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年本想出发前告诉飞燕,自己媳妇的脾自己清楚,她心中不能有事,搞不好又是夜不成寐,只好提前说给她听。
“媳妇儿,你躺下听我说。前日父亲我商谈王府送花的事宜,还有两个古董花瓶一起献给王爷,此事责任重大。大哥身体不好,去不方便,二哥不善言辞,去不合适。爹爹就想让我去,我舍不得你,当场就拒绝了。可今日事发突然,我也是别无他法,才答应下来。”刘年娓媉道来,双眼深处有一丝落寞。
飞燕转过身,愁云密布的脸上都是不舍,她双手抱着刘年的脖子,竟呜呜呜的哭起来。
她一听刘年要出远门,还要少则二十天多则一月之久,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成亲半年以来,刘年可未曾离开飞燕身边。两人现在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叫两人分开太久,比杀了她们还难受。心中的那份痛苦可想而知。
“别哭了,媳妇儿,又不是去了不回来,我尽量早日归来,你乖乖在家听话,等着我回来。”刘年温柔的抚摸着飞燕头发,不停的安慰她。
刘年的心里也不好受,作为一个大男人,他也不好表露出来,只能憋在心里默默承受。他爱飞燕到骨子里,此时分开,就如同拿刀子在他心头割肉,心痛的厉害。
飞燕这次是真的不舍刘年离开,听他这么一说,哭的更加伤心,泪水浸湿了刘年的衣襟。
“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刘年小声的嘀咕,他想让飞燕心里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两人相拥而卧,过了良久,飞燕止住眼泪。抬头看看对面的汉子,两眼微微红肿,竟有哭过的痕迹。
“相公,一路上你定要照顾好自己,只是一月而已。别担心我,你只要想着早点回家就好,我日日盼着你呢。”飞燕倒反过来安慰刘年。
被飞燕一席话说的暖暧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两人相互抱紧对方,两颗心紧紧的连在一起。
飞燕起身,一边打点着行装,一边不停的叮嘱刘年要注意的事项,就像母亲叮嘱远行的孩子,这个傻丫头,还真把他当小孩了,刘年嘴角露出满足的笑意。
正房刘老子兴奋的两腿盘坐在床上,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袋。脸上洋溢着笑容。
刘年答应亲自前往,他的胜算又多上几分。心里吃了蜜糖一样甜,三个儿子中间就数刘年英俊又有才,刘老爷子自是喜上眉梢。
张氏一直观察刘老爷的一举一动,想伺机从他嘴里套出话来。
“老爷,都是贱妾的不是,我不该插手刘家的事,以后在也不敢了。”张氏看刘老爷子眼含笑意,急忙上前赔不是,边说边往他身上靠。
刘老爷子那经得住佳人的诱惑,自是眉开眼笑,两人痴缠在一起。
“老爷,您让刘年去干嘛?快给贫贱说说嘛。”张氏嘟噜嘟噜樱桃小嘴,抓着刘老爷子的胳膊撒娇。
这张氏一向聪明,就知道这招百用百灵,英雄难过美人关,刘老爷子也不例外。
“咱家有两宝贝青花瓷瓶,我吩咐刘年此次前往王府,亲自面承王爷,别人我不放心。王爷一高兴,到时候刘家可谓风光无限。”刘老爷一听张氏的声音,骨头都酥软了,和盘托出。
“老爷,刘家光宗耀祖了,您可要好好疼贫妾呀。”张氏见已打听明白,小嘴像抹了蜜一样甜,把刘老爷子迷的神魂颠倒。
刘老爷子只是不停的点头微笑,略显老态的脸上满是陶醉。此刻,就是张氏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想办法摘下来。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老爷,我都进刘家门这么久了,啥时候才可以为您分担一些事情?”张氏看时机已成熟,逮着机会就提上两句。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张氏的良苦用心,无非是想当刘家的主内权。可刘老爷子听了很暖心,认为张氏是发自内心的心疼他,反而感激涕零。
“我疼你都来不及,那舍得让你辛苦。既然你想为我分担,明日花卉起运后就按排你接管刘家主内权。”刘老爷子看张氏的眼神有一些暖昩,布满皱纹的脸笑的像一朵菊花。
唯有在女人面前,男人的智商为零。此话说的不假。果真有求必应,这不张氏一哄,刘老爷子就迷失了自己。啥啥都依着她,只怕刘老爷子一时糊涂,到时候落个孤苦的下场。
刘老爷子才不想这些,他只顾眼前的享乐,过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那顾明日是啥样。
“老爷,都已装准备妥当,请您前往过目。”一阵咚咚的敲门声后,管家在门外回禀。
刘老爷子一骨碌爬起来,这才回过神。
他随手抓起床头的对襟往身上一披,步履稳健的出门。
管家急忙上前搀扶,两人的背影渐渐消失。
张氏一直躲在外间,看刘老爷子走远。立马拴上房门,扭头钻进宋氏的房里。
宋氏端坐桌前,纤纤玉指环绕着印有青花图案的盖杯,热腾腾的茶汤烟雾缭绕,茶香四溢,满屋飘香。
“我的好妹妹,你这又是干啥?整日一惊一乍的。”宋氏轻抿着嘴唇,意犹未尽。
“姐,我有重要的事给你说,这次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旦得手,刘家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张氏一脸愤怒的在宋氏对面坐下,紧握的拳头嘎吱嘎吱作响。
“刘老爷子这次大手笔,把刘家的镇宅之宝—青花瓷瓶都请出来了,交于刘年亲自面承小王爷,想讨取小王爷的欢心。刘老爷子的用意眀显,无非是想傍王府这棵大树。那时,仅凭你我二人之力已不是刘家的对手。还不如借此次运花的机会,一不做二不休。”张氏皱了皱眉头,瞳孔里那冷漠无情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好似一把锋利的刀,刺入心脏。
宋氏双手托腮,闭着眼睛,沉恩片刻,她猛的站起身道:“就按你说的办,姐也祸出去了,此次不做,更待何时。”
宋氏紧握着张氏的双手,如饮甘露,久久不愿松开。
夜深人静,就着昏黄的月光,张氏悄无声息的溜到后院,麻子早已在那里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