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之下,他仿佛立于云山雾霭之间,美好得犹如绝美的山水画,由浓至浅,每一笔都妙不可言。
如墨的眸子,深邃透亮,此刻正冷冷的看着凤浅悦。
他身形很高大,浑身上下透着一种禁欲系男神的高冷感,比起轩辕锦俊美犹如一汪清泉,他则耀眼似天际的星辰,他的出现,使得这看似暗无天日的夜色总算看到了尽头。
“多谢三叔出手相救。”轩辕锦上前道谢。
轩辕璃眉眼清冷:“恰巧路过。”
凤浅悦发现,自从这个男人出现之后,整个幽冥谷仿佛被一股异常强大的气场震压住了,空气之中的阴戾之气似乎都淡了不少。
既是如此,她便放心的开始四下找寻初夏草的踪迹。
此处幽光阵开启,必定说明此处有至宝。
轩辕璃依旧冷着眉眼,看着凤浅悦猫着腰在四下搜索。
“三叔,前段时间不是听说你受伤了吗?如今看来定然是恢复了。”轩辕锦在轩辕璃的面前,完全就是一幅小迷弟形像,若不是碍于知道轩辕璃此人,生人勿近,亲人之间的接触也必须保持一定距离,在这种情形之下被轩辕璃所救,他早就扑上去了。
轩辕璃扫了一眼越走越远的凤浅悦,那抹纤细娇小的身影几乎快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这个女人似乎一点也不怕他。
这与平日里那些被他浑然天成的冷峻吓倒的女人倒是有所不同。
“我的左手中了毒,于是便到这里来寻初夏草。”见轩辕璃并不理人,轩辕锦丝毫也不气恼,又自顾的介绍起了为什么他们会被困在幽冥谷,只是保留了他为何会中毒的真相,以及他故意去凤府其实是给凤浅悦树敌。
“找到了!”
凤浅悦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惊喜,轩辕璃不由自主的就看了过去,离凤浅悦一米开外,有条吐着腥红的信子的巨毒蟒蛇,正兴奋的盯着即将到嘴的美味,做好了随时进攻的准备。
耳边掠过来一阵风声,凤浅悦才将初夏草给拿到手上,便感觉自己被带到了一个宽厚的怀抱当中,紧接着她双脚离地,腾空而起,眼前又晃动过一团巨大的黑影,随着一阵血腥味飘散出来,她原本待着的地方赫然躺着一条巨大的蟒蛇。
他的身上,有一股好闻的兰枝清香。
似有若无的传到凤浅悦的鼻息里,瞬间就让她有些乱了心跳。
清亮的瞳孔,直视着他,谢谢两个字就这样卡在喉结里,看着这张完美无瑕的脸庞瞬间失了神。
“是七星巨蟒。”轩辕锦上前来,“凤浅悦你命可真大,我三叔一般不出手救人,今天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才有这样的福气。”
听到是七星巨蟒,凤浅悦立刻奔上前去,熟练的开始在血肉模糊的蛇肉里翻找,练到这个程度的巨蟒,体内的晶核也算个宝贝了。
见她眉开眼笑的将晶核找到之后收到一侧的小袋子里,轩辕锦满头黑线:“好歹也是凤府出来的人,怎么这么小家子气?”
闻言,凤浅悦也不吱声,而是继续兴致勃勃的四下查探。
先有幽光阵,又有七星巨蟒,这里肯定有什么好东西。
轩辕锦片刻之后也想通了这个,立刻跟在了她的身后:“好歹先把我手上的毒解了。”
说完又似想到了什么:“我倒是没有听说过,你还会医术啊?”
凤浅悦掏出银针的动作一滞,眼神凌厉的看着他:“要是信不过我,你大可以带着初夏草回你的荣王府。”
“信信信!”她眼里的挑畔,让轩辕锦有些炸毛,这神情,好像他会怕了她似的。
“你是不是故意的!下手这么重!”随着轩辕锦的惨叫声连连响起,凤浅悦施针结束。
轩辕璃一直留心着凤浅悦的举动,只见她施针手法娴熟,应该是个用针高手,且找穴位也是奇准无比。
这也让他颇为好奇,这凤家的七小姐不是远近闻名的废柴么?何时医术如此了得了?
他方才近距离接触了风浅悦,也探过了她的脉息,确实无一丝修为。
“知道痛了,证明有知觉了。”
凤浅悦看一眼呲牙咧嘴的轩辕锦,将银针收回。
“凤七小姐医术高明。”轩辕璃突然开口了,颇为忌惮的看向了凤浅悦。
他虽不喜与人交往,但凤浅悦与轩辕锦之间的婚约还是清楚的。
“不知道凤七小姐是何时开始学习医术的?”
凤浅悦顿了顿:“我不是公认的废柴之体吗?总得学点什么防身对吧。”
“那能否告知,荣王是怎么中毒的?”轩辕璃垂眸,直直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凭心而论,凤浅悦长了一张很好看的脸。
只不过这世间的女人在轩辕璃的眼里,只分两种。
活的和死的。
至于如今为何会一反常态,他觉得应该是因为这个女孩子与荣王之间关系微妙的转变让他起疑,才会如此。
“他人就在这儿,你不问他反过来问我干什么?”凤浅悦将皮球踢给轩辕锦。
医好了轩辕锦的毒,她就能获得自由了,这才是她真正在乎的。
轩辕锦将眼神投向地面,不敢去看轩辕璃的双眼,硬着头皮回答:“事实就如我之前所言,对三叔不敢有隐瞒。”
他这位三叔被封玄王的轩辕璃,只比轩辕锦年长五岁,在轩辕锦的心目当中,地位却是比当今皇上还要高。
见轩辕锦执意不愿意说出真相,轩辕璃倒也不想追究到底。
这对叔侄正说着话,凤浅悦则开始默默的往后退。
这个轩辕璃很明显的在怀疑是她伤了轩辕锦,肩上的伤好在自己服下了药丸,倒也没什么大碍,现在她只有一个认知,尽量远离这个叫轩辕璃的男人,他的眼神似能洞穿一切,让人在他的眼前有种无所循形之感。
一阵黑影闪过,凤浅悦发现她又一次被轩辕璃给拦住了去路,且这次他直接屏蔽了轩辕锦,眨眼之间,凤浅悦与轩辕璃已经站在了一个锈迹斑斑的铁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