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安静和沉闷的气氛,总是让人喘不上气来。
就在她想要找个什么理由或者是说词离开的时候,只听见沈怡说道,“王爷,现在天都快要转凉了,是不是要把各房里的被褥都换了。”
“嗯,是时候换掉了。”他放下了筷子,看了看沈怡,又道,“你要是不提醒我,我都忘了。”话落,看了看鲍正峰,吩咐道,“正峰,你就负责把府上的各房里的被褥都换掉。”
“是,属下这就去办。”话落,转身,缓缓迈开了步子,向外走去。
严金柳吃完了早饭,就离开了。
刚刚回到了房间后的她,正看到鲍正峰拿着一个布偶,正不知所措的站在那。
“柳主子……这……”鲍正峰额头上满是汗水,看着严金柳,不知道是要把这个布偶交给韩翌梓,还是就这样毁掉了。
反正房间里,现在就他们俩人,如果鲍正峰真的把这个布偶给毁了,一定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这是什么?”严金柳走了过去,拿起了他手里的布偶,左瞧瞧右看看的,“这,这不是我的,这个布偶,怎么会在我的房里。”
“柳主子,趁着没人,你把这个布偶给我,属下把它给毁了吧。”鲍正峰很小心的说着。
严金柳单臂垂了下来,那双眸子,看向别处,道,“只怕,现在已经晚了。”
就在这时,门外的脚步声近了,她缓缓转过头,见韩翌梓走了进来。
韩翌梓见她的眸子中,闪过了几分惊恐,再一看她的手里,还拿着一个布偶。
“金柳……”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布偶拿过来,见上面写着沈怡的名字,而且还有几根针,他刚刚在饭桌上才话里话外的提醒了她,怎么一转眼她就……
韩翌梓的双眸,满是怒火的瞪着她,可她却转过了头去。
“金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个狠毒了?你居然用这样的方法来害沈怡。”他单手拿着布偶,举过了肩膀,双眸带着几分不相信和愤怒,看着她的后背说道。
严金柳缓缓转过身,双手交叠在一起。
“这不是我的,真的不是我的。”她双眸蕴泪,又道,“我也不知道,这个布偶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而且……”她的眼角,终于流下了一滴泪水,又道,“而且还是在给我换被褥的时候找到的。”
这一切,都是沈怡的计策,她真是太狠毒了,可是,韩翌梓肯定会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不会相信严金柳的。
偏偏就在这时候,沈怡的丫鬟巧玉跑了进来,哭着说道,“王爷,王爷求您去看看沈主子吧,她忽然浑身疼了起来,奴才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听言,韩翌梓取下了布偶上的一根针,愤愤的扯过严金柳,扎在她的胳膊上,“你好狠毒!”
“你不相信我?”她哭着看着他,问道。
可韩翌梓哪里还管这些,拔出了她胳膊上的针,抓紧了她的胳膊,连续扎了好几下。
“我求求你,别这么对我,这真不是我的,我没有这样的布料的衣服。”她哭着向后躲着,可还是没能躲避他的袭击。
韩翌梓转头,看了看巧玉,道,“你来扎,我去看看沈怡。”
鲍正峰看了看巧玉,双眼一瞪,道,“不管柳主子怎么样,你都是奴才,你真敢和她动手?”
巧玉拿着针,步步紧逼,抓起了她的胳膊,一阵猛扎。
“啊啊。”严金柳被扎的尖叫声不断,“鲍正峰救我,鲍正峰,救我。”她哭喊着,把这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鲍正峰的身上了。
鲍正峰上前,一把攥住了巧玉的手腕,道,“巧玉,柳主子和你无冤无仇,你何必下手这么狠?”
巧玉的凤眉一挑,道,“这可是王爷吩咐的,你要插手,就不怕王爷责怪你吗?”
“这……”鲍正峰很是为难的看了看巧玉,又看了看严金柳,“柳主子……”
“没关系,你已经尽力了。”她的话音刚落,巧玉手起手落,那根针又刺入了她的皮肤内,疼的她额头上的汗水,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韩翌梓返回到严金柳的房中,看了看巧玉和鲍正峰,道,“你们先下去。”话落,拿着针,一步一步的向严金柳逼近。
“王爷……”严金柳一边向后退,一边摇头哭道,“不要,求你不要这么对我,这真的不是我的。”
“真的吗?”他走到她的面前,使她无路可退,中指和拇指捏着那根针,举起来,逼在她的眼前,又道,“王府里,一共就三个人,你说,不是你是谁?姜萱慧根本就不可能做这件事,沈怡更不可能。”
“为什么你就不能相信我?”她看着他手里的针,又道,“今日,你一定要为沈怡出这口气是吗?”
“是。”话落,他拉过了她的胳膊,单手在她的胳膊上来回的摩挲着,“金柳,不要怪我,我实在不忍心看到任何人伤害她。”
“可以理解,谁让她是你最爱的女人呢。”话落,她抑制住双眼的泪水,后背靠着墙,把袖子往上撸了撸,又道,“王爷,妾身的命,虽不值钱,可我也不想处处都被你冤枉,我知道你不信,我再多说,也是无用,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从此以后,这个王府里,再也没有我严金柳。”
“什么意思?”他一边问着,一边慢慢的将他手里的针,刺入她的胳膊上。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不想留在这里了。”她看着他那冰冷的双眸,还枉她爱上了他,原来他是一个绝情决意的人。
罢了,她一切都已经看淡了,也不再去幻想这些了,责罚,呵呵,多么可笑的责罚,这针刑对她来说,是多么的残忍啊。
他永远都是这样冷漠残忍,她要承受的,不还是这样的责罚吗?还有那无中生有的罪名。
自从踏进梓王府,她一心想要自保,立她哪里害过人?而且那个人,还是他心爱的女人。
她笑了,蓦然的笑了。
这就是她在受伤后,他悉心照料之后爱上的男人吗?
现在,他给予的,又是什么?这不是伤害吗?
这样的伤害,不禁使她很心痛很心痛。
韩翌梓听到了她的笑声,心里一阵发颤,他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能使他乱了心扉。
他单手托起了她的下巴,深情的吻住了她的唇。
可是,严金柳却咬住了他的唇。
韩翌梓一怒之下,用针刺了她的肩膀,她才松开了口。
“干嘛咬我?”韩翌梓瞪着她,要切切齿的问道。
“因为恨!”是的,没错,她非常的恨他,恨不得杀了他。
她和他四目相对,他的眼神里,除了冰冷,什么都没有。
她咬了咬下唇,扬起手就是一个耳光,怒道,“这一巴掌,我打你有眼无珠。”话落,她哭着再次扬起手,又给了他一个耳光,“这一巴掌,我打你无情无义。”话落,再次给他一个耳光,“这一巴掌,我和你恩断义绝。”话落,她单手捂住了口鼻,跑了出去。
她绝对不会再回来,绝对,她有多么恨他,似乎只有她自己知道。
从梓王府出来,她就去找余云逸了。
余云逸见严金柳回来,一脸的惊喜,“你回来了?他放了你吗?”
严金柳抽泣着和他相拥。
他才是她最爱的男人,只有他才是她的最爱,现在,他还在苦苦的等着她,这一次,她一定要给自己做主。
自己的命运,一定要自己去主宰,不知道就这样抱了多久,他们才分开。
余云逸看着严金柳,笑的合不拢嘴,“他放了你吗?”
“不是,是我自己走的,不过,这次我是不会再回去了。”话落,她的头依偎在他的肩膀,韩翌梓和他想比,永远都只是冷漠残酷,而余云逸拥有的,却是温柔体贴。
“金柳,我们走,我们离开这里。”话落,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余云逸也知道,既然是她自己走的,那韩翌梓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果不其然,阿紫大街上,他还真就看到了远处的余云逸,“他追来了!怎么办?”
严金柳看了看四周,道,“我们去河边,渡过了河,我们就安全了。”
“好。”余云逸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她向河边走去。
鲍正峰其实看到了余云逸和严金柳,向河边走去,可是,他没有告诉韩翌梓。
他也希望严金柳这次逃离,可以顺利一点,毕竟这个女人所经受的,是一般人所受不了的惩罚和折磨啊。在这之前,韩翌梓折磨的那两个女人,似乎加在一起,都没有她承受的责罚和折磨多。
“该死,他们去河边了。”韩翌梓一边咒骂了一声,一边向河边追了去。
严金柳和余云逸来到了河边,可却没有看到一艘船,“怎么没有船呢?”
“就是啊,往日这里可是很多的,怎么今天就一艘也没有了呢?”他焦急的说着,害怕在耽搁下去,韩翌梓真的会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