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个月之后
傅家大宅张灯结彩,内外喜庆。只为了庆祝傅老夫人母子俩一齐出院,同时也为了喜迎傅家的“第九次家庭大会”
叶子枫帮忙忙了一上午,总算是准备就绪了,进了会议室却发现只有傅老爷子一人坐在那儿,不由得有些诧异了。
“咦?爸,其他人呢?”叶子枫进门刚好与抬起头的傅老爷子视线相撞。
不是说,家庭大会吗?
怎么一个人儿都不见。
“哦,你妈妈这不医院住的久了,回家之后就伤春悲秋了,小毅出去了,殊殊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窝在房间也不出来。”
”哦……‘叶子枫应了一句,满是狐疑的的走出去了。
傅凌毅,一大清早他去哪儿了?
还有,殊殊,对了,这丫头不对劲也不是一天俩天了。
从小到大,她顽劣的一天到晚都在外面瞎混,何时乖乖地在家里待过这么长时间了?
“殊殊……”叶子枫敲了多次门里面都没有人回应。
实在不放心,只好自己推开门走了出去。
落地窗前,傅凌殊穿着单薄的睡衣斜倚着墙壁,出神的望着外面,背影孤单落寞。
外面下了一场雪,原本晶莹剔透的玻璃也是雾凇沆砀,上下全白。
很冷,叶子枫下意识地摸着手腕上的镯子,心里却一片暖和。
她走上前,有些不忍打搅失魂落魄的傅凌殊。
片刻之后才说道:“殊殊,这会儿了,都快吃饭了,你怎么还没穿衣服。”
傅凌殊这才回神,眼眸落寞。
“大嫂……”
“殊殊,你怎么了?”叶子枫总觉得她这对时间不对劲。
傅凌殊摇了摇头:“不是要开大会吗?我哥呢?”
“一大清早出去了。”叶子枫应答道,却仔细打量她。
不对,傅凌殊皮肤暗黄,身材臃肿,浑身上下的不对劲儿。
只是她这症状……
“你怀孕了?”叶子枫大胆的猜想,她是个过来人。
傅凌殊一脸惊慌,这一次她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却也暗自震惊。
“陆峻的?”她几乎是不用想的。
傅凌殊点了点头。
叶子枫倒吸一口气:“什么时候的事儿?”
“四个月了。是个怪胎吧,大概。’傅凌殊无助的看着叶子枫快哭了。
要不然怎么人家别人怀孕孕吐,她都没症状,被人怀孕的瞌睡能吃症状她统统都没有。
先不说别的,这要是搁在其他女人怀孕,四个月肚子早就大了。可是她的,别人看一眼都看不出来她怀孕,只当她是胖的。
“不是说,怀胎十月吗?快五个月了,大嫂,我该怎么办?”
“那他呢?他不知道吗?‘叶子枫处在震惊中久久不能回神。
不管是那三年的相处,还是凭他们傅陆俩家的交情,她都觉得陆峻不应该是个不负责任的人。
傅凌殊摇了摇头咬着唇,委屈的眼泪滚滚而落。
这俩个月来也就一个月前打了一次电话然后就杳无音信了。
”混蛋,我去找他!“叶子枫气的转身就走,今天非要要个说法不可。
“不用了,大嫂……我……‘傅凌殊忙将叶子枫拽了回来,。
“不用了,我只是……恨我,为什么优柔寡断,俩次都没把这个孩子打掉。’四个月的时间弹指而逝,孩子要出生了,她可怎么办。
这俩个多月的等待,她已经心死了。
“殊殊,他不是这种人的。‘
正说着,有人敲门。
叶子枫打开门,是佣人。
“枫小姐……外面,有人找。”那佣人结结巴巴的说道。
“找我?”
“不是,是找殊小姐的,那人……好像来者不善。”
“张妈,我知道了,您先下去吧。”
门关上之后,叶子枫忙跑到床边,将玻璃上的冰擦去,一眼望去,白茫茫的大雪中,男人身穿一身黑衣,此时正在院子里和保镖对峙。
敢如此气焰嚣张的闯入傅家的,除了陆峻还会有谁。
“让开,我不想动手!”陆峻不屑的扫过那俩名保镖。
“对不起,傅先生早上走之前吩咐过,不准傅家以外的任何人来打扰。”其中一名保镖保持客气、。
“但,我是傅家的人!”
“先生,不要为难我们。”那俩名保镖已经随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楼上的叶子枫早将眼睛睁的大大的,清清楚楚的看清楚了外面的一切。
听不真切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能隐隐约约的猜测到一些,尤其是陆峻那人从来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殊殊,你快来看,他来找你了。”叶子枫又惊又喜忙将傅凌殊拽了过来。
傅凌殊却面无表情的看着外面,男人脚下是厚厚的雪,鹅毛般的大学飘落到他的发丝,肩头。
雪越下越大了。
傅凌殊却转身对敲开门的佣人说道:“告诉他,我不想见他!”
那佣人得到命令之后便毕恭毕敬的退出去了。
“殊殊,你何苦呢?他不是来了吗?让一步,啊,听见了没?”叶子枫在旁边苦口婆娑的说道。,
傅凌殊眼神一片冰冷:“我不需要了!’
他早干嘛去了?
俩个月了,她心灰意冷了,他又来做什么。
“至少先让他进来,外面天气冷,你看,玻璃都结这么厚的冰了。”叶子枫划了玻璃的冰花给她看。
傅凌殊扭过了头。
“你让他走!”
“应该是告诉他了,可是他没走!”还在和那几名保镖对峙。
傅凌殊收到了短信。
是他的!
久违的短信!
“殊殊,要不,你出来?你说,你妈妈出院的大好日子,我硬闯进去总是不合适,你说是不?”
傅凌殊气得抓起手机就扔了。
外面的雪纷纷扬扬的下着,白雪代替了他的满头黑发。
那俩名保镖都冻的瑟瑟发抖。
傅凌殊又拿起手机,干脆拨通电话:“你滚——”
“殊——”
“我不想见你——”傅凌殊决绝的打断了他的话。
“可是我想你了……”
她的泪水一下子就决堤了,她傅凌殊可以没有道德,没有节操,甚至在倒追男人的时候可以没有脸,但是他傅家人最不缺的就是骨气。
她不是个爱哭的人,就是被人绑架也能冲着那些人的刀口枪口义无反顾的迎上去。
可是,遇见他之后,她老是在哭,总是有掉不完的眼泪。
他压低了嗓音:“殊殊,我想你,出来见我好不好?”
她没说话,苦涩的泪水顺着脸庞滑落到嘴角,咸咸的。
掉着泪,扔掉了电话。
他的话总是不着边际。
这段时间,她要的无非就是他一个说法。
这说法不仅没有,在他对怀着孩子的她不闻不问的俩个月之后,竟然还能面不改色的说出“我想你”这几个字。
“殊殊,快穿衣服,出去看看。”叶子枫给她捡起手机。
“今天气冷,我穿羽绒服出去都冷的打哆嗦,路上的行人都没几个,虽然刚入春,可是你知道京都的气候一向严寒。”
“冻着了省事。”傅凌殊咬着唇哭着说道。
“殊殊,听我说,你们得好好沟通。”
“沟通?”傅凌殊觉得有些可笑。
他和她从来都没有好好地沟通过,就连吵架都是一个歇斯底里,一个雷打不动。
“哎。”叶子枫叹气。
抬起了头,远远的望去,陆峻虽然骨骼强壮,但是大冬天他只穿了单薄的外套。
“你看,冻的脸都红了。”叶子枫拽着傅凌殊。
傅拎殊狠心一动不动。
叶子枫突然激动地拽她,惊叫道:“殊殊,起来快起来,你看谁回来了?”
傅凌殊擦了擦泪水,诧异的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三哥,是三哥他们回来了。”
外面一亮黑色的车子停下之后,接着走下来一名穿着干练的男人,那边同时也下来一个。
紧跟着,后面又一辆车子。
“四哥,五哥,六哥,七哥,他们都回来了!‘傅凌殊破涕为笑。
俩人一前一后,外套也顾不得穿就冲了出去。
傅家一共八个孩子,唯有傅凌殊是个女儿,除去傅凌毅,傅凌轩是亲生的之后,剩下的男孩子老四老五是一对双胞胎。
是收养意外遭受飞来横祸的邻居的。
老六老七是傅夫人从火车站捡回来的。
当初,他们都只有四五岁,从小,他们受到的是和傅凌殊,傅凌毅一样的对待和教育。
不过做傅家的孩子真的很苦,从小要被送入体育馆,和武术馆,进行严格的武术训练,首先要防身。
长大之后傅家的孩子没有自己的建树就不准回国。
就连过年也不准回来,今年也算是例外了。
大老远的,站在冰天雪地中的陆峻就看到前面俩人,身轻如燕,像蝴蝶一样的飞了过来。
只是,他现在需要解决的是身后的几个,麻烦。
而且,他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双方都是陌生的。
“先生,先生,你找谁?”以老三为首的众兄弟诧异的看着站在雪地里的人。
从司机的车子开进来的时候他就站这儿了,而且还被保镖死死看着。
陆峻扭头,这才发现身后早已经是人多势众。
他没答话,也懒得大话,峻脸在冷风的呼啸之下越发显得冷峻了。
老四,傅凌璟是个暴脾气,直接说道:“傅家人是干什么的,直接把他赶出去,费什么话。”
”三哥,四哥……’话刚落,银铃般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众人抬头一看,雪地里俩个小小的人影正一前一后的飞奔过来,白雪的映衬之下如俩道别样的风景。
傅凌璟和傅凌威怀里一手搂了一个。
怀里的人笑的开怀。
“三哥,你们回来了,爸爸今年怎么开恩准许你们回来了?”
傅凌威宠溺的捏了捏叶子枫的鼻尖笑道:“是开恩了,这也得谢谢你啊,要不是为了庆祝你和大哥的复合,我们怎么可能得到****令呢?”
他说完,忙又话锋一转:“哦,不对,你可不能再叫我们哥哥了,我们得改口叫你大嫂。”
叶子枫从他的怀里起来,挠了挠头:“也对哦,你看,从小到大叫习惯了,嗯,还是三哥亲切。”
叶子枫撒娇道,傅凌威宠溺的笑了笑。
这边的傅凌殊可不好过,躲在四哥傅凌璟的怀里抖着身子不肯出来。
因为实在太冷了,大冬天她还穿着睡衣呢。
“殊丫头,衣服也不穿就跑出来。”傅凌璟无奈的叹了口气,连忙脱下了自己的外套。
刚要披上,就被一只大手突然拽开了。
傅凌精防不胜防,火爆脾气被触动了:“干什么你?你是哪根葱了,敢明目张胆的来傅家撒野?”
傅凌璟刚才就看着人不顺眼了,他这一举动无疑火上浇油。
“小子,闯入傅家就算了,你鬼鬼祟祟的像个贼一眼,你想干什么?”
陆峻全然漠视那一众人等,此时他满眼焦虑,眼前只有穿着单薄的傅凌殊。
忙将她紧紧地搂入怀中,急切道::“傻丫头,不穿衣服就跑出来。”
忙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她穿上,霸道的搂着她,冲着傅凌璟,示威一样,淡淡的说道:“我是你妹夫!”
语调虽轻却分量十足。
“哈哈,妹夫?哦,原来是妹夫,雪地里被罚站呢?”最能捣乱的老五傅凌渊哈哈的笑了起来。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似得。
“刚好你们都在。”陆峻微微颔首,长臂搂着傅凌殊的腰。
真要讲她打横抱起却被她狠狠的推开了。
脚下是厚厚的白雪,她穿的拖鞋早被埋没了,没有穿袜子的小脚冻的通红,身子簌簌发抖,小手冰冷都快说不上话来了。
“殊殊,先回去,当心感冒。”叶子枫忙劝到。
陆峻贴在她的耳边,沉声道:“听话,殊殊,小心冻着孩子。”
她没好气的甩开他,眼泪簌簌的落。
他还知道孩子?
俩个月不见人影,他竟然还记着她这孩子呢?
“我,我在忙……”他低头贴着她的脸忙说道。
“不要跟我生气了,好不好?”他低头认错。
傅凌殊莫名的来气。每次,不管他离她有多近,说着多亲昵的话,她都感觉不到那种爱,甚至,她还开始患得患失。
真恋爱了,真结婚了,不应该就像大哥和大嫂那样,日日夜夜如胶似漆吗?
可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无影无踪。
究竟把她当什么
“都站那儿干什么呢?”二楼阳台上傅老爷子冲着底下威严的吼。
众人一抬头,立马噤若寒蝉,一众人这才走了进去。
傅凌殊甩开他:“放开我!”
叶子枫瞧着陆峻难看的脸,一个邪恶的念头浮现——不过也是事实。
她走了过去,将殊殊拉开,故意用只有陆峻能听得见的话说道:“我要是你,我就站这儿,祈求原谅!”
张不开口就算了,至少得有个行动吧?
再说,你就是说的天花乱坠,也还不如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呢。
然后,大家都陆续走了进去,只剩下了陆峻一人站在雪地里。
叶子枫不忘补刀:“什么时候等我们家殊殊开口了,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什么时候再进来!”
说完,一个鬼脸就转身了。
会议室内,气氛肃静,没人敢多说话。饶是傅家兄弟几个一路上风尘仆仆也没人敢说这会能不能先推迟一时半会儿,让他们先歇息歇息。
待,傅老夫人抱着熙熙坐下来的时候,大会总算是要开始了。
傅凌殊心不在焉,叶子枫东张西望。
傅凌毅今儿到底哪去了?
“都到齐了啊,”傅老爷子微微扫视了众人一眼。
不需要多么严厉的语气,却足够令人尊重。
“爸,您老眼昏花了……大哥和二哥呢?”傅凌璟还是口直心快。
还到齐了?
“嗯?”傅老爷子一抬头,傅凌璟吓得就再不敢说话了。
叶子枫也不敢多说,给傅凌毅拨了电话,电话却是无人接听的。
发短信,还是不回。
不由得就开始瞎猜测了,
一大清早从医院出来就说要出去,也不顾大雪天。
究竟去哪儿了?
“今天啊,让你们回来,主要是因为,小枫和你大哥的婚礼,你们都是匆匆一别还有老六老七也没回来,所以就让你们借此机会聚一聚。”
“就是聚一聚?”傅凌渊插话,有些怀疑,。
在爸爸眼里时间就是生命,那些儿女情长之类的都是在抹杀生命,他会让抽出这闲时间聚会?
果然——
“还有,就是你妈妈年纪大了,掌管不了傅家上下了……所以,以后这傅家得有个掌管日常事务的接班人了。”
“爸,您说什么呢?妈才五十多岁。”叶子枫打断了傅老爷子。
其余人也是一脸惊愕。
“这傅家之位——”傅老爷子看了一下众人。
“于情于理,不管是从辈分,还是从资格,都应该由你大嫂掌管。”傅老叶子干脆直接宣布了结果。
众人看向了叶子枫,心有灵犀似得鼓起了掌。
“就是,妈年纪大了,该让妈歇息了,以后,这傅家就由小枫说了算。”傅凌璟说道。
叶子枫却皱着眉头立马打断:“不行,我还要上班,我哪能管得了那么多。”
她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了:“不行,你不能去上班。”
是傅凌毅!
叶子枫听着他的声音就来气。
哼,现在姗姗来迟了,一上午她打电话,都没人接,短信也不回,
原来还知道回家呢。
傅拎毅走了进来,卷进来一股冷气,来到叶子枫身边她冷的打了个寒噤。
“你还得生二胎,你不能去上班。”他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亲昵的搂过她的头。
“呀,你别闹了,开会呢。”叶子枫皱着眉挣扎,话却戛然而止了,
大脑嗡嗡作响,充斥着鼻尖的是抹浓烈的香水味儿。
与此同时,她怔住了,愣愣的看着他的脸。
脑海里一个念头在盘旋,她不愿意相信,可是她必须相信。
因为这香水四年前她就熟悉,这个系列的香水是独家调制的,换句话来说,只有柳云非用这种香水,只有她能够用得起。
他去柳云非那了。
这是铁定的事实。
难怪,电话没接,短信没回。
一大清早,大雪天的,也不顾身体,司机也不用就一个人开着车子出门了。
原来……
是去找他的二人世界去了。
呵……
傅凌毅松开了叶子枫没注意到腋窝下,变得低落的那张小脸,对大家说道:“这么冷的天,我都险些冻残,外面有人在罚站?”
他说的当然是陆峻。
叶子枫瞧他一眼嘀咕道:“这么冷的天,监狱的人,心更冷。”
声音很低,旁人不易听得见,就连傅凌毅也只是诧异的低头看着她。
室内的人陷入了沉默,都看向了傅凌殊。
一听傅凌毅这样说,首先傅夫人就受不了。
外面站着的可是她做梦都想的女婿,他和殊殊太般配了。
好在,天作姻缘,他们还是有缘分的。
“张妈,张妈……”
张妈从外面进来
“夫人,外面的人……好像体力不支了,再冻下去……就冻僵了。”
傅凌殊身体震颤了一下,她出去做,知道外面有多冷。
“快去叫他!”
“不用了,我已经带他进来了。”傅凌毅懒懒的说道。
但是,带他进来,可就不代表时刻想觊觎他的女人的渣男,就能娶了他的妹妹。
门被打开了,除了傅凌殊,其他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陆峻的身上。
室内的人,神色各异。
傅凌殊的手攥了起来。
觉察到他在她旁边坐下了。
卷进来的寒气逼的她打了个寒噤,下意识地挪了一下身子,远离他。
“其一是傅家以后就由小枫管——”
“爸,我管不了傅家,我还要上班。”叶子枫忙出口抗议,
气氛凝重,众人佩服叶子枫的勇气,大气不敢出的看着也许会变了脸色的傅老爷子。
“小枫,你不能那么自私,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妈妈身体不好,这么大个家,你又身为长者,你不管谁管?”傅老爷子不容抗拒。
“对,而且她还要生二胎,没时间上班。”傅凌毅补充道。
叶子枫狠狠的别了他一眼。
“可是我才二十二岁,我……”叶子枫一脸不高兴。
“大嫂,让你当家又没禁锢你。’
“就是呀,以后我们要是回来,家里也不能没个管事的不是?”
“妈拉扯大我们八个孩子够辛苦的了,该让他们享清福了。”
“……就是就是……“
叶子枫还没怎么反抗,大家就你一言我一语的抗议她了,
“哎呀,行了行了,我管我管,我管还不行吗?”泄气的答应了下来。
宁愿不抬头,也不愿意去看着一桌子人那幸灾乐祸的脸色。
“好,那第二件事儿呢,就是我孙子要上学的事情。”
话一落,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熙熙忙高兴的拍手叫好。
“熙熙可以上学喽,可以上学喽……”
傅夫人宠溺的抱着熙熙说道:“那熙熙……想去哪儿上?”
“这老太婆真是,他那么小那么哪里懂,我的孙子,当然要上最贵的,最优质的学校了。”傅老爷子忙说道。
“爸妈,你们别太娇惯他了。”叶子枫刚开口。
“我孙子,我不娇惯谁娇惯?”
说完也不等别人说话就又开口了:“还有这另一件事就是……”说话的时候看向了傅凌殊陆峻。
“殊殊也老大不小了,该嫁人了,这次你们兄弟几个等殊殊婚礼过后再走。”
傅老爷子话一落,傅凌璟就大叫道:“真是妹夫啊。”
说完还夸张的看向了陆峻鄙夷的打量着。
“哼……看也不是好东西,妹妹怎么能嫁这种人?”
“你说什么了?”傅老爷子劈头盖脸就吼了过来。
吓的傅凌璟马上闭了嘴。
谁让他刚开始让人印象那么差呢?
“没事儿伯父,大概凌璟对我有误会。”陆峻冰冰有礼的说道。
“哎,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他就这种脾气,你要多包容。”
“一定的!”
他话落,傅凌殊一下拍桌而起了:”爸,你别胡来了,如果你说的,我要嫁的那个人是他的话,我不嫁!“
她说着就觉得委屈,哪里有知道她怀孕还俩个月不见人的?
“坐下——”傅老爷子吼道。
傅凌殊倔强的站着,没动。
“殊殊,小峻是个好孩子,妈妈巴不得你们能结婚,再说,我们俩家关系匪浅,你们又俩情相悦,能结婚,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傅夫人也在旁边劝到。
陆峻抬手搂着她的腰刚要让傅凌殊坐下,却被她狠狠的甩开,转身跑了出去。
叶子枫不放心忙追了出去。
“殊殊,小心孩子……”追到卧室门口的是,傅凌殊险些摔倒,有人比叶子枫更快的护着了她。、
“殊殊,你不能乱跑,小心孩子。”叶子枫担忧的说道。
“流了算了,反正我也养活不过他。”傅凌殊赌气的说道。
“是我不对,别闹了,好吗?”陆峻搂着她。
“把我儿子摔着了,就天天让你在床上,给我怀孩子。”
叶子枫被他直白的话说的红了脸。最后还是委傅凌殊抱不平道:“早干嘛去了?都五个月了,要流也早流了。”
陆峻狠狠的瞪视了她一眼,只顾搂着傅凌殊,低声说道:“你要是还不解气,我就再去站着,直到你解气。”
“够了!”她打断他。
“我只是不想见你。”
“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好几次我都像说,可是我又不知道该和我奶奶怎么交代。”
傅凌殊挣扎了一下。
“这俩个月我去办事儿了,处理那堆家务,要不然怎么娶你?你没听见,你爸爸都准备给我们筹备婚礼了吗?你只需要等我做新娘子就行了。”
叶子枫悄悄的返回到了会议室:“爸妈,各位哥哥,我好饿,这婚殊殊不同意结,我二哥也不再,所以啊这第九次大会说的都不算,下次再说吧。‘
说完就赶快往餐厅去了,也不管坐在中间的傅老叶子气的脸都绿了。
“额,那个爸,您别生气,殊殊和小枫从小就这样。”
“对,您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俩个。’
“给,抱着您孙子咱下去吃饭。”
“……”会议室一众人等安抚傅老爷子的情绪,生怕他一个不高兴,被叶子枫都给连累的大家饭都吃不上。
……
吃饭的时候,满汉全席,傅凌毅一个劲儿的给叶子枫夹菜,她连筷子都没动,专挑自己夹得。
莫名的冷淡令傅凌毅一头雾水。
所以等她吃晚饭上楼,他便跟在了后面。
“怎么了,小枫?”他关上了门,不忘落锁,今天家里人实在是太多了,防止那几个捣乱鬼来捣乱。
叶子枫气的不轻,一直压抑着。
没理会他,躺到床上。
好冷!
最难熬的冬天过了,谁知道,春天还下这么厚的雪。
她一钻进被子里傅凌毅就着急了,生怕她是病又复发了
“怎么了?很冷吗?”他连忙脱了鞋也上床钻进去。
却被她扯掉了被子,背过了身子。
傅凌毅一脸无辜。
“小枫……怎么了?”
叶子枫不说话,他不来还好,不说话还好,尤其是明知故问的时候,她更是气人。
“发生什么事情了,告诉我好不好?你说,要跪搓衣板,还是罚站,或者是……像陆峻那样,明晃晃的站在咱家大宅院子里,让傅家上下的人看看?”
他试探性的问道,说完就真的走了。
叶子枫没反应,他便折了回来:“老婆,罚站就罚站,你得告诉我原因吧就算是死,你也得让我瞑目吧?你说呢?”
叶子枫深吸一口气:“你不用罚站,我是冷,可是有的地方更冷,。”
他怔住了,也沉默了。
她开门见山:“你去哪儿了?”
傅凌毅惊了一下没想到她竟然知道了。
接着便沉默了。
“呵……‘
她冷笑一声,用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心还是在疼。
也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蠢了。
好一会儿,随着大床的塌陷,他才睡下,从后面环住她,耳鬓厮磨:“我说还不行吗?我去监狱看柳云非了。”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实诚。
“拥抱了?”她冷不丁的说道。
要不然怎么沾染上香水的?
“没有,是送香水去了,她…毕竟才二十几岁。”
“你的意思是……她不该死吗?‘
“不是,她杀了人犯了死罪,以命抵命!可毕竟我们有过交情,所以,枪决之前,我送了她最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