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来的很快,杰西一家终于被救了。我跟着救护车一路陪着许广源,感觉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我的心突然慌了起来。
他胡搅蛮缠,他蛮不讲理,他甚至还意图侵犯我,但只有一点始终不改初衷,他总是不离左右,永远不离不弃,哪怕我拒绝了他一万次,他仍然在我身旁。
这一刻,他的眼皮紧紧的合在一起,嘴巴上的氧气罩里的哈气越加稀薄,我看着车载心电仪上的波段,越来越弱,越来越慢,似乎随时都会停止,我急了。
“医生,医生快救救他。”
车很快就到了医院,医生们全都跑出来将许广源的单架拉进去,我跟着冲进去,听到一个医生用英文告诉我,家属不能进手术室。
我知道,他们要给他做手术,取出胸口上的子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在走廊里不停的踱着步,心里暗暗的向苍天祈祷。
“老天,希望你能保佑他安然无恙,只要他活着,不管怎样我都嫁给他,哪怕折寿十年。”
就这样,我不停的在走廊里走来走去,一直从天明走到天黑,手术室的灯才灭了。
“What about my friends?”(我朋友怎么样?)
“The bullet is out, but he’s bleeding too much。 He needs a good rest!”(子弹已经被取出来了,他流了很多血,需要休息。)
“OK,OK,THANKS YOU。”
听到这个回答,我的心一下放回肚子,感谢老天听到我的祈祷,将许广源还给我,哪怕在船上,我们的立场不同,他也没想过要杀死我,我知道他的心里一直有我。
回到病房,美国的医护还是很负责的,有专门的人去护理,我本可以不在这陪他,但我想呆在他身旁,我希望他醒来以后,第一个看到的人是我。
两天来的惊心动魄让我有点疲倦,看着他均匀的呼吸,我的眼皮渐渐的合上,再也支撑不住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到脸上温温的,我睁开眼睛,猛的向床上看去,发现许广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宠溺的用手背抚摸着我的脸颊。
我惊喜的大叫着:“你醒了?”
许广源点了点头,费力的将嘴上的氧气罩拿掉说道:“医生已经来过了,我没事,别担心。”
我点了点头,“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吓人,浑身都是血,吓死我了,我多怕-”
“多怕什么?”
“多怕你,你离开我了。”
许广源的眼睛里闪着光彩,笑容意味不明,“你还没成为我的新娘,我怎么可以死呢?”
我害羞的别过头,“刚好就胡说八道。”
“南夏,我没有胡说八道,这一次生死边缘,我终于明白我的生命里不能没有你,我知道你的心里还有他,我可以用一生来等,但你可以不可答应嫁给我,让我帮助你擦掉那个人的影子?”
我缓缓的扭过脸看着他一脸严肃的样子,“我,我-”
“当然,你要是不愿意也没关系,我可以继续等,哪怕咱们七老八十,我也等。”
“我愿意,我愿意嫁给你。”
我脱口而出,许广源的话被我打断,还处于惊愕中,接着他大叫着想跳起来,一下扯到了伤口,吓得我赶紧站起来查看他胸口的情况。
“你看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脑袋被他一把扣住,嘴唇贴上了他的。
“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多久吗?你终于愿意嫁给我了,终于_”
我笑了笑,“别闹了,这是医院,等你出了院,咱们就注册。”
“好,好,不许反悔哦,这次不能再让你跑了。”
我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耍,医生都说他恢复的速度神速,让他们都吃惊,也就躺了半个多月,他就可以在楼里又跑又跳了,医生们总是说MR许的身体恢复的太惊人了。
我知道,他是因为什么。
“南夏,我要为你举办一个全亚洲最大最美的婚礼,你说想去哪儿办?”
我看着许广源意气风发的样子,摇了摇头。
“怎么?你又反悔了?”
我笑了笑,“怎么会,傻瓜,我只是想说,咱们就在这儿办个小型聚会得了,不要排场,不要记者,不要歌舞,也不要嘉宾,请几个好朋友或亲戚就好了。”
“那怎么行,这样太委屈你了。”
“不委屈,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一切都不重要。”
许广源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突然半跪在地上,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小锦盒,我大吃一惊的捂着嘴,看到病房外面挤满了人。
“So romantic, marry him!”
我笑了笑,听到许广源说道:“南夏,嫁给我?”
看着锦盒里躺着的巨型钻戒,我知道肯定是他早就准备好的,看克数价值不知道值多少店面。
“嗯!”
我略微有点害羞的别过头,突然感觉身体被抱了起来,许广源大笑着,抱着我不停的旋转,周围的医生和护士都兴奋的前来道贺。
我们终于在华盛顿,注册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