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送着他们把许广源推了病房,想了半天还是决定留下来。
这本来不该发生的,是我不好,我明明知道萧景仁对我的占有欲有多强烈,我不该那样激怒他的,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发生这样的事情,警方不可能不知道,我不能离开这里,我要看着许广源苏醒过来,否则我真的没法心安。
掏出电话,我对着电话道:“贵叔,我想让你帮我打听一件事。”
我不知道电话是什么时候挂断的,因为我只记得贵叔说的那一句,“萧少故意杀人,在场的目击证人太多了,所以警方已经派刑警去缉拿了。”
他的意思是,萧少会被判刑吗?还是说,他再也出不来了?可是许广源没有死啊,难道萧义龙也没办法了吗?
我的心像是打翻了作料的瓶子,摔得七扭八歪,静静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发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着楼道里的声音越来越小,四周越来越安静,我猜应该是半夜了吧。
“这位小姐,你可以回家等消息的,许先生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要明天呢。”
我对着这个好心的小护士笑了笑,没说话。
我的心里全是萧景仁,不走是为了心安,而漫长的等待却是为了另一个人。
突然,电话再次响起,我赶紧抓起来放在耳边。
“南夏,听我说,警方那边接到通知说犯罪嫌疑人逃脱了,所以你的这个朋友应该是有路子到外面避风头去了,暂时还抓不到他。我猜,他的家里人应该有些门路,躲个一年两年的,等风头过去了,这边受害人再撤了诉的话,应该就能回来了。”
我重重的吁出一口气,还好,只要他安全就行,以萧家的能量,在海外置套房子给他藏,都是小事。
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我向病房门瞅了瞅,里面一片安静,许父和许如昀都没有出来,应该在里面睡了。
他们这种豪门家族,病房都是带套间的,所以我并不担心什么,只不过身体和精神上的疲惫一释放,人就乏的厉害,很快就倚在椅子上睡着了。
“喂,小姐,小姐?”
身体被人摇晃着,我抻了个懒腰,睁开眼睛,看到许父和许如昀站在门外冷冷的看着我。
“广源醒了,吵着要见你,你进去吧。”
这是第二次见到许父,虽然没有萧义龙的煞气那么重,但他给我的感觉一点也不亚于萧父带给我的,总是让我有一种感觉,那种感觉很强烈,是危险,是一种深不见底的那种恐惧和服从。
许如昀没说话,冷冷的瞪了我一眼,看来在许家,许父的威慑力很强,谁都不能反驳。
我点了点头,站起来打开病房,现在时间很早,阳光刚刚升起,暖洋洋的从窗户里透进来,照在病床上的人身上,穿着病号服的许广源躺在那里,安静的看着门。我一进来,就看到他的双眼迸发出光彩,嘴角不自觉的咧开,向上弯起。
“夏夏,你在,你真的一直在,我好开心,我真的好开心啊。”
我尴尬的笑了笑,坐在他的床边,替他将被角掩了掩。
“你没事就好!”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握在手心里,“你打那个电话的时候,我不知道有多开心,我简直太感谢萧少了,是他将你送到我身边,若是没有他,我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与你这样面对面坐着,有好几次我都绝望了,我以为我永远都无法再得到你的心了,我是真的有点绝望了。”
我的心微微泛着酸,广源,谢谢你爱我,可是对不起,我并不爱你。
心里的秘密深深的掩藏着,望着他兴奋的双眼,这个心狠心辣的男人像个干净的大男孩,挥舞着手臂跟我讲他小时候的故事,我只是静静的微笑,看着他因为我的存在而一天天的好起来。
一连七天,我每天上班前过来送饭,下班后过来陪护,这里的护士都已经熟悉了,把我当成了许太太。
许广源脸上一直带着笑容,好像我真的已经嫁给了他,就连许父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有许如昀曾经私下找我谈过一次,要我在许广源病好后立刻离开她。
我笑了笑接受了,只告诉她,我离开伤心的只有她弟弟,她气得想打我,却无法反驳。
期间,萧义龙夫妇也来过一次,看到我在这有点惊讶,脸上带着几分不言自明的鄙视,我懒得解释,他自己儿子做的事,他很清楚,我和许广源并未做什么,我心安理得。
临走的时候,我叫住了他。
“萧老,景仁不在,我也不知道离离怎么样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他近来可好?”
萧义龙出奇的停住脚步,站在走廊,萧母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在萧义龙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径自走了。
萧义龙转过身看着我,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个字。
“你既然已经选择了广源,别的事就不要操心了,离离自有我管。”
我看着他眼中意味不明的犹豫,心里越加的慌乱,是不是离离出了什么事?
“离离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萧义龙的眼神有些躲闪,“能出什么事,你这个乌鸦嘴,好好照顾广源吧,争取让他撤诉,否则景仁也不知道几时才能回来。”
我愣了愣,看着他不再多说一句的走远,真的好想抓住他好好问问,离离究竟怎么了,可我不知道这个老头不是萧景仁,他不会顾念我是离离的母亲而手下留情,要知道详细的情况还得等萧景仁回来,或者从别的渠道探听。
“夏夏,夏夏你在哪儿?”
许广源在叫我,我收拾了一下心情,赶紧推门进去,看着他一脸慌乱的样子,抓住他的手,“我在这儿,在这儿。”
“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
“我不离开。”
看着许广源的样子,有一刹那我真的想就这样陪在他身边,他的爱有点卑微,全身心的付出,让一个如此出色的男人喜欢,也不知道是一种幸,还是不幸,尤其他还跟我父母的死有关,让我更加不能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