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心里特别不平衡?”
灵若放下了手中的烤鸭,道,“刚开始的时候,是这样的。”话落,她调皮的笑了笑,又道,“不过,现在奴才不是这样想的了。”
苏芮点了点头,又道,“若是不开心,你可以随时离开的。”
闻听此言,灵若忙摇了摇手,道,“不离开不离开,我开心着呢。”
苏芮笑了笑,又道,“看上去,你也是一个吃货。”她似乎找到了同类,整天把吃放在第一位的人,似乎很少很少,难得碰上了知音,苏芮心中将这个丫鬟当成了朋友。
在她的眼里,在她的世界,从来就没有什么主仆之分,包括在丞相府的甄儿也是如此的。
一想到甄儿,她还有些想她了呢,有时间,她一定会回去看看甄儿。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想念真的是难以掩饰的。
或许是她那开朗活泼的性格,真的讨人喜欢吧。
在现代,她是单位的开心果,这个绰号可不是白来的。
沉默了许久后,苏芮看了看灵若,问道,“吃饱了吗?”
“嗯,吃饱了。”话落,看了看还未吃完的烤鸭,又看了看包子,问道,“那没吃完的怎么办?”
苏芮看了看四周,站起身,拿起桌上的烤鸭和包子,缓步向外走去。
走到街边那无家可归的乞丐面前,将那烤鸭和包子递给他。
转身,看了看默立在原地的灵若,道,“走吧。”
皇宫,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
大殿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帘后,有人披纱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玲珑剔透,而后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强流,以顽强的生命力穿过层峦叠嶂、暗礁险滩,汇入波涛翻滚的江海,最终趋于平静,只余悠悠泛音,似鱼跃水面偶然溅起的浪花。
细密如银毫的雨丝轻纱一般笼罩天地,一弯绿水似青罗玉带绕林而行,远山黛隐身姿影绰。
雨露拂吹着挺秀细长的凤尾竹,汇聚成珠,顺着幽雅别致的叶尾滑落而下,水晶断线一般,敲打在油纸伞上,时断时续,清越如仕女轻击编钟。
苏芮第一次来到了皇宫,这皇宫的景色,着实很迷人,很美,可再美,又有什么用呢?这个世界都未曾属于她。
“啊?去吃早饭啊?”见她点了点头,灵若又道,“可是,我们要尽快追上王爷才好啊。”
“管他呢,他现在忙着呢。”话落,拉着她的手,向路边的小吃的摊位上走去。
灵若见她走起路来,身轻如燕一般,问道,“你的脚没扭啊?”
“那只是不想看他们现场表演的借口罢了。”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卖包子的小摊前,“来几个包子。”
灵若手疾眼快的付了银两,跟在她的身后,继续向前走。
苏芮的那双眸子,四处的张望着,停住了脚步,轻声问道,“你喜欢吃烤鸭吗?”
灵若轻声说道,“奴才想都不敢想。”
“呃?”苏芮转身,和她四目相对,问道,“为什么?”
“在宇王府只有主子才能吃,我们做下人的,是不可以吃的。”她实话实说,别说是吃了,就连看上一眼,都难上加难,身为丫鬟,什么好穿的,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她想都不敢想。
“今天我就让你吃个够。”话落,转身,对着卖烤鸭的摊主说道,“来两个烤鸭。”
灵若双眸泛起了泪花,拉了拉她的衣服,道,“小姐,使不得啊,使不得。”
“什么使不得,使得的,让你吃你吃就是了。”话落,拿起了烤鸭向茶馆走去。
上了二楼的雅间,点上了一壶上好的贡茶,看了看默立在原地的灵若,道,“坐下啊,愣着干什么。”
灵若坐在凳子上,看了看桌上的烤鸭和包子,道,“这么多,吃不完的。”
“不是还有我呢吗。”一边说着,一边扯下了鸭腿递给灵若,又道,“吃吧。”
“小姐。”她似乎忍不住,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
“小姐?”苏芮似乎想到了现代的词语,对于那酒吧里,出卖肉身的称呼也是如此。
“你不让奴才叫你王妃,奴才也不知道叫什么,只好叫你小姐了。”她的解释,正是她的心中所想,她不让她叫她王妃,那她总不能什么都不叫吧,更不可能直呼她的名讳吧,毕竟她是一个丫鬟。
“那好吧,随你。”话落,倒了一杯茶递给灵若,柔声道,“你慢些吃,时间来得及的。”
就算真的来不及,那也没有关系,她不知道这次要进宫做什么,若是什么事都没有还好些,若是讨辱,那就没有必要这么着急了。
灵若吃的满嘴都是油渍,擦了擦嘴角上的油渍,道,“小姐,你怎么不吃啊?”
“我看看你够不够,然后再吃。”她再次柔声的说道。
“够了够了,两个烤鸭,还有包子,奴才真的吃不完的。”这是她第一次跟着主子一起,吃一次烤鸭,这是她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
她身为丫鬟,只有看着别人吃的份,只有伺候别人的份。
这个成亲当天就被打入冷宫的主子,似乎是一个非常非常平易近人的,非常非常好相处的主子。
“多吃一些,回到王府,就未必有机会吃得到了。”她都被打入冷宫了,那饭菜,还有好吗?呵,怕是从此以后,她的苦日子就来了。
这又是谁的错呢?是她自己的错,若是在下了轿子之后,她禁得住诱惑,又怎么会再次上了轿子呢?若是横下心来,不嫁给她,也不至于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