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昙花听到她的话抖了一抖,当即用细小的如同幼儿般的声音回道:“大人最好了,温柔又细心,把我们照顾得无微不至,我们都爱大人,大人万岁!咯咯……”
其他的花都起哄一般,欢呼着喊道:“大人万岁,我们爱大人……”
雪凰舞抖了一抖,斜眼瞟了一眼帝君华,见他正望着自己笑得一脸得意,白了他一眼,伸手轻轻弹了一下那朵花,淡淡道:“她们都被你给收买了。”
“哎哟。”那花发出一声夸张的惨叫声,撒娇似地抱怨道:“讨厌,大人,打她。”
帝君华看看那些花,又看看雪凰舞,笑得十分开心。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捏死你?”雪凰舞瞪了那花一眼,张牙舞爪地恐吓道,那花立刻噤声了,还不忘哆嗦两下,半天又吐出三个字:“好可怕。”
雪凰舞转头看向一脸笑意的帝君华,若有所思道:“看来你不只是个风流鬼,还是个花花公子。”说完冲他咧嘴一笑。
帝君华看了她半晌,轻笑一声,道:“那你这株玫瑰有没有不带刺的时候?”
“有。”雪凰舞肯定地回道,“在我还是个胚胎的时候。”
帝君华无奈地笑笑。
雪凰舞心情没由来地好,话也变得多起来,忽然指着头顶上的昙花对帝君华道:“你可曾听说过关于昙花的传说?”
帝君华微微愣了一下,缓缓摇了摇头,道:“不曾听过。”
雪凰舞点点头,走到花架旁的大理石阶上坐下,对帝君华招了招手,示意他在她旁边坐下,她现在觉得自己根本不需要对他有任何的戒心,因为事实是,帝君华如果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些什么,根本不费力,着实不需要在她面前做作,她又何必忸怩。
帝君华展颜一笑,一撩袍角,大咧咧地在雪凰舞身边坐下。
“昙花又叫韦驮花,都是等到黎明时分朝露初凝的那一刻才绽放,昙花一现,只为韦驮。传说昙花是一个花神,她每天都会开花,而且四季都很灿烂,有一个小伙子,每天不辞辛劳地为她锄草,日复一日,她渐渐爱上了那个小伙子,后来天帝知道了这件事情,就大发雷霆,要将他们分开。
花神被天帝贬为一生只能开一瞬间的花,不能再见心上人,小伙子被送去灵柩山出家,法号韦驮,忘记了前尘,也忘记了花神。可是花神却忘不了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她知道每年暮春时分,韦驼尊者都会上山采春露,为佛祖煎茶,就选在那个时候开花!希望能见韦驮尊者一面,就一次,一次就够了!遗憾的是,春去春来,花开花谢,韦驮还是不认得她!
这是个很凄美的爱情故事,我一直觉得,有情人就该终成眷属,上苍太残忍,硬是将一对鸳鸯拆散…… ”雪凰舞说着,忽然像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帝君华道:“话说,现在魔宫是暮春吗?”
“魔宫与青丘是一样的,四季如春。”帝君华淡淡道,“这故事的确凄美,不过在本尊看来,神仙与凡人的爱情根本不会长久,凡人会成老病死,当少年一天天变成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会不敢面对依旧年轻美貌的花神,而当花神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奄奄一息时,她心里的痛又该是怎样的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