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在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他正和许广源说着什么,旁边还跟着上次见过的眼镜医生。
他还是那样的风流倜傥,而我小腹已经微微隆起,有了怀孕的初期征兆。他一眼看到我,令我有点窘迫,慌乱的将衣襟往下拉了拉,他的目光由最开始的惊喜,变成一瞬不顺,我知道他发现了什么。
“你怀孕了?”
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只能选择点了点头。
“谁的?”
我“呼”的抬起头,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他问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我想过再次见到他是个什么情景,想过千万遍的可能,却从没想过他会质问我这孩子是谁的?
一股怒气由下自上窜了上来,我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去扇他,恶狠狠的瞪着他回道:“反正不是你的。”
他的瞳孔一宿,走上前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我感觉上面的力道越来越大,好像要断了。
“到底是谁的?”
我忍受不了疼痛,轻呼了一声,他微微的松了下。
“我说是你的,你相信吗?”
我瞪着他,有点挑衅的意思。
萧少直勾勾的看着我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探究出真假,我的心有点冷,他终究还是不相信我。
“志文,帮我看看她。”
让那个心怀叵测的眼镜医生检查我?我对这个人一直没有什么好印象,总是感觉他与刘露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我这肚子早已显怀,虽然不太明显,但微微的鼓胀与以前平坦的小腹差别太大,我并不担心什么。
我们来到办公室,眼镜男让我将手臂伸出来,我照做了,他诊了一会儿脉,抬起头看着萧少,说道:“从南小姐的脉象来看,的确是怀孕了,有一个半月。”
我“腾”的从沙发站了起来,气的浑身直抖擞,他是什么意思?一个半月,说他和刘露没关系,打死我也不信。
他怎么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就连医院的医生都说我这胎有两个多月,加上这些天的日子,差不多三个月了,他却硬生生的说成一个半月,这不等于告诉萧少,我是在澳门怀上的。
果然,萧少的脸一下绷紧,死死的盯着我的肚子,双嘴紧抿,全身散发着怒气,像头随时可能扑上来的狮子。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下去,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他很信任这个叫志文的医生,我猜可能是他家的专用医生,但我就是不明白,肚子微鼓成这样,一个半月的胎可能吗?
“南夏,你好,真的很好!”
“他说的你就信?我说的你就不信?”
我失望的看着他,眼底全是痛心,“你都不想让别的医生确认一下?”
眼镜医生的脸色一变,许广源敏感的捕捉到了这一变化,而萧少却一直盯着我的脸,好像期待我流露出悔恨与内疚,眼神越加的冷漠,直到最后化为无情。
“不需要,我信志文。”
我一下跌坐在地上,眼神空洞,耳边只回荡着他的这一句,“我信志文,我信志文。”
他们走了,许广源临走时告诉我明天再打电话给我,我没说话,自从萧少进入Crazy,我就一直在盼望可以找个机会告诉他,我们有孩子了,我真的很想亲口告诉他这件事,想不到还不到10分钟,他就带着我的罪名离开,最后都不相信我,这个孩子是他的。
陈招娣她们进来,我仍然呆坐着一动不动。
“南夏,南夏你怎么了?”
我的眼泪顺着脸颊一直流淌,气不成声。
“南夏,你别吓我啊,究竟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
我一头扑在陈姐的怀里,“陈姐,萧少,萧少他不相信这孩子是他的。”
“啊?这个混蛋,我去找他,我要找他问清楚,自己作的孽不管,连这个起码的信任也没有,他还算是男人吗?”
我摇了摇头,“算了,他不认,我自己认,我要独自把这孩子养大。”
陈姐抱了抱我,为我擦了擦眼泪。
“别哭,南夏别哭,他会后悔的,他一定会后悔的。”
接下来的日子过的还算马马虎虎,虽然场子里经常发生酗酒闹事的人,但因为我们姐妹上下一心,铁桶一块,倒也没出任何纰漏,尤其是陈姐,俨然成了一个女判官,专治各种不服、挑刺。
万豪集团的电话终于来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今年的年会取消了,让我这个新晋妈咪异常失落。听说万豪集团招商引资不太成功,估计三年内不会搞这种大型聚会,我没有了挤进去的机会,有点恢心,不过我的肚子日日渐长,每天睡觉翻身都有点困难了,这个时候真的要搞什么年会,恐怕我也参加不了,所以我安慰了自己一下,就当是为了宝宝开个绿灯吧。
转眼预产期将近,我挺着肚子刚来到Crazy,就看到许广源远远的跑过来,扶住我,这几个月来,他经常往这里跑,说不感动是假的,我没想到他会如此的照顾我和我的孩子,按照道理,这个孩子与他非亲非故,他大可不必这样。
“广源,你来了。”
来的次数多了,我渐渐的将芯片被换的事情通通忘掉脑后,他是一个非常体贴的男人,尽管我拒绝过他太多次,可他仍然对我始终如一。
“嗯,快过来坐这里,都秋天了,你怎么还穿着裙子,这样会着凉的。”
我笑了笑。
“对了,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我看着许广源的眼睛,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假如他想说萧少和刘露的婚事,早在去年我就知道了,各大媒体、报纸纷纷报道,想不知道也不行,当时我伤心了好久,都是许广源在身边一直不离不弃,也不趁火打劫,就这样一直陪着我走过来的。
“现在还有什么在事需要你这么严肃的告诉我吗?”
许广源闭了一下眼睛,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扳过我的肩膀,“萧少离婚了。”
“什么?”
我没想到他们的婚姻时间会这么短,当初婚礼的盛开场面在电视里一度炒的很热,而且以萧景仁的脾气,应该不会轻易解除政治联烟才对啊。
“为,为什么?”
许广源看了我一眼,“听萧家的人说,是因为萧少的脑袋被撞了一下,结果恢复了记忆。”
“恢复了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