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渣。”我忍不住的暴了一句。
“后来他利用那个女人的威势,经常将我召到他的房间对我行那事,起初我并不愿意,可他威胁我说会杀了我全家。我从小是和妈妈相依为命的,我这辈子最恨别人威胁我,尤其是用我妈,我已经不争气让她蒙了羞,我知道她在等我,我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她。所以,我妥协了。”
“然后?”
“然后,我怀孕了。”
“什么?”
蛇姥抬起头望了望天空,虽然这监狱里根本看不到天空的颜色,但她仍然仰望着头,似乎在看向更远的地方。
“那监狱长没想过将你弄出去?以他的手段,即便不能让你刑满出狱,可也能保外就医吧?”
“呵呵!那个男人,是个冷血动物。早就知道我只是他床上的一个玩物,但我也曾经偷偷的想过,他或许真的喜欢我,直到我怀孕,我才清楚的看到他丑恶的嘴脸。他让我将孩子打掉,还说会和他妹妹说给我一包打胎药。”
“梅姐也知道这件事?”
“嗯,她知道,而且言辞的拒绝了,那是个心地善良的女人,对我也曾经很好。知道我怀了她哥的种,甚至求监狱长给我批条保外就医,将孩子生下来。”
“可,可生下来怎么办?监狱长有家室吧。”
“是啊,他有老婆的,好像还是上面一个高干领导家的女儿,若是让他老婆知道他在外面有个私生子,我猜他是吃不了兜着走吧。”
“可,可这毕竟是他的孩子啊。”
“呵呵,所以我才说他是个人渣,他不是人,他是魔鬼。我清楚的记得,当我兴冲冲的将这件事告诉他的时候,他的表情多少可怕,他捏着我的下巴说,不允许这个孽种留在世上,我拼命的求他,拼命的求他,把额头都磕肿了,他还是无动于衷。我告诉他,梅小姐不给我打胎药,他当时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在看我肚子的时候,有一种刻骨铭心的恨,我害怕极了。”
我趴在栏杆前,看着蛇姥一边述说,一边抱紧了肩膀,慢慢的蹲了下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伸出一只手去抓住她的肩膀,希望通过这种方式给她力量。
“我以为没有医生帮助,他就会放过我,也放过我们的孩子,等孩子生出来,他会喜欢的。谁知道,是我想的太天真。有一天,那个女人又来找我,我害怕她和我动手,拼命的躲头,可她却怎么都不肯罢休,还抓住我的四肢让人将我固定在一张床上。当我看到她手里的刀时,我害怕了。”
“什么?”
“呵呵,你不用惊讶,也不用奇怪她手里为什么会有刀,我都不知道当她划开我的腹部,将孩子取出来的时候,我为什么没有死了?那个孩子已经成形了,那么小,血淋淋的,就在我的眼前,我看着她手里捧着这个血乎乎的小婴儿时,我恨不得将这个女人千刀万剐。”
“天啊!”我掩住嘴,生怕自己叫出来,吵醒周围的人。
“我知道,这一切是监狱长让她做的,后来她全交代了。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正好上面来检查,我就这么幸运的被保外就医,缝合了伤口,他将上上下下打点的很明白,这件事没有几个人知道,除了那个女人。可惜,没几天,那女人就因为畏罪自杀死了,我猜她根本就是监狱长给害死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人灭口。”
“后来呢?”
“后来,我变了。变得冷漠无情,变得心狠手辣,变得是非不分,我是恨,恨这个世道,恨这个监狱,恨那个男人,那个夺走我清白,夺走我孩子,夺走我一切的男人,我要报复。或许是因为他有点愧疚,或许为了培植一个新老大来控制这些犯人,他一直纵容我行凶,有时候甚至鼓励我去发泄自己心中的恨意,我慢慢变得自己都不认识了,就这样一晃过了七八年,在这里培养了我的势力和根基,我也变得越来越骄横跋扈。”
“那是监狱长让你来杀我?”
“嗯,他恨你不上道,恨你不像所有的女犯人一样对他迎合,更恨你在他的手掌上开了一个洞。他这个人很小气的,很记仇。被他惦记上的女人,没有他搞不到手的,据我所知,这里稍微有点姿色的,全都被他睡过,也有曾经为他怀过孕的,全都被他打掉了,也有脾气倔强的,最后孩子不但保不住,自己的命也搭了进去。”
“他怎么配当男人,这样的人就该死。”
我紧紧的攥着铁栏杆,胸中憋着一股怒气怎么也挥不散,想不到,真的想不到,在这罪恶的根源,比这些罪犯更邪恶的人竟然是披着警察外衣的监狱长,这个比犯人更加像罪人的魔鬼。
“南夏,你的身手是我这些年见过最好的,而且足智多谋,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一样,包括換号监的那次也是监狱长要求的,他说我假如弄不死你,那么我妈妈的医药费就算了。”
“你妈妈的医药费?”
“嗯,我被判了17年的有期徒刑,现在已经过去10年了,我妈妈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虽然我经常让出狱的姐妹去探望她,可毕竟她代替不了我。直到上半年,一个姐妹告诉我说妈妈病了,她得了肺癌,极需一大笔钱做手术,而且放疗和化疗的费用也特别庞大。我找到监狱长,希望他可以帮帮我,他说只要我做掉你,这笔钱他可以给我。”
“呯”的一声!我使劲的拍了下铁栏杆。
“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也知道你是我的劲敌,可我没有选择。不是你死,就是我妈死,若是我妈死了,那么我活不活着,都不重要了。”
“别这么说,还有7年你就可以出来了,伯母一定会等你的。”
“呵呵,别安慰我了,我都已经听梅小姐说过了,肺癌活不过7年的,何况上次我没能成功,监狱长没再打款给我妈,我也不知道我妈现在过得怎么样,或许她已经_”
我一把伸出手,打了她一下。
“别乱说,伯母一定会吉人天相的,你别急,我有路子可以打听到,我让我的朋友过去看看,必要的话带你妈去做手术,你就放心吧。”
“什么?你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