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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盲眼皇子

苏紫揍了人,心情便觉舒畅起来。她还有闲心欣赏皇宫的景致,花红柳绿,亭台楼阁,华丽之处透着清雅,清雅之中散出芬芳。

有小宫女捧着糕点过来,见了苏紫,停下来行礼。

苏紫问,“你去哪儿?”

小宫女道:“奴婢是太子殿下宫里的,御膳房新做了些桂花糕,太子吩咐奴婢送些给二公主尝尝。”

苏紫正巧有些饿了,随手拿了块出来,“行了,你走罢。”

糕点摆放成了一朵花朵的形状,她这一拿就正好缺了一块,小宫女道:“长公主,这……”

苏紫已经吃完一块,她看出宫女在为难什么,伸手又拿了几块出来,然后将花朵的形状摆成了一片叶子,笑道:“这样就可以了。”

小宫女怕再耽搁,整盘糕点就要全入了公主的肚子,匆匆地走了。

苏紫咬着糕点,走了没几步,便顿住了脚步。

她站的地方是一个拐角处,右边有几块高大的假山,声音是从假山后面传来的。

“你别动,我只是摸一摸,你又不会少快肉!”

“你要是肯跟了我,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你还端什么架子,趁早服软是正经!”

听得出是太监的声音,本以为被欺负的人会是个宫女,苏紫悄没声地走过去,却是瞧见了一个太监将少年压在假山上,少年还略比太监高出半个头,身形单薄瘦弱,一双手在他身上猴急地乱摸。

苏紫直接走过去一脚踹在了太监屁股上。

宫里头会无踹奴才、敢管闲事儿的便只有上头的主子了,小太监也不看身后的人是谁,吓得魂飞魄散,忙放开了少年,跪下磕头求饶。

这少年虽说不被各位主子待见,却也是与奴才不同的,他到底也还有个皇子的名头。

欺凌皇子,那可是死罪!

苏紫故作天真,问,“你是哪个宫的?在这里做什么?”

这声音让小太监松了口气,他想着长公主人小不懂事,还能拿话搪塞过去,便道:“回长公主的话,奴才是乾清宫的,方才只是与七皇子说几句话。”

对于少年的皇子身份,苏紫着实诧异了一番,哪里有这样没出息到被个奴才欺负的皇子?

趁着苏紫打量少年的功夫,小太监寻了个借口溜了,假山这一角便只剩下两人。

浓荫匝地,些许光线透过枝叶洒在少年身上,他依旧靠在假山上,整个人隐在半明半昧的光线里,有了那么分朦朦胧胧的味道。

若说俊美他不如太子,若说秀气,他不如四皇子,却让她没能移开眼睛。

他这样儿清俊的相貌放在学堂那群少年中间倒是显得平常了,若说哪点不同的话,必然是眼睛了,他有一双细长的桃花眼,本该长在一个锦衣华服的花花公子身上才对。

他的桃花眼细长则显深幽,这样的眼睛看人时难免有几分勾人的意味,给人轻佻之感,偏偏他的神情又沉稳淡然,虽没了那份轻佻意味,却多了分清清冷冷的诱惑,就像是一弯秋月,美丽却不容侵犯。

“啊,你不是昨天火里边的那人么?”

苏紫想起来了,皇上口中骂的孽种也正是他,联系到他的皇子身份,她不由得浮想联翩了。

难不成是某位妃嫔和外人私通生的儿子?

少年穿了一身称得上寒酸破旧的布衣,被那太监拉开了腰带,露出了锁骨明显的肌肤,他眉宇不自觉地微蹙,整理好衣衫,并没搭理苏紫的意思,提步就走。

苏紫伸开双手挡在了路口,仰头望着他,“我好歹也算是救了你两回了,你不打算说声谢谢?”

少年没有看她,目光反倒是放在了她身后的某个地方,抿唇不答。

“你……”看得出少年压根没将她放在眼里,她跺了下脚,“卧槽!真是多管闲事了,懒得理你!”

苏紫出了假山,心中总有那么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郁闷,脑海里又浮现出少年那双幽深清冷的长眸,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便给唬得一愣一愣的,她看见那少年正在折树枝。

折树枝这动作发生之前,他先是摸着假山像是找东西似的仔细而缓慢,一路摸过来,他一头撞在了树上。

大概是没注意到前方有障碍物,他实打实地撞了上去,他自个儿摸了摸额头,许是有点晕,他扶着树呆了会儿,目光望着天,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少年折下一根树枝,正在剔叶子时,苏紫忍不住过去问,“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少年神情微怔,他伸出了手,他大概是想摸苏紫,没料到苏紫那么矮,他的手试探着一寸一寸地往下挪,他的动作极慢,苏紫却已经快看呆了。

当那只修长清瘦的手落在她脸上时,她望着他美丽的眼睛,语气复杂地开口了,“原来你看不见啊!”

少年道:“帮我指下路。”

他对她的第一句话,简短明了,声音平淡如水。

少年说是住在乾清宫的西苑,苏紫倒也还记得乾清宫的路线,途中她试图与这少年搭几句话,少年却不曾答过只言片语。

将人送到乾清宫门口,少年道:“多谢。”

少年手里的树枝这时起了作用,他踏步之前,先得用树枝确定前方有无障碍物,看他走得小心辛苦,苏紫在门口略站了站,便追了上去。

她夺过了树枝,道:“反正已经到门口了,我将你送到屋子再走。”

少年话不多,此刻也只是微微颔首。

西苑门口进去便是个大院子,众多的屋子围成了个长条形状,几个太监正在廊檐下站着说话,一眼瞧见了苏紫,皆是一惊,便忙赶上来请安。

“长公主,您怎么到这地方来了?也不怕脏了您的脚。”

苏紫道:“这地方怎么了?”

太监道:“这是我们奴才住的地方,长公主莫不是走错了?您说要去哪儿,奴才给您带路。”

苏紫转头看已经走上东边角落台阶的少年,扬声道:“你走那么快做什么?你真住这儿?”

“长公主,您是和七皇子一道来的?”太监的语气变得奇怪。

对于这不被人待见还住在奴才屋子里的盲眼皇子,苏紫生出了几分说不清是好奇还是同情的心思。

她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一起来的。”

太监们皆微微变了脸色。

“长公主,论理奴才不该说这些嚼舌头的话,只是为了公主着想,少不得也要说上一两句了。”

***

与苏紫猜想的妃嫔私通不同,这位七皇子的的确确是皇帝的亲儿子,否则皇帝也不能容忍他活在宫里头。

本该是尊贵骄傲的皇子,如今却活得不如一只蝼蚁,要怨的话,也只能怨他没有投个好胎。

他娘并不是后宫的妃嫔,只是一个小小的想飞上枝头的宫女。她若是生得漂亮,存了心思勾引皇帝倒也还说得过去,偏生她貌丑无盐,未入宫前还是个屠户的女儿,生得五短三粗,面色发黄,力气大,粗俗不堪,被分配在御膳房里负责切菜。

按理说她是没有接近皇帝的机会,偏有一天夜里,皇帝喝醉了,她正巧碰上了,趁着皇帝神志不清便将人给领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吹了灯,是美是丑也没差别了。

小宫女也还算有几分脑子,她有几分怕皇帝醒来发现自己睡了个丑女会发怒,倒也丢了那份荣华富贵的心思,半夜里将皇帝送回了碰见他的地方。

这事情竟一时无人知晓,连皇帝自己也没有印象,只当是喝醉了便倒在路边。

谁料,这宫女肚子里却已有了龙种。小宫女不敢和人说,却也舍不得将胎儿打掉,她左思右想,竟私自去找了皇太后。皇太后素来吃斋念佛,心地本就慈悲,又见宫女哭得可怜,到底也是皇家血脉,她便将小宫女留在自己宫里。

待到这宫女生下个儿子,皇太后才将这事儿告诉给了皇帝。

木已成舟,皇帝总不能将儿子给杀掉。后来的事儿,小太监也没能细说,小宫女不知怎么就死了,这位七皇子也差点死了,原因并不知晓,只知道没能死成,变成了个瞎子,皇帝将他给打发到冷宫去住。

***

苏紫觉着这位七皇子很亲切,自然不是指他为人亲切,而是她自个儿与他相似的命运而有了亲切感。她没见过自己父母,只听人说是因她的心脏病,父母将她丢弃在孤儿院门口。

七皇子却还不如她,他爹不但将他丢在冷宫自生自灭,提起他也是一口一个孽种,大约七皇子这双眼睛会瞎掉也与皇帝脱不了干系。

再者,七皇子的娘会死,八九不离十也是皇帝下了毒手。

苏紫提步去了少年的屋子,门是虚掩着的,她轻轻推开,只见那少年正侧躺在榻上。

他这屋子收拾得还算干净,小得不如明月宫厨房一半大,连张桌子椅子也没有,一目了然,只有一张看来稍微用力便能给踩塌了的床。

她没见到衣柜,除了少年身上那套衣服,他似乎并没有别的衣服可穿。她想,或许原先是有的,他住的冷宫因她而被慕邵楚烧掉了,他大概也就一贫如洗了。

“你又来做什么?”

她打量他屋子的时候,少年已经坐起身,一双眼睛正盯着她,仿佛他真能看见似的。

苏紫走过去,笑道:“你怎么知道是我?看得见?”

少年道:“我认得你的脚步声。”

“……你的鼻子也和你耳朵一样好使么?”

少年又不答话。

苏紫爬上了他的床,在边沿处跪着,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别这么酷嘛!我陪你说说话,平日里那些奴才也像今天这么欺负你?”

不知是这问题不好回答,还是他不想回答,一时间,两人皆沉默了。

“你要是不答我,我就也像他们那样儿对你了。”苏紫威胁。

少年表情纹丝不动,眼珠子也不曾转动一下,平淡无波。

苏紫扑过去,伸手去扯少年的腰带,一只手按住了她的手,少年有几分勉强的冷淡回答,“没有,我不常出门。”

苏紫笑了笑,重又坐好,“这就对了,之后也别不理我,否则我还轻薄你。”

一个小女孩说出这话来毫无威胁性,反倒显得天真。

少年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只是薄唇极轻微地动了动,像是淡淡的嘲讽。

苏紫道:“啊,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道:“没有。”

若是旁的人这样回答,苏紫会当是敷衍或者挑衅,不过他这样说,那就是真没有了。想想也对,他出生没多久,娘就死了,这个爹又不靠谱,不会给他取名字。

苏紫想了下,道:“我也不是你的什么人,不好给你取名字。你既然排行第七,不如以后就叫你慕七好了。”

少年淡淡“嗯”了一声。

苏紫伸出手,“我是阿紫,以后你就是我小弟了,我罩着你,没人敢欺负你!”

她伸出手才想起他看不见,便主动握上了他的手,她的手小,两只手合在一起将他的右手握住。

失去视觉,感官便变得非常敏锐,他可以感受到温软的小手,像是轻柔的羽毛划过他心尖,带起轻微的战栗与心悸。

他没有说话,没有动作。

女孩的声音在耳畔,“慕七,慕七,你还没说好不好啊?”

她手心有温度,声音也有温度,就像是阳光洒在肌肤上,细微的烫,舒服的暖,让人全身放松。

他听见了阳光里传出自己平淡的一个字,“好。”

***

下学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小玉见公主迟迟未归,担心她在学堂是否又被四皇子给欺负了,正想出去寻人,人却已经回来了,还多带了个跟班。

“这、这是……?”

苏紫指着慕七,道:“小玉,这是慕七,我新收的小弟,以后就住明月宫了,你收拾间屋子出来。”她沉吟了下,“对了,我旁边的屋子还空着,他就住那里。”

慕七的眼睛并不曾看向两人,只是虚无地停在空中的某个地方。

小玉听了这名字,又打量了眼慕七,面色微变,拉了苏紫的手走向一旁,低声道:“公主,你这不是胡闹么!那人是七皇子?”

“是啊!”

“公主,你怎么能将他给带回来了?”

“以后他就是我小弟,你不能和外边那些人一样瞧不起他!”

“公主,可、可七皇子明明比你大,你又怎么能认他做弟弟,而且,若是太子知晓了……”

苏紫拿出了公主的威势,“总之,事情就是这样了,你快去带人将屋子打扫出来。”

不等小玉多言,苏紫已经拉着慕七走开。

***

宫里头多了个少年,也并没有与往日有什么不同。慕七的存在感已经与空气融为一体,即便是必要的时候要开口,吐出的字也没有丝毫起伏,苏紫没听他说过一句长度超过十个字的话。

临近黄昏,小玉收拾了纸笔装在袋子里,交托给随侍的太监,让人好生送了公主去东宫上课。苏紫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小玉,“小玉,你记得给慕七准备晚饭啊,我不知道几点回来,你让他别睡太早,我还有事儿和他说。”

小玉面上含笑应下,见公主走远了,她折身去了慕七的屋子。

慕七来了这几个时辰,呆在屋子里还未出去过,期间除了苏紫在他房里说了会儿话,倒还无其他人搭理过他。

宫里人皆知,慕七是个祸害似的存在,沾惹上了他,便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因为,他是皇帝的耻辱。

虽说慕七不招人待见,小玉依旧谨守着尊卑,抬手敲了门,得到允许方进了屋。

慕七坐在窗边,屋内没有点灯,他身后是苍茫的天色透出几分夕阳颜色。

小玉瞧见窗间淡然平静的少年,微怔了下,道:“七皇子,奴婢有几句话,还请殿下听一听。”

慕七细长的桃花眼望向了小玉,“说。”

他的眼睛在些微昏暗的屋中仿似暗夜流光,这样漂亮的一双眼睛真是瞎的?

小玉垂眸,思量片刻,她屏息走至他身前,抬手在他眼前轻轻晃了晃。

“我看不见。”

少年忽然出声,小玉捂着唇倒退一步,微惊地抬头看他。

他也正好就这样望过来。

他的眼中并无她,却莫名被这样的注视引得心跳快了几分,小玉微俯下身,“奴婢失礼了。”

慕七并未说话。

小玉在地上站了片刻,告退出去,快要合上门时,她听见少年问,“你要说的话?”

小玉道:“公主说是晚些回来还要与殿下说话,殿下且别睡太早了,奴婢先退下了。”

小玉走了几步,靠在栏杆上,面色微烫。

夕阳西下,薄暮晚风,少年斜倚窗间,侧眸的一眼已是如春日桃花,惊艳满眼。

她要说的话,已是说不口。

她没能请他主动离去,罢了,太子殿下迟早会晓得此事,自然会处理。

她不做这坏人也就是了。

***

苏紫去了东宫,在门口碰上了骑着高头大马的慕邵楚,慕邵楚踩着马镫一跃而下。

将马鞭交给太监,接过书袋,慕邵楚这才回身看苏紫。

他唇角扯起惯用的嘲讽笑容,弯了腰,指着自己的脸,“你说这该怎么算?”

苏紫道:“哦,我踢的是你左脸来着,你是想把右脸也让我揍一下?”

东宫门口,慕邵楚只得忍住火气,冷笑一声,“你可仔细,哪天落在我手里……”

他话未说完,阴冷地笑了两声,提步进了宫门。

两个人一前一后去了书房,门口的侍卫却让他们先用晚膳,太子已经备好饭菜,在大厅里候着。

大厅里,太子已经坐在桌前,慕邵楚与苏紫两人分别坐在他身旁。

有太子在场,慕邵楚不敢太放肆,苏紫则是别人不招惹她,她也不惹事,这顿饭吃得还算安稳和平。

太子却忽然问,“小紫儿,你宫里头是否多了什么人?”

苏紫也没想着隐瞒,“哦,你是说慕七么?他好歹也是你们亲兄弟,也不见你们关心他,他缺吃少穿的,还有太监轻薄他,所以我就做个好人,帮帮他啦!”

慕邵楚一口饭差点喷出来,“慕紫,你、你把他接你宫里住了?”

太子意味深长地道:“小紫儿,你不怕好心办坏事?”

苏紫道:“什么意思?”

太子微微一笑,站起来,“好了,这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可以上课了。”

***

凤朝竟然也有《诗经》,太子今儿讲的便是这个,先前还有几分怀疑,直到太子问出风骚的含义,苏紫这才确定此《诗经》就是中国古代的诗经。

难不成凤朝是中国历史上没能记载的小国家?只不知是哪朝哪代了。

慕邵楚被点名回答,他显然是个上课不听讲的学生,支吾了半晌。

苏紫哂笑,“你行不行啊?不如我来代你回答?”

好歹也年长几岁,如何也不能被个丫头看扁了。慕邵楚定了定神,忽然灵光一闪,唇角微笑,“风骚一词来自于女人。”

“……”苏紫笑得快直不起腰了,拍着桌子,“你说得很好,亏你想得出来!”

太子斜眼看他,“女人?”

慕邵楚自以为答对了,信心满满地昂首挺胸,道:“风指风流,骚指放浪,意思也就是说风流放浪的女人,大概也就是用来形容那类风尘女子。”

“你说得倒也不错。”太子道,“由此可见,四弟没少在这些风花雪月的事儿上下功夫。只是,我说的是与《诗经》有关的风骚。”

慕邵楚蹙了眉,“哪里的风骚不都是风骚?难不成《诗经》里的女人别有另一种风骚?”

“哥,你真是人才!”苏紫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嗯……?”太子略微挑眉,轻咳一声,“紫儿,你来说说。”

苏紫站起来,笑道:“我要说的可比不上慕邵楚的高妙见解。”

太子看她嘲讽慕邵楚,慕邵楚还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不由得失笑,“无妨,你说就是了。”

“风嘛,自然是指诗经中的国风。”苏紫道,“至于骚,乃是指楚辞中的离骚。后人将二者合二为一,是谓风骚也。”

慕邵楚总算意识到自己出丑了,明白过来苏紫先前的嘲讽,面色尴尬得发红。

太子看他一眼,“四弟,这些天你也不必学别的了,先将《诗经》给背透了,别想着偷懒,我会来查你背得如何。”

慕邵楚声音无力,“是,臣弟知道了。”

太子接着又讲解了一首诗,并且要他俩将这首诗誊写下来,拿回去背熟。

书房是没有黑板的,太子讲课手中除了一把折扇也并没有书籍,他是念一句,两人写一句。

慕邵楚字儿写得快,心里还为方才的事儿大不自在,忍不住瞪了眼苏紫,却见她遮遮掩掩地捂着本子在写字儿。

他读书是不长进,却也不至于不会写字,她这生怕他偷看的模样实在太过分了。

慕邵楚冷哼一声,“也不知道你写得多好,还不让人看?”

他说毕,看见苏紫两条胳膊直接盖在纸上了,遮得严严实实。

“……”慕邵楚想骂人了。

两人的这番动静引起太子的注意,太子走至苏紫桌前,扣了扣她的桌子,摊开了指节分明的手掌。

苏紫笑得心虚,“三哥,你干嘛?”

太子微微眯眸,“将手放桌子底下。”

苏紫慢吞吞地依言而行,那张纸便被太子给拿在了手中,上面一个字儿也没有,只有一个圆圈,内里再有一个圆圈,圆圆圈圈不断重复,像是石头投入水中激起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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