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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安定天下

秦政下命收兵,除了那些戍守边关已经保障郡县的士兵,其余以往征战列国的军队便都要在咸阳缴械。尤其是王贲的五十万大军。

大军经过函谷关时,咸阳便能感受到地颤。我换上内侍的衣衫在咸阳宫打算偷偷跟着他去城外军营。我原本以为他上了马车就会直接去城外,并未想到他先是去了章台宫。我十分紧张,不知道他临行前去寻我做什么。我低着头,站在一群内侍之中跟着他。就在进门之时,他突然转身,让我心中一紧。

我微微抬头见他正在审视几个内侍,我便立即低下头去。中庶子将我从几个内侍之中拉出来,“没看见皇上在指你么?”

我的冠差点掉了下来,还好我用手扶住了。秦政淡淡说道:“陪朕进去。”

“诺。”

我跟在他身后,殿内的几个侍女上前拜见。洛秋一眼便看着我了,她一怔。秦政转身说道:“去换件好些的衣裳,朕带着你一同去。”我早就暴露的身份,也不知他是如何看出来的。我解释道:“妾原本不想欺瞒大王的。”

他一笑,说道:“去换衣衫罢。”

“是。”

我换上一件蓝色华服,秦政见我出来对我一笑。我问道:“皇上笑甚?”秦政说道:“珑儿貌美。”我故作生气的模样说道:“大王才发现?”

秦政说道:“早就注意,当还是初次从口中说出。”我也附和笑了笑。随即,走在秦政身后,上马车前去咸阳外军营。

马车在军营前停下,秦政扶我下车。我见到王贲率部在门外等候,他们见我们来。作揖拜道:“末将拜见皇上、夫人。”

“免礼。”

王贲带着我们去军中高台,秦政将在此处对这群为他打下这大秦江山的勇士做出最后的告别。

秦政说道:“将士们,大秦向外征战数十年终于一统了这壮阔山河!”

底下的将士们纷纷举剑挥舞或是动起戈戟,十足兴奋。秦政昂首说道:“我们家院再无诸国纷扰,诸国的铁骑再也不能踏入函谷关。你们是大秦的功臣,是百姓的英雄。众将士举杯。”

从我身后走出来一个内侍上前端给秦政一碗酒,我在看下面的将士,也是一手拿着兵器,一手拿着酒碗。有几个女子在纵横中穿梭为这群英勇的士兵倒酒。

秦政说道:“朕在此敬你们。”众将士齐声道:“敬大王。”秦政摔碗,众将士随即摔碗。那声响回荡在整个山谷之中。

秦政又说道:“明日,你们便可回到自己的故土。拥抱自己的那一片土地。你的孩子日后可以入朝为官,为郡守、郡尉、郡监。为大秦效力,为这大国的长治久安效力。”

下面的将士闻言无不振奋。秦政说道:“你们从前是与列国在沙场争锋,如今你们要做的就是保卫家乡。”

将士们叫道:“大王,大王,大王!”

秦政说完,转身牵起我的手向下走去。我们到军营的主帐休息,秦政喝了一口茶对坐在一侧的王贲说道:“让将士都安置归家,此事不易,朕使李斯助你安置。”

王贲说道:“末将本是粗人,此等事,末将实在感到力不从心。若有廷尉相助,王贲必定将此事办好。”

秦政又说道:“他们对大秦有功,你告知他们回乡之后可去当地府衙领取额外奖励。”王贲说道:“是。”

秦政又说道:“若是有将士还不愿放下手中之剑,可直接编入郡县守卫的队列。”王贲应道:“是。”

我心中,秦政这是以防王家私留将士。所以让李斯也参与士兵迁回家乡之事。我对王贲说道:“得空便回府看看,瑾瑜很是想念你。”

“是。”

秦政说道:“回宫。”

我随他起身,又走出营帐。经过的士兵都向他作揖。

这日,我为秦政的威力所折服。我不得不说他是生来变就是秦王。秦政在朝中重新设置官制。我一心在兴乐宫养育辰儿,不再过问。直到杨端和说于我,我才知道一些详情。

那日,我带着辰儿在上林苑小憩。杨端和过来,告知我王绾得知我与他相熟,便请我在大王面前为其政功美言。闻言,我说道:“此事难办,我不知晓王绾有何政功能让我在皇上面前美言。”

杨端和提醒道:“丞相是众臣之首,一心辅佐大王。也让百臣扬其各自才能,助皇上成大业。”

我反驳道:“朝臣当中何人不是一心辅佐大王?王绾虽有心,但力不足。廷尉李斯处处压制其风头。若说这政功,王绾实在比不上李斯。”

杨端和又问道:“娘娘可是要举荐廷尉李斯?末将看来王绾在朝中是众望所归。”我看着他说道:“此事大王心中已有定论,我亦不会谈及此事。只是你也应该知晓王绾将心思放在结党营(yíng)私之上,并未全心效力皇上,为我大秦。我也未想到你竟然愿意为他做这个说客。”

杨端和说道:“若是她还在世,她若求娘娘……”我一摆手说道:“她不会求我,为了大秦,为了天下。她不会求我。”

杨端和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问道:“近来可好?”

他回道:“如今不用再带兵打仗,在府中就如娘娘一般清闲。”我说道:“听闻匈奴在境边滋扰,将军要是想休息怕是不易。”

“皇上命蒙恬戍守边关,想来也是无碍。”

我听到蒙毅的名字问道:“此人可是蒙武之子。”他答道:“正是,末将从军多年,看得出此人定是良才,高于端和之上。”我说道:“你二十被封将军,你说此人远胜与你。不知其有何等本事。”杨端和说道:“相信不过多久,就能证明。”

第二日,洛秋走上殿,我正在举鼗逗弄辰儿。“禀娘娘,丞相王绾大人求见。”我出乎预料,心中想到并未与他熟悉。想来是因为丞相之位来。

我说道:“请。”

王绾入殿,他年近六十,双鬓发白。但这其中只有多少国事的因素?

“拜见娘娘,长乐无极。”

“大人免礼,入座。”王绾恭敬说道:“诺。”随即坐下。王绾谄媚的笑了笑问道:“夫人可知皇上提议的改革之事?”

我说道:“略有耳闻。本宫也知道大人为何而来,只是大人应该知道杨将军这个探路先锋可是未将事情办妥。”王绾说道:“若是夫人愿意相助,臣也提出让夫人满意的条件。”

洛秋遣散侍女下去,我说道:“大人说来听听。”

王绾说道:“娘娘跟随大王多年,天下至宝都已经看在眼里。所以臣愿意向大王保举公子胡亥为太子。大王虽是盛年,但是也应该早早立下太子。而宫中并无嫡子,大公子扶苏虽是楚后养大,但楚后是废后。大公子便算不上嫡公子。夫人虽得皇上爱护,但是宫中年长的公子已经有多位。胡亥公子优势不大,若是老臣与几位大臣一同进谏让皇上立胡亥公子为太子。大王一定会准许。”

我原以为王绾能提出什么诱人的条件,闻言我回道:“公子胡亥并非能继承大统之人。无需大人举荐。”王绾试探问道:“夫人,难道不想为胡亥公子好好打算?真想让公子扶苏继承大位?”

我说道:“本宫相信日后不论是哪一位公子继位,胡亥都会为兄长祝贺。若真是扶苏,那他也一定会善待他的亥弟。大人这趟算是白走了。”

王绾告退。

过了几日,秦政在朝堂之上,王绾罢相。命李斯为左相,冯去疾为右相。朝中之人出乎意料,因为很多人以为李斯定为右相。

尉缭并未归咸阳,被任临淄郡、胶东郡,二郡郡守。我躺在后院的榻上,向阿忱说道:“他不愿回来,是不想看见我。”

阿忱摇了摇头,我叹息一声。

这夜,秦政从咸阳宫过来看我。他面上多有疲惫之色,对于这大国每日的事务,地方郡守的上书。他每日都要一一看过,我心中明白他是对这刚刚建立的帝国有所担心。

我对侍人说道:“取来热水,为皇上洗漱。”

秦政握住我的手说道:“不必。”我面上露出疑问。他直接拉着我向殿门外走出,后面一仗侍人紧紧跟着都不知这要去何处。到了章台宫外,秦政这才对我说道:“今日宫中匠人禀报,兴乐宫已经修缮完毕。”

他原本半拉着我走,我听他说了去处才转而主动跟随。穿过前殿,到了琳琅殿,殿内装饰与从前无异,架子上多有从前赵国宫廷常有的摆件。他拿起一个玉制的舞女俑说道:“此物可算精美?”

我点头,应道:“是。”秦政闻言说道:“这些陈设皆是朕谴人从邯郸采买回的。”我说道:“那真是有劳皇上。”

他上前一步,问道:“你不喜?”我说道:“妾觉得不必如此劳民伤财。”

秦政不悦道:“这区区小事怎就劳民伤财?只有花出这钱财去,百姓才能有所得。这还能使街市繁华。”他将舞女俑交给侍人,自己说道:“朕如今是看不懂你到底喜欢什么呢?生下孩子已经半年,怎得还是这般痴傻?”

他拉着我走向偏殿,侍人在此早就放好热水。秦政解开衣袍之时,吩咐道:“你们都下去罢。”

侍人告退,我也要退下。却被他拉住,“留下来服侍我沐浴。”我摇着头说道:“让侍女去做便好。”秦政闻言冷哼一声,背过身去。

我见罢停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我叹息一声,转身去为秦政宽衣。他也没说什么,他进入木桶沐浴。我为其擦背,秦政说道:“你不是不愿意么?”

我并未应答,而是留下眼泪。无意滴落在秦政背上,秦政马上转身。他抓住我的手问道:“你今日怎么了?方才我不该说你。”

我哭着说道:“皇上待我与宫中侍人有何分别?”秦政说道:“珑儿你别多想。我错了,你别哭了。”

他叫我别哭,可眼泪就是停不住。秦政突然解下我的衣衫,我哭着问道:“皇上这是要做什么?”秦政说道:“我们一同沐浴,我为你擦背。”

我捂住衣领说道:“妾早就沐浴过了。”

秦政说道:“那我们就寝。”秦政把握横抱起来,我问道:“皇上这是要做什么?”他回复,“珑儿是朕之至宝,自然不能累着。”

我反驳道:“珑儿便是珑儿,可不是珠宝器物。”

秦政立马改口说道:“好好好。”他将我放在床榻上,说道我身上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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