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筱贝老早就盯上了姚馨的布庄,这一天,趁着没人,便来到了姚馨的布庄。
只见她一绺如丝缎般的黑发随风飘拂,弯月般的黛眉,一双丽目透着些神秘,秀挺的琼鼻,玉腮微红,滴水樱桃般的唇,洁白的双颊幽兰般宁静自然,如玉脂般的雪肌嫩泽如柔蜜,体形窈窕,颀长而又匀称,丰满不失婀娜,真可说是完美无缺。
蓝华宇身边的女人,个个都是如此,虽说没有天仙之容貌,但也都貌若天仙,闭月羞花了。
伙计见任筱贝从外面进来,忙走了过去,恭恭敬敬的说道,“筱贝夫人吉祥。”
任筱贝不语,侧着身子,从他的身边走过去,翻看着账本,道,“听说你家里是乡下的?”
闻听此言,伙计忙低下头,轻声答道,“是的。”
任筱贝放下了手中的账本,转头看向伙计,又道,“其实,你更适合回乡下去种地。”
伙计自是不敢言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任筱贝走到了他的面前,又道,“其实,摆在你面前的,不仅仅是这一条路,想不想听听看?”
“筱贝夫人,请说。”
“那就是把布庄里的银子,都给本夫人。”话落,还特意的做出了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来。
“这……”
“怎么?你不敢?”说着,任筱贝的表情就有些阴冷了,见伙计不语,任筱贝又道,“那好,那你现在就回乡下好了。”
“别别别,筱贝夫人,我把银子都交给你掌管就是了。”话落,急忙走到柜台的里面,把账本和银子一并交给任筱贝。
银子并不是很多,因为生意很兴隆,大多数的银子,都已经兑换成银票了。
任筱贝只接过了少量的银子和银票,看了伙计一眼,转身,缓缓迈开了步子,向外走去。
见任筱贝走了,他才长出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残霜院,走在这条灵若和她亲手所铺垫的小路上,她的心情,很是沉重。
路的两旁,还有着她们所种的花草,虽说很久没有人打理了,可那花草长的还是如此茂盛。
走进了残霜院,姚馨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这里,曾经是她和灵若的天地,可现在,已经没有了灵若的身影了,如今,她已经和灵若阴阳相隔了,可她的一举一动,音容笑貌,还是在她的脑海里回放着。
阳光慢慢穿过窗棱,投射在冷清的残霜院里,一个素衣的女子,独坐桌旁,她就是姚馨。
这条路,是她自己所选,并非是蓝华宇要她回来,她就乖乖的回来了,而是,她还没有找到杀死灵若的凶手。
桌上依旧亮着一盏微弱的油灯,她看着游移的光线,轻轻的皱了下眉头,拿出了袖子中的那个小花,眉头紧蹙,此时此刻,她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凶手,给灵若报仇。
扯回了思绪,对着油灯,噗,吹了一口气,油灯灭了,袅袅的烟,缓缓上升,宛如不死的魂,望着油灯出了一会神,她起身走到窗前。
夜的冷风,寒沁入骨,不由瑟缩了一下,要到秋天了吗?
还记得童年时候的秋季,都是和她的奶奶一起度过的。
如今呢?只是,独自一人在这凄冷境地而已。
她的余生,要在这残霜院里度过了吗?
嘴角泛起了弧度,苦涩的笑了笑。
昨日承欢,今日独处,谁说君王念旧情?罢了,就在这歌尽青春,描尽断肠吧,唱尽了余生,也是她灯枯油尽的时候了。
虽然她不确定蓝华宇是否真的会改变,但是她知道,他定是不能给予她太多。
玉手轻抬,拭去眼角的泪滴,收回了游离的眸子,转身,借着微弱的月光走到了那张木板床边,单手摸了摸那床榻,这张床上,早已经没了灵若的温度。
哎,在心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何,此时此刻,她越发的想念灵若了。
或许是昔日的相处,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了吧,一时之间,再次踏入这昔日相处的地方,不想念才怪呢。
趴在那床榻上,脸颊贴在枕头上,双眼的泪水,再一次无声的滑落,“灵若,你在那边还好吗?”
秀拳紧攥,修长的指甲刺进了她的皮肉之内,她在心中发了狠,也发了誓,一定要将凶手找到,给灵若报仇,一定。
清晨,姚馨被树上吱吱喳喳乱叫的小鸟所吵醒。
缓缓睁开了双眼,一张陌生而清秀的脸孔映入了眼帘,“你是?”
“奴才叫秀晴,是您的新丫鬟。”小丫鬟的样子很清秀,她长得可不比灵若差。
姚馨的双眸,再次微微闭起,道,“知道了,我这里,是一个冷宫,你知道吗?”
“奴才知道的。”话落,拿起了床上的衣服,又道,“侧夫人,您该起床了。”
姚馨坐在床上,刚想说,“我有些累,再睡一会。”一眼看到了她脚上的那双鞋子。
姚馨的双眼,睁得很大,那吃惊的不表情,似乎吓坏了秀晴。
秀晴结巴道,“侧,侧夫人,您怎么了?”
姚馨清晰的记得,灵若临死前所攥住的小花儿,和她穿的那鞋子上的小花,一模一样。
难不成这个长相清秀的小丫鬟就是凶手?天哪,秀晴真的是凶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