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火地城遍贴皇榜,武道大会前八甲,最后一名是甄甫,且涉嫌舞弊正在调查中,第七名是玉虚,且被查出是反贼清微派的弟子,已经下了大牢,第六名是钟万古。
万人瞩目的自然是第一名,看完了第一名其他的都没什么意思了。
榜上第一名,是杨林,第二名,是苏枫。
也就是说,第一名杨晓风,第二名苏一。
第一项来看,苏一在奇怪的箫声的帮助下让释锦龙吃了大亏,而杨晓风却只是让释锦龙使出了内力,这一点看来是苏一胜过杨晓风。
而第二项,在旁人开来苏一和杨晓风在第十六招的时候苏一吃了亏,不过却不是一败涂地。
而把杨晓风排在第一,实际上是释锦龙一手所为,他想收杨晓风为徒,是以先布下恩泽,日后再慢慢笼络。
这天,在太和殿,皇帝会亲自召见前两名,为他们封侯拜将,分封爵位。
苏一和杨晓风站在太和殿外,苏一就要见到那个传输中的皇帝,那个秦御风口中的大恶人,心中难免有些激动。
杨晓风以为他还在为输给自己的事情闷闷不乐,自己明明安慰他许多次了,按理说苏一是个胸间不留烦闷事的人,不该如此啊。
“你怎么了?还在因为排名第二不快么?”
苏一笑了笑,道:“那倒没有,只是我活这几年,所做的一切说白了都是因为这个狗皇上。”
杨晓风叹了口气,道:“谁不是呢,不过话说回来,乱世出英雄,这乱世一方面是祸,另一方面也是福。”
这时候总管太监从太和殿走出,喊道:“圣上口谕,武举状元,榜眼入殿受赏。”
二人走入太和殿,苏一初时有些紧张,一走进殿内反而轻松了许多。
太和殿比保和殿大了不少,较之也更为富丽堂皇,文武百官同样分立两侧,文官为首的仍是文侯甄砺,武官为首站着的是武侯释锦龙,钟万仞站在释锦龙之后。
正中上,是一个比保和殿中的龙椅更大,更华贵的龙椅,龙椅上坐着的正是当今却离国的帝君,武帝秦玄风。
武帝年纪看来不大,中年上下,一身金灿灿的龙袍,头戴鎏金冠冕,足蹬赤舄,面色雍然华贵,斜靠在龙椅上,眯着眼,一副慵懒之态。两个绝色宫女手持掌扇立在身后,身边两个香炉,升起袅袅青烟。
苏一与杨晓风走到殿中跪下,赞拜道:“参见帝君,帝君万岁万万岁。”
武帝懒懒睁开双眼,看也不看二人,喉中沉沉发出声音,似乎是在说“嗯”,随后开口道:“宣纸。”这两个字说的既慢又平缓。
总管太监走上来,尖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杨林,苏枫二人武功出众,足堪大用,现着杨林领关内侯,天部侍郎,苏枫领荣康伯,天部侍中,即日领爵上任,钦此。”
二人齐声道:“叩谢天恩。”
武帝微微点了点头,道:“退下吧。”
二人道:“臣告退。”转身走出了太和殿,殿外两个小太监等候多时,见二人走出来,立刻迎上道:“二位大人,恭喜晋升啦。”
杨晓风点了点头,那个小太监道:“皇上隆恩,准二位在宫中居住,小的先带二位去天部,二位的住所。”
杨晓风道:“有劳了。”
两个小太监连忙道:“岂敢岂敢,奴才可当不起。”
二人跟着两个小太监出了内宫,到了天部,天部没有统领府,历来天部的统领府都是皇帝,如今武帝更是一人统领天地火三部。
二人的住所不甚豪华,安置妥当后,两个小太监道:“二位大人请先歇息。”说罢转身退下了。
苏一对杨晓风道:“为什么要把我们留在宫里?”
杨晓风道:“应当是另有任用吧。武道大会一结束,剿贼大军就要出征了,各地江湖同道也会纷纷起义,天下就要大乱了。”
这一日间,来了不少文武官员前来给二人道贺,其中是天部和火部的武官居多。
天到黄昏,太监送来饭菜酒肉,二人在小院内摆了张方桌,在桌上饮酒吃饭。
还没吃两口,又一个太监在院外喊道:“二位大人,武侯召见荣康伯苏大人。”
苏一愣了愣,小声对杨晓风道:“释锦龙找我?”
杨晓风点了点头,道:“还是去吧,可能是召见一下新晋的天部官员。”
苏一道:“那为何只召我一人?”
杨晓风道:“我也不知道,见机行事吧。”
苏一老大的不痛快,一桌子菜还没吃两口,这下都是杨晓风的,他放下筷子,对院外喊道:“来了!”
苏一跟着那个太监,左转右拐,又进了内宫。
苏一问道:“不是武侯召见么?为何要到内宫来?”内宫只有皇帝和嫔妃以及皇亲才能居住,这傍晚见释锦龙召见他怎么会到内宫来?
那太监道:“奴才也不知,奴才只是传话引路。”
苏一翻了翻白眼,奴才就不是人么?怎么活的跟工具一样。
不多时来到一处宫门前,那太监停住脚步,道:“苏大人,就是这了。”
苏一点了点头,反正天不怕地不怕,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门内是一处院子,遍地奇花异草,草地上有一个石桌,几个石凳,一个穿着华丽的少女坐在桌旁,身旁站着两个婢女。
看到那个少女,苏一愣住了,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可以确定,眼前这个少女正是那日殿试的时候躲在龙椅后的女子。
少女也看到了苏一,她脸上一红,随即转为冷淡。
两个婢女喝道:“大胆,见了宝辉公主,还不下跪!”
“公主?”苏一大为精奇,这个少女居然是公主,可是自己怎么会有种血肉至亲的感觉?
宝辉公主道:“算了。”声音冷如冰霜,苏一细细看她面容,肤白胜雪,如附了一层寒霜,容貌美艳,却给人一种高高在上遗世独立的冷冰冰的感觉,如雪落凡尘。
苏一支支吾吾道:“你,你是公主?”
宝辉公主点了点头,苏一刚想问那天躲在龙椅后的是不是她,又想起人家是公主,这样问太失礼了。
“我,我,哦,我来找释护法,哦不,是释护法召我前来。”
见苏一脸红心跳的这副摸样,宝辉公主忍不住笑了笑,身旁两个婢女吃惊不已,她们服侍宝辉公主多年也没见她笑过几次,怎得一见这个少年却不住发笑?
宝辉公主道:“释护法不在这里。”
苏一惊讶道:“啊?那,那我走错了,不好意思啊。”转身急急忙忙就想走。
宝辉公主道:“站住!”
苏一如触电般停在原地,转过身来看着宝辉公主,他心里狂跳不止,每多看这宝辉公主一眼,就越觉得她是自己的骨肉至亲。
“什,什么事?”
宝辉公主道:“你闭上眼睛。”
“啊?”苏一平日里能嘴巧舌,此刻面对宝辉公主,却战战兢兢,支支吾吾。
宝辉公主冷冷道:“闭上眼睛!”
“哦,哦,闭上眼睛。”苏一把双眼闭上,听得宝辉公主又道:“不许睁开。”
苏一点了点头,眼前一片漆黑。过了片刻,眼前忽然清清楚楚出现一道亮光,苏一吓了一跳,自己明明闭着眼呢,怎么会看到亮光?不过宝辉公主不让他睁眼,他用力闭紧了眼,忽然眼前清晰无比地浮现出了一个身影。
身影是一个少女,容貌也看得清楚,正是宝辉公主。
苏一惊愕不已,怎么闭上了眼还能清清楚楚看得见宝辉公主?
“你看得见我?”
苏一又吓了一跳,这个声音不是耳朵听到的,而是从自己脑海响起的,虽然不知道怎么分别耳闻还是从脑海中响起,不过他完全确定,声音是从脑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