,没好气地说:“大半夜的,有什么好笑的,照片用完就还给你,让你奶奶好好供着,别出来搞事情。”
早知道老妖婆愿意将照片给我,我们三个逗逼就不用攀墙开锁,还被人家试出张蓬的底细。端木百惠送我们到门口,看见张蓬提着袈裟,里面一包木偶人,便说:“张大师,是要把我们的东西带走吗?”
张蓬连忙笑着说:“不好意思,忘了忘了,我说这玩意儿咋这么重呢。”然后便解开袈裟,将木偶人倒在地上,这袈裟也不大,里面居然能装下上百个木偶人,也是怪了。
端木百惠从头上取下一个发簪,上面挂着一个很小的铃铛,摇了一下,那些木偶人像活了一样冲上楼,这一手把我们都给惊到了,真是大晚上见鬼,木偶人怎么会跑,动力哪里来。
“你看明白了吗?”我提醒张蓬。
“没明白。”他摇摇头。
端木百惠送我们到大门口,还不忘提醒道:“别忘了把绳子拿走。”
感情刚才我们在外面等了半天,煞费苦心地爬进来,把我们当小孩耍呢。我推着张蓬上墙,他使出吃奶的劲儿才爬上去取下来,然后摸了摸脖子,“你看看,我脖子好像被划破了。”他抬起头,我看了看,果然有个很小的血口,但没什么大碍,跟我脖子上差不多,这黑衣杀手刀法又快又精准。
“你刚才没发现吗?”我问。
“注意力都在那老妖婆身上,我草,你必须要找刘灵来,不然麻烦了,那黑衣忍者身手太快了,到时候我们三个菜鸟,人家杀我们就像割韭菜。”
“她都不理我。”我失落地说,我真是很贱,刘灵是杀手,这一点让我有点耿耿于怀,但是没她吧,好像心里总不舒服。
张蓬拍拍我的肩膀,说:“男人脸皮厚点,我当年追娜莎就是这样。”他大概是想起了甜蜜往事,加上我也知道这件事,居然第一次听他主动提起娜莎。
我们朝车子走去,欧阳青青轻声问:“娜莎怎么回事?”
“你让张蓬告诉你,恐怕到时候你会很纠结。”
“我纠结什么?”
她跟欧阳雄不一样,还算是一个有点温度的女人,若是知道张蓬和娜莎的故事,不知道是否会动摇抢回春丹的决心。欧阳青青送我们回酒店,准备明早去找一个老摄影师鉴定下。
张蓬从酒店前台拿了创可贴,然后给我讲了那个什么西域红佛的故事。他本来想去看看那红佛舍利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般来说舍利这种东西不会被人轻易拿到,起码也是镇庙之宝。红佛庙现在香火已经不旺盛,只剩下两个和尚在那撑着,听老人说现在红佛没以前灵验了,光骗香火钱。
接着他便偷偷去了寺庙后面,那后院埋着一个大水缸,大家都说里面放着红佛不腐真身,结果他挖了半天,打开一看,里面的佛身已经腐烂,而且骨头全被剁成一截一截的,切口锋利。张蓬就将破袈裟捡回去重新缝好,交给师父重新做了法事,借着红佛袈裟沾的妖气,用来做法器。
“你们那的人为啥供什么西域红佛啊?”我不解,乱七八糟的,听都没听说过。
“这个就年代久远了,古时候,我们那就是西域嘛,各村信各庙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哪怕只是个老和尚死后,也说自己是佛。那红佛据说以前是很灵的,就是他妈太贪。”
“你为啥说他是妖气,不应该是佛气吗?”
“别以为佛都是普度众生的,也有恶佛色佛妄佛,天天跟信徒做交易的不是妖是什么,跟花佛一个德性,幸好几十年前被人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