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床上一连躺了十几天,腰上的伤口早就结痂了,医生说我的伤口恢复的速度很快,再过一周就可以出院了。
“蛇姥,我南夏要回来了。”
这天,田老虎和书生一同进来,我匆匆的瞥了一眼,看到守门的狱警接过他们递过来的一抹红色的东西,应该是钱,具体多少钱没看清,感觉很鼓。
“你们快点啊,南小姐今天要回去了,有什么事赶紧说。”
田老虎点了点头。
书生又仔仔细细的给我检查了一遍,说我情况非常好。只要别再剧烈的活动,再养个半年就又可以生龙活虎了。
我感激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感谢的话就不说了,田老虎特别奇怪,最近一直黑着脸,仿佛我这一回监狱就再也看不到了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我老公,一脸担心的样子。
“哎呀,老大,你不用整天一副苦瓜脸,我这不是没死嘛。”
“呸呸呸!别一天到晚的冒胡说,喏,这个你藏起来。”
我看了一眼,他手上放着一团线,起初我并没有看清楚,线丝太细了,比头发丝还细,若不是因为那一团集中在手掌心里,我可能会感觉不到手掌心里有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
“我管它叫珠丝,是由非洲的一种毒蜘蛛吐出来的丝再加工而制成的,细如纹蝇的腿,不仔细看根本就找不着。最重要的是,这种珠丝柔韧性极好,隐蔽性又强,你可以将它放在袖口里,一般人搜索不到,哪怕是缠在头发上,不知道的人也以为是头发丝一样,无色透明。而且,丝线上有一丝绒毛,肉眼根本看不到,只有当你勒住敌人脖子的时候,遇到血液都会迅速融解,体力差的10分钟之内就会毙命。”
我摸了摸他手里的这团线,感觉不出什么特殊的,触手很软,很轻,不仔细摸根本就感觉不到,我笑了笑将它塞到我的胸口位置。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回去吧,七年而已,我很快就回来了。”
田老虎一把将我拉了过去,抱在怀里,我一惊,本想挣脱,却感觉到他的身体在轻微的颤抖,不再挣扎。
“别说七年这么久,假如可以,我七天之内就能把你从那里弄出来。”
“别!”
“我知道,你想光明正大的出来,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我点了点头,他松开手臂,这时门外的狱警适时的走了进来,将我的手腕重新铐上带了出去。
刚迈出门,就感觉楼梯口似乎站着一个人,虽然那个人站在阴影里,可那灼灼的目光还是让我强烈的感觉得到。
我下意识的往那边看,发现许广源偷偷的露出半张脸,往我这边打量,满脸的倦容和颓废像是完全換了一个人。
我一惊,想不到才几个月没见,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会差到这样。
我看了狱警一眼,“长官,我有个朋友在那边,我想打声招呼。”
那狱警有点犹豫,看了旁边的另外一个,像是征求他的意思,田老虎瞅了许广源一眼,皱了下眉,点了点头。
这个狱警不耐烦的说道:“快点哈,车在外面等着呢,你们只有2分钟。”
我点了点头,朝许广源走去,他见我走过来,似乎有点吃惊,身子立刻缩了回去,我紧走了两步,发现那里已经不见他的人,有点失望。
对着空荡荡的楼梯说道:“我知道你在那儿,你不用躲着我。我知道你想救我,有人告诉我一切了,谢谢你广源,为了我,你受委屈了。我在里面挺好的,你不用替我操心,我很快就能出来,你,找个好女人过日子吧,不要再为了我忤逆你的父亲,我,走了。”
说完这一切,我扭头向狱警走去,感觉到身后再次被那双目光盯住,我没有回去,心里默默的说道:“广源,祝你幸福。”
回到监狱,检查的狱警似乎已经被疏通过,对我的检查并不十分细致,我非常幸运的将珠丝藏的好好的,回到号监,已经不是蛇姥的那间房。
得知,她被罚了一周就放出来,我的心里有点不舒服,这样的女人,跟黑帮的恶霸有什么区别,动不动就欺负人,稍微不顺意就要人命,在她的眼里人和畜生没有区别。我一直有一个想法,就是宰了她,替黄莺报仇,替我挨的那几刷子报仇,也替死在她手里的那些枉死鬼报个仇。
听说我回来,大家都很意外,甜甜还是原来那样儿,乍乍呼呼的,黄莺早就回来了,还在原来的这个号监,我们面对面的站着,一句话也没有。
只是用力的相拥在一起。
“回来了?”
“嗯!”
“蛇姥最近消停不少,估计上面对监狱长施加了压力,所以不得不对蛇姥有些约束,不过我听说她也秘密组织着什么,我猜她对你还没完全死心,你要小心。”
“哼,死心?这次我要让她死,哪怕我一辈子不出狱。”
“南夏,你别冲动。”
看着眼前这个越来越瘦的黄莺,满脸的担忧盯着我,我的心一暖,拍了拍她。
“放心,我有把握。”
她的眉头仍然皱着,好像并没有因为我的话缓解多少,我知道蛇姥在这里的积威已深,不是轻易让人相信被打倒。
平时,监狱里的生活是很苦的,我们这个监狱的女犯人除了要种地,偶尔还要做些手工,缝制一些皮草之类的手工活,因为缝制就需要用到针,所以,每次干活的时候才会人手发一根,用完以后若是谁的针丢了或不见了,都会被狠狠的处罚。
这一天,我与黄莺刚刚走进缝制厂,就感觉到无数道光射向我们。
“你们看什么?13468号刚刚就医回来,你们规矩一点,不要打什么主意。”
狱警狠狠的说道,我看到蛇姥的目光扫在我的脸上,嘴角微微的向一侧挑起,露出一口牙,对着我做了一个口形。
“你竟然没死?”
我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拿起手里的皮草认真的缝了起来。
“南夏,蛇姥一直盯着你看。”
我的手一边缝一边慢慢的将袖口里的珠丝攥在手心,心中暗暗发誓:“蛇姥,我管你是姥姥,还是大婶,此仇不报,我南字倒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