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练血魔神功?!”委蛇甩着尾巴,惊诧万分道,“这可是很邪门的一种功法,修炼成功后六亲不认,嗜杀成性,万劫不复啊!”
雪凰舞透过那幅画面,似乎能嗅到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席卷而来,恶心得她只想吐,即使是亲眼所见,她依旧不能相信,那个不染纤尘,谪仙般的男子竟会练这样丧心病狂的功法!
“不错。”芙蕖一甩长袖,那画面就像被她收入袖中一般消失不见,她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耳鬓的碎发,像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小事一般看着雪凰舞说道:“练成血魔神功需要在血池中浸泡七七四十九天,离最后的成功只剩七天了,那时的九方钧厘六界无人能挡,而且只听我一个人的话,我让他杀谁他就杀谁,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小小的青丘算什么,我要的是睥睨天下,惑乱苍生!哈哈……小舞,怎么样,够刺激吗?”
雪凰舞难以置信地看着芙蕖,她从来不了解这个女子,当初她赢了斗法比试,芙蕖愿意将自己的三样上古神器拿出来让她挑选,她以为,芙蕖是个不在乎身外之物,恬淡安适的女子,万万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野心。
雪凰舞想:一个女子,能有这样的野心,一定是受过什么刺激,被亲情,友情,或是爱情什么的所伤,所以弃世厌世,心中只有恨,这就好比现代社会中那些恐怖分子,觉得社会不公,总想要报复社会,其实到头来坑害的都是些无辜的百姓罢了,自己也得不到好下场,这又是何必。
“你疯了吗?你是他的妻子,怎么可以这么对他?!”哪有妻子一心想将自己的丈夫做成棋子的?
“妻子?哈哈……妻子!”芙蕖像仰天狂笑,红纱之下看不清她的神情,但从她的眼中可以看到无尽的悲痛,就像深不见底的地狱深渊,笑声渐渐停止,她看向雪凰舞的眼神极其复杂,似笑非笑,悲喜交加,几乎是眨眼间就从十米外的高台上移到雪凰舞的身边,而雪凰舞依旧被入定的楚暮云抱在怀中。
隔着几个拳头的距离,雪凰舞被她凄绝的眼神惊了一下,那是一种近乎绝望的神情,没有对生的渴望,没有对人世的留恋,对一切都充满了仇恨和怨念,如同地狱修罗般可怕,一身火红的纱衣似乎要将漫天大雪燃烧起来。
“你想知道为什么?那我不妨让你知道。”芙蕖将眼神移开,看向很远很远的地方,眼神逐渐涣散,没有了焦距,思绪飘飞回两百年前。
雪凰舞的耳边传来她逐渐变弱逐渐消失的声音:“我现在已经不是人类了,早在两百年前就已经不是了,既然你想知道原因,那你作为我去回味一下那场血淋淋的过往吧……”
四百年前,雪国皇城。
漫天的大雪似精灵般轻盈舞动,整个皇城被白雪覆盖,犹如童话中的悠然恬静的古堡,整个世界看起来纯净而美好,但罪恶往往借助美丽的外表,深深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