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用力地摇头,声泪俱下道,娘娘,对不起,您待奴婢自是没话说,可奴婢也是没办法,请您原谅奴婢什么都不能告诉您。若是娘娘心中有火气,尽管发在奴婢的身上,打骂也好,杀了奴婢也好,奴婢绝无怨言。
我气得肚子有些疼,顺了口气,尽量平复下激动的情绪,用平和的语气道,小雨,你在世子身边待了几年?
小雨愣了半响,望着我的眼神慌乱不堪,小声道,娘娘您,为何,为何这样问?
我轻哼一声,道,对世子的生活起居习惯了解得那般细致,就连他爱喝什么茶都知晓,你应该在他身边待了许久吧,他费心将你送到我身边是为了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么?
小雨浑身发抖,伏倒在地上,泣涕涟涟,双肩不住地颤抖着,哽咽道,既然娘娘什么都知道,奴婢不否认,奴婢曾是世子身边的侍女,原本也是名门闺秀,但家势日渐衰败,后来被强盗洗劫一空,家中四十五口人全部被杀害,奴婢也险些遭抢匪侮辱,幸得世子相救,这才活了下来,那时奴婢便立誓今生为世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管世子让奴婢做什么,奴婢都义不容辞,就算是要奴婢的命也不会皱下眉头。娘娘,世子只是让奴婢跟在娘娘身边保护娘娘,是出于对娘娘的爱护,娘娘莫要误会了世子。
我冷冷看着她,笑道,出于爱护?呵,小雨,你不必为他撒谎,你只是个婢女,所做的一切都是世子的意思,我不怪你,也不逼你将实情告知与我,你只记着,以后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想再看到你,你现在可以走了。
小雨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来呆呆了望了我两秒,跪行到我的面前,拉着我的衣袖抽泣道,娘娘,求您别赶奴婢走,小雨舍不得娘娘,求您……
我用尽力气将她狠狠推开,冷冷道,别在我面前说这么恶心的话,在我生气之前赶紧滚!
这是我嫁给姜炜近九个月来第一次发脾气,我千想万想没有想到,整日睡在我身边的人,对我关怀备至,体贴入微的丈夫竟一直在算计着我,想要我的心是么?我倒想看看你凭什么?
隔日,我独自乘了辆马车出王宫,车夫问我,娘娘,您要去何处?
我想了想,道,姜国最繁华热闹的地方,记得改口叫夫人。
车夫应声,马车徐徐而行,因着我有身孕,车速不快,我在马车中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再次传来车夫询问的声音:夫人,到了。
我揉了揉额角,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看,热闹的街市上车水马龙,人头攒动,街道两侧商贩在高声叫卖一些我不认识的小玩意儿,我在雪国时只出过王宫一次,就是落入青楼的那一次,在姜国也是一次,上次遇刺的那一次,我想自己可真是倒霉的命,什么糟糕透顶的事都能让我给碰上,希望今日一切都能够顺利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