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光笑啊，什么意思啊？”
我突然觉得齐绍秦比我聪明，不然为何我听不出来这里头哪里好笑呢？
齐绍秦屈指在我眉心上弹了弹，道：“你啊，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李长海说的意思已经够明显，先前他就说了这汤是养胎用的，可如今二皇兄已死了，崔芙为何也要喝这个汤？而且还是皇上赐的？”
呃……
是啊，为什么？
见我仍旧一脸懵，齐绍秦叹息了声，又道：“李长海是要告诉你，崔芙也有了身孕，只是这身孕不是二王爷的，而是皇上的。”
嘶！
我浑身一愣顿时惊住了，完全没有办法想象崔芙和皇上……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会吧？”
我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齐绍秦勾了勾唇：“不信？”
“不是不信，是不可思议，而且为什么啊，崔芙……怎么可能和皇上有染，虽然她嫁到了大厉，可本质上还是西秦崔家的人，怎么会和大厉皇帝有……有这等事，而且还怀了孩子，绍秦，你……你是不是想多了？”
我拧着眉头，很是疑惑。
齐绍秦神秘兮兮的眨了眨眼睛：“急什么，反正也是我瞎猜的，等时间到了便知道了，横竖不是我的孩子，管那么多做什么，等着便是。”
张了张嘴，我还想说些什么话，可又觉得说不出来，齐绍秦定然是察觉到什么地方了，只是还不能确认，所以没有告诉我。
虽然那汤水全都撒在地上了，可盛汤的盅还在，里头还有些残渣，齐绍秦拿给了卫离查看，只是一时半会，卫离竟然也拿不定主意，说是要查查古籍，索性齐绍秦就让他自己查，他等结果。
卫离倒是较真儿的，从那日起就开始闭关，日日进去都见她扎堆在一堆的医书里，我真怕他看晕过去。
这期间，苏妙戈在静安寺虽然仍旧是什么事都不记得，时时痴傻病症都会发作，可相比较之下，终究比那日的状况好了许多，那两个被齐绍秦逮住的人没有什么疑惑，确实他们是从别的买家手里将苏妙戈买回来的。
为了避免生事端，齐绍秦沿着这条线往回查，势必想要查出第一手转卖苏妙戈的人，这样才能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正逢宫中孝贤皇贵妃四十岁的寿辰，按照礼数还是要进宫贺寿。
孝贤皇贵妃我不甚了解，但是听闻娘家是任职江南织造兼两淮盐政的曹家，对刺绣什么的颇有心得，也尤为喜欢。
我懒得多想寿礼，便让绿萝去寻一些样式绣的大方得体又吉利好看的扇面儿，回府了亲手制成一些小玩意儿。
绿萝倒是有心，在整个京都城都寻了一圈儿，在一个名为石呆子的穷酸秀才处用银子换回了四把苏绣的扇面，带着紫檀木的框，上头绣着的是荷花，朵朵栩栩如生，而且那些个荷花绣制的位置，四把扇面连在一处便是一句话：寿比南山。
看起来还不错，我整理了下，将四面扇面都装好，送出去。
在大厉皇室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皇室中人过寿辰，特别是皇上皇后太后贵妃一类的，底下的人要送贺礼，要先将贺礼全数呈上给内务府，由他们登记审核，确认了没有什么违禁和物品这才能送。
所以今日，一大堆的人在内务府的前厅等着信儿，看看自己的寿礼是不是能过顺利过关。
崔芙看了我的寿礼一眼，不屑的嘀咕了声：“不就是几把扇子，这样的玩意儿，难不成孝贤皇贵妃不成见过？也真是小家子气。”
她说的小声，自然是因为她现在还不能跟我翻脸，要知道，她现在还每隔半个月要差人到秦王府拿所谓的解药呢。
齐绍秦小声的揶揄我：“你什么时候要告诉她你给她吃的不过是人参养荣丸之类的药丸子？免得她成天到秦王府来，看着烦。”
我笑着捏了他胳膊一把：“急什么，你不是说她怀了皇上的孩子么，我看着就不像，不然她还敢吃我给的所谓解药？”
“那不吃还能怎么办？她自然是担心一尸两命的，看她这肚子还没显，按照推算，也不还没有三个月，如今她还没说法，我们只管等着看好戏便是。”
齐绍秦笃定的很，倒是让我都好奇十足。
李长海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朝我和齐绍秦道：“四王爷，四王妃，前些日子，孝贤皇贵妃提了一嘴儿，说是前些日子与皇上下棋总是输，想必是缺了一副适合自己的棋子。”
说着他又瞄了崔芙那边一眼，压低声音道，“巧了，二王爷今个儿呈上检验的正是一副墨玉和白玉制成的棋子，十分名贵。”
也就是说，崔芙消息灵通，投其所好来着。
只是，这李长海为何要告诉我和齐绍秦？
齐绍秦朝李长海看过去，笑道：“公公今日倒是有闲心来提醒本王。”
李长海微微的一笑，打着太极道：“皇上一直最欣赏的便是四王爷了，奴才自然也是……投其所好。正好，宫中有一副黄金棋子，是先帝东征西伐的时候从晔护族的首领处收缴来的，不过不曾用过，皇上说了，若是有需要，四王爷和四王妃就到宫中的库房去拿便是。”
说完，李长海恭恭敬敬的退下，还将宫中库房的令牌给了齐绍秦。
我看向齐绍秦，忍不住道：“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上回夜半三更送汤水来，如今又让李长海帮我们挑选寿礼，这怎么看着是皇上在向我们示好？”
“你觉得可能么？”
齐绍秦嗤了声，我摇摇头，皇上定然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不过既然他提了，还把令牌给了我们，这不去，也不行。”齐绍秦带着我出了内务府，只留下元其和绿萝在那里等着消息，“我们入宫去一趟宫中的库房，瞧瞧到底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便是。”
我点点头跟着进宫了。
宫中库房重地，侍卫严格把守，人数多达一百五十人，还有各处的机关。
齐绍秦将令牌给了出去，便有太监恭恭敬敬的领着我们进去，整个库房大的如同一间四合院一般，一间间的房间走过去，一共花了一炷香的时间，期间那太监还去了一会子的茅厕，最后一间房打开，进入眼前的就是琳琅满目的名贵珍品，这些东西随随便便的一件都价值连城。
领头的太监一路的找，在倒数第二排的架子上指了指：“想必四爷要的金子棋就是那副了，就在顶上呢，奴才这就拿了梯子上去拿下来。”
“慢着。”齐绍秦突然阻止。
太监一愣，不敢说话，停在那里等着他的吩咐。
半晌，齐绍秦道：“既然是你拿，那本王和王妃就到库房外等着便是，这里空气不好，四王妃会不舒服。”
说着，齐绍秦便揽着我的腰转身出去，直觉告诉我，齐绍秦肯定是嗅到了什么危险，才会突然的要出去。
才走了两步，太监立即上前道：“四王爷这使不得啊……”
“怎么？本王不愿在这里闷着也不成了？”
齐绍秦声音一冷，不乐意了。
太监急道：“宫中库房重地，规矩森严，哪位主子要取东西，都要亲自进来瞧着，奴才若是一人在这里取东西，万一日后什么东西丢了摔了砸了，也有主子可以看着，主子若是不在，那真真的是跳入黄河都洗不清了啊。”
才说完，外头就有小太监匆匆的跑进来跪下道：“不好了不好了，方才太后娘娘打发奴才来取那成窑的花碗，可竟然是打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