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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成亲

陪嫁品已准备齐全,王氏让飞燕这几天呆在家里歇息,不准出门。

这把飞燕敝坏了,像她这种整天像猴子一样上窜下跳的人,自然呆不住。

乘王氏窜门的空闲,飞燕偷偷溜出家门。她想去看看心心念念的核桃树,这是她的一块儿心病。一旦嫁人,得空的时间更少,也不知道婆家的规矩如何。想抽空种植核桃不太可能。一心想带领家人摆脱困境的愿望又得落空。

她蹲在地头,手轻轻抚摸着幼小的核桃树苗,心里有一些失落。正值花季却要嫁人,这也由不得她愿不愿意。父母之命不可违,飞燕本来以为自己死了,反而活着生活在如此幸福的人家,她就感激老天的垂怜。

在说刘年要长相有长相,要银子有银子。自己的爷爷又和他家是世交,也没什么可挑剔的。嫁给刘年总比嫁给山野匹夫要强,飞燕只好在心里自我安慰。

这也许是最后一次来看这些她日思夜想的核桃树,飞燕想跟它们多呆一会儿说说心里话。有好多话她是不能随便跟人说,只能跟这些小树讲讲,勉得敝在心里难受,这也是发泄不满的最佳途径。

直到天快擦黑飞燕才回屋,她知道母亲宠着自己,知道她跑出来,最多也只是责备几句完事。

飞燕已把王氏的心思看的透彻。知道她的软肋,一用一个准。

果真如此飞燕一到家,王氏便上前问前问后,只有关心连责备的话都没有。

宋家这几天也忙着飞燕出嫁的事。刘家忙的更是不可开交,恨不得一个人当两个人使。

刘家上上下下都忙着布置老宅子,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金字大红色喜联格外引人注目。院里院外打扫的整洁干净,花草树木修剪的精致有型,里里外外一派喜庆气氛。

婚房里粉色纱幔随风飘动,屋子分二间,外面是客堂,里面是卧室,地板都用深紫色檀木做成,白色的曲线花架上放着一盆百合,开得正艳,浅黄色的花蕊羞娇的藏在里面。卧室里一张整洁的嵌玉木床。一张桃木做的桌子上摆着几个青花瓷茶杯,桌上笔墨纸砚都有。里屋有一金色香炉,里面燃烧着合欢香。房里有个楠木柜子,里面存放主人的钱财。屋内还有一个梳妆台,上面放着粉色,黄色的胭脂;青盐;梳子;步摇;玉钗;玉镯。

一面明镜放置于中。中屋里有个长案,案上设着大鼎,放着紫罗兰。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观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画。

向刘家这种大户人家的孩子成亲,一定会办的体面,勉得落下话柄被邻里乡亲嘲笑,一切布署都不能掉以轻心,做下人的心中有数,不敢怠慢。

成亲前一日刘家向贳器店贳得花轿和婚礼器物,挂灯结彩,以上等筵席款待贺客。到五更时辰,男家以全副猪羊或五牲福礼及果品,在厅堂供祭“天地君亲师”。

出嫁前一夜,王氏给飞燕梳头发,梳着梳着早已泪流满面。一身带大的女儿马上就要离开身边,嫁为人妻万分不舍。不停叮嘱她到婆家后循规蹈矩,孜孜不倦的教导要上敬长辈,下照顾好丈夫。她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答应,不想让年迈的父母替自己操心。

飞燕强忍着泪水,不想让母亲看到她难过。自己也不想离开家人,远嫁他乡。事已至此只能认命,母女俩劳嗑快三更才休息。

次日上午管家周叔和媒婆李二婶领着刘年前往。把四架抬盒和人挑箩筐送到飞燕家。过礼的队伍,大锣大鼓,浩浩荡荡,牵着色彩旗帜,抬着花轿,到飞燕的家中。

迎亲队伍到后,喜娘用五色棉纱线为新娘家绞去脸上汗毛,俗称“开面”。客人兴吃“开面汤果”。花轿临门,宋家放炮仗迎轿,旋即虚掩大门“拦轿门”,待塞入红包后始开。花轿停放须轿门朝外,宋常叶燃着红烛、持着镜子,向轿内照一下,谓驱逐匿藏轿内的冤鬼,称“搜轿”。宋家中午为正席酒,俗称“开面酒”,亦叫“起嫁酒”。

飞燕上轿前,李二婶三次催妆,佯作不愿出嫁,懒于梳妆。而后她坐王氏腿上,母亲为女儿喂上轿饭,寓意不要忘记哺育之恩。飞燕泪眼婆娑含泪惜别。兄长抱她上轿,进轿坐定后,臀部不可随便移动,寓平安稳当意。起轿时,宋家放炮仗,并用茶叶、米粒撒轿顶。宋金、宋银和宋玉随轿行,谓之“送轿”。

到达刘家後,刘年飞燕举行拜堂仪式。拜堂又称为「拜天地」。拜堂主要是对现世的长辈行礼叩拜。从拜的范围来看,由於家庭大小及尊亲多寡不一,事先请刘年的二叔开好名单。二叔喝名受拜一拜天地、二拜祖先、三拜高堂、夫妻交拜。接着,二叔引导下,新人逐次揖拜男家尊长,再拜宾朋。

拜堂完毕,刘世昌举行婚宴款待亲朋戚友。婚礼筵宴是非堂隆重的事情。举行婚礼当天,刘家早已备好一顿丰富的晚餐,当中包括鸡、猪、鱼、肉和酒等。杀生的蓄生宴客之前要先奉祖灵。

飞燕刘年被人前呼后拥的送入洞房,他的发小及左邻右舍早已准备各种花样闹洞房。

夜已深,亲朋逐渐散去。屋内一片寂静,彼此的心跳声都能听见。刘年上前拿起称杆缓缓走到飞燕面前,用称杆挑开她的红盖头。飞燕羞涩的低着头不敢抬起,面若桃花的脸庞着实惹人疼。刘年不声不响的端来两杯酒,其中一杯递给飞燕,她端着酒杯的手有一些发抖。

刘年看在眼里,自己长的有那么可怕吗?他在心里不停的反复问自己。上前挽着飞燕的手臂各自喝下。喝完交杯酒,刘年前去洗漱,准备歇息。飞燕坐在床边还是一言不发,两眼的余光扫视四周。

刘年抱来被子铺在地上倒头便睡,经过一天的折腾确实累的慌。

飞燕就着嫁衣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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