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安然就认了,她就放纵了自己一次,让自己去任意爱,去任意恨。宁烨宸,你可能不知道——”
停顿了一下,陆昕继续道,“你是安然生活中少有的甜蜜。虽然她没说,可我知道她把你当做上帝的馈赠。”
“我不知道你对安然的感觉,而且有些自私的,宁烨宸,我希望你能为安然想一想。”
“你对她应该有感情吧?而且,她还怀有你们的孩子。安然跟我说,你不相信那个宝宝是你的。可是,宁烨宸,像安然这样的姑娘,是不会允许自己背叛的。”
“我知道柳梦璃的事你可能预料不到,还有可能会将对她的爱转化到对安然的恨上。可是从根本来说,她的死本来就与安然无关。她的出现,不过是解了孟波的一个燃眉之急和她的迫切之需。”
宁烨宸微微低着头沉默,陆昕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自己说话。
“宁烨宸,我希望你能好好的考虑和安然的感情。3月份的时候,安然可能会出国,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
“还有,她说,结婚的是分居两年便会离婚。她觉得,你应该不再想看见她了。”
起身,陆昕拎着自己的包。
临走前,她看着宁烨宸,嘱咐道,“安然不知道我来这,所以,不要让她知道。”
临近过年,大街上一片红火,而两人的心里,却均是难受得紧。
付安然以为,对一个人的爱会像电视剧里或小说里的那样越来越淡,可是她没有想到,她的爱却在心里越来越重。
根本无法忘掉分毫。
生孩子的那一天,付安然感觉到身下传来不适。她连忙让阿姨帮她打电话叫救护车,然后阿姨还帮她通知了陆昕。
到医院后,付安然一去便被住进了病房,她有痛感,可是医生却说还要等一会。
心里很激动,付安然又高兴又担心。她高兴这个宝宝终于出现在她的生命中,可是又担心这个宝宝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终于生下孩子,付安然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刚听到宝宝的第一声啼哭便闭上了眼睛。
汗水打湿了她的额头,她只有一个念头,宁烨宸没来,他没有看见她的宝宝。
而另一边,陆昕接到电话便急急的前往医院,她给sk打了电话,然后,也给宁烨宸打了电话。
接通电话时宁烨宸正在外地出差,彼时,他正在开会。
听陆昕说完,他的电话一下子从手中掉落。
没有丝毫迟疑的,宁烨宸赶紧向外跑去。
他等着最近的一辆航班,每一分钟对他而言都是煎熬。
他听说生孩子很疼,所以义无反顾的想要在这一刻前往付安然的身边。
他爱她。
他终于承认了自己的内心。
在之前,他对梦璃不是爱,而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的关怀。他不想看见她在娱乐圈堕落。
然后,付安然出现了。明明她很多地方都演得和梦璃很像,可是她骨子里的特性却让他为之着迷。
宁烨宸到达医院的时候,付安然已经生完孩子了。
她很累的躺在床上,陆昕在用毛巾擦拭她脸上的汗水还有泪。
明明是一派和气的病房,宁烨宸却心疼极了付安然。
见他来了,一个护士将宝宝递给他,“你是病人家属吧?宝宝很好。”
一团小小的生命在宁烨宸的怀里,他已经被护士清洗过了,围着小小的毯子。小手握着拳头在空气中挥动了两下,小嘴巴在吧唧着什么。
宁烨宸的心里一下就柔软了起来,很奇妙的感觉。
他知道,这是他的宝宝,他和付安然的孩子。
生怕碰坏了宝宝,宁烨宸的每一丝动作都显得轻柔极了。
等付安然醒来的时候,看见宁烨宸抱着孩子在哄。
这个男人温柔极了,冬日里难得一见的太阳洒在宁烨宸的身上,付安然似乎是看见宝宝笑了。
宁烨宸说,“安然,我们重新开始吧。”
这是他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付安然笑着点了点头,“好。”
他们重新开始吧。
因为听说付安然生产,柳安终于忍不住想要来医院看看自己的孙子。
对了,付安然生的是一个男宝宝。
他的名字还没有取好,不过小名叫祥祥,祥和的祥。
柳安本来是打算偷偷的看一眼的,不过站在门外他却挪不动了脚步。
他透过病房的玻璃,看见宁烨宸的怀里有一个小团子,他看见那个小团子的脸,很可爱。
直到一个护士过来查房,告诉付安然门外站着一个男人,让他进来也不进来。
付安然一眼便瞥到柳安,她让宁烨宸抱着孩子出去给他看看,然后让他进来。
自从她生了孩子,便了解到了父母的爱,这种爱是与生俱来的柔软。
所以,她对柳安的恨也少了很多。
这么多年,他也并不好过吧。
抱着祥祥走到门外,宁烨宸让柳安将他看得更加清楚。他一个人偷偷往里瞄的模样,让人看了有些觉得心酸。
看着祥祥,柳安几乎在一瞬间热泪盈眶。
半晌,他询问宁烨宸,“我可以抱抱他吗?”
宁烨宸点了点头,将孩子放在柳安的怀里。
小孩子的身体软软的,那一刻,柳安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梦璃小时候,应该也是这副模样吧,小小的惹人心疼。
“柳先生,我不是柳梦璃,而是付安然。梦璃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说清自己的身份,付安然看见柳安一愣。
颇有些不忍的开口,付安然讲出真相,“梦璃在一次事故中死了,然后孟波才会找到我让我继续扮演梦璃。”
许是没有想到这样的变故,他唯一的女儿竟然已经魂落九泉。
他还没有来得及补偿她,她就走了。这个孩子,这些年一定很苦吧。
说完柳梦璃的墓碑的地点,付安然就柳安像一个小孩子一般嘤嘤哭了出来。
走之前,他泪眼婆沙地询问付安然道,“我还可以来看祥祥吗?”
付安然被他触动,点了点头,“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