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仙楼在皇都也是小有名气的一个地方,安静是来这里的客人看重的地方。当初设计的时候,每一个隔间的墙壁都是加厚的,而且过道昏暗,对于保密来说,也做的很好。最重要的地方就是,听说这里的后台很硬,有人说这是尚书的私产,也有人说这里是丞相的地盘,也有人说这背后站着的是个王爷。
元子洵虽然在皇子里面是不受宠爱,不受重视的,但是他毕竟是个皇子,是个王爷,所以对于普通人来说,他是遥不可及的存在,也是惹不起的。
所以作为幕后大老板的自然是有这个能力去保证整座望仙楼能平稳的运营下去。就算是一些并不给元子洵面子的人,比如元子涵,比如元子平,他们也有自己的私产,平时是不屑于来这个地方的,所以望仙楼,越做越大,越来越红火。
如今成了一些跑商人口中口口相传的,来皇都必来的这座望仙楼,今天很反常的关上了大门,门口用红纸黑字贴了一个告示:望仙楼检查整修,不便之处,多多担待。
只是一些人看着这个比平时还要忙几分的望仙楼,心里都清楚,恐怕这整修只是个借口罢了。
不过对于他们来说,望仙楼只是一个选择。
元子洵在望仙楼里面,拿着账本,来回不停的踱步。他不知道事到如今,应该将五个人叫到一起,还是应该逐一击破。这中间的那根弦,元子洵一直拿捏不住。
“王爷,依属下之见,不如将五位大人逐一击破的好,毕竟他们都是久经官场的老狐狸了,就算咱们手里面拿着的是他们的证据,那也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才是啊!”
“王爷!属下认为将几位大人聚起来才是正确的方法!逐一击破风险太大了,难保在和一个商谈时候,其他的四位大人不聚在一起,这样的话,咱们计划泄露的风险也是越来越大了!”
现在正在因为这些细节头疼不已,元子洵果然就像元子涵认为的那样,经商是够的,其他的,没有在朝廷的这种大环境里面经历过,眼界终究是太小了点。
若说元子涵此时在做什么?
看着裴清容练大字。
上次裴清容送了元子涵一张画,那种境界就算现在的元子涵也是难以达到的,但是裴清容她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画了出来,原以为她恢复了以前的水平,甚至突破了,哪想到这次再让人去画,依旧是之前那种惨不忍睹的画面。
裴清容找遍了自己的衣服,没有找到黑色的,全都是艳丽无比的衣服,所以也只能忍痛挑了一件白色的衣服,上面绣着几多墨梅,显得整件衣服多了几分仙气儿。
红鸾轻凤自然是被放假了的,所以今天裴清容只能自己磨墨。
两只手指捻起墨条,然后放在砚台里面轻轻晃动,原以为这磨墨是一个轻快的活,哪想到竟然这么难,看着和自己平时用的墨差不多的时候,裴清容停了下来。
拿起一旁的狼毫笔沾了沾,然后在素白宣纸
上面留下了一条黑色的痕迹,虽然颜色看着淡了点,但是好歹是自己亲手做出来的,所以裴清容感觉这种颜色的淡墨也挺讨喜的,所以就开始照着挂在一旁的字帖开始今天的练习。
等元子涵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人的衣服上面又开出了几朵墨梅,袖口弄的漆黑一片,连葱白的指尖,竟然也染上了墨。
“怎么?还要执意放红鸾轻凤的假吗?你看看你这周身染的,恐怕她俩回来看见这样子又要心疼好久了。”
“你净会说我笑话,我原以为这事情应该是轻松的很的,哪想到这小小的墨台竟然也如此难以驯服!”
裴清容说着,感觉到一缕头发落了下来了,就用手顺手将它捋了上去,结果忘了自己手上的墨,所以在指尖划过脸颊之后,?自然留下了一道蜿蜒而过的浅墨痕,将这个素来精明的人衬出了几分的傻气,也是看着有一种不一样的可爱。
“王爷今天清闲的很呐。”
没有注意到自己脸上的墨痕,裴清容听到了脚步声抬头一看,元子涵正走过来。
抬手轻轻的给裴清容拭去脸上的污渍,元子涵轻笑,这人果然只是看着精明罢了,其实若是熟悉了,恐怕是会对你死心塌地的。
裴清容感觉脸颊被摩擦,抬头正撞进那一抹温柔,仿佛沦陷一样,呆傻在那里,连想问的话都没有说出口。
“今天,外面可是精彩的很,我这船小,外面的浪高,没法子,这不来你这避风塘躲躲清闲不是?”
只是这外面的风有多大,裴清容不知道,她也知道自己就算是知道的多了,手里没有相应的势力,也是一种没有用的慰藉罢了,所以就算外面浪滔天,只要波及不到王府,那么一切就都不去自己手里的大字重要。
望仙楼二楼中间的大厅里,边角处站着的正是昨晚在元子洵的书房里忙到了深夜的那几人,此时他们将自己藏到黑暗中去,与周围的环境融汇的很完美,默不作声,生怕打扰到中间走开走开不断衡量的那个人。
“你们!去吧五位大人都请过来,快刀斩乱麻,这件事再拖下去,恐怕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所以,今天必须解决完,否则一旦意外出现,那么我们的心思也就全都白费了。”
其中一直主张着要将几个大人逐一击破的几人,听着元子洵的这一番话,全都犹豫了片刻,只是看着这个逆着光站着的身影,知道元子洵在这种大事情上面的坚决,也就只能依令行事。
“这件事情也该有个完美的结局了!我用掉了十年的积蓄,换来了这一次机会,几个大人,你们可不要让我失望啊,这一次过后,元子涵,你还有什么资格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以后你见了我,恐怕只得如同一只断脊之犬一般,狺狺狂吠罢了。”
被人说成丧家之犬的元子涵这次直接在裴清容的房里面听着下边送上来的实时的情报,尤其是听到自己被看成了一只断脊之犬之后,整张脸都黑了几分。
“哈哈,你这可真是被小瞧了呐,这人是谁?竟然敢这么说我们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