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寥而又肃杀！
就在陈凡说出那一句放吴休离去之后，不单单是反抗军一方震惊，吴休手下的士兵，脸上也写满了不可置信之意。
他们本以为自己最好也是被收编，而后在未来的战争中充当炮灰，冲锋在最前面了。
但是却没想到陈凡竟然要放了他们。
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在场中，只有寥寥几人瞬间便明白了陈凡的意思。
当中便包括了吴休，还有他的几个智囊！
毕竟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相信此刻的自己能全身而退，陈凡又不是傻。
甚至他比任何人都要精明。
那么为什么精明如陈凡，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仔细一想，吴休便想清楚了个中缘由。
而后，他的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骇然之意。
“你确定你要这么做，你难道就不害怕吗？”
吴休凝重的开口，看向此时此刻高高在上，仿佛是在俯视众生的陈凡。
“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这是陈凡的回答，简短，但却有力！
一瞬间便让吴休明白了自己的心迹！
这一次，他不会有任何让步！
就此离去，未来吴休还可以拼一拼，即便机会渺茫，但若拼死抵抗，他们面对的，只有尽数被坑杀这一途！
没有第三个选项，因为陈凡的选择已经让吴休心中生出芥蒂了，在想要招安是绝对不可能的。
毕竟谁都不会放任一个对自己又恨的威胁在身边。
吴休不说话了，一滴汗水从额头上滴落，闪烁的眼神中能够看出，他的内心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挣扎！
“我若用自己的命，能否换来手下的生存？”
吴休知道，事已至此只能试着跟陈凡讲讲条件了。
但陈凡的回答，却让吴休心中一凉：“不行！”
短短两个字，充满了不近人情的意味，甚至吴休还能从陈凡的声音中听出几分颤抖。
明显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陈凡心中也不好受。
但这毕竟是战争，陈凡要为自己身后三十万反抗军负责，敌人不死，便是自己死！
“呼...”
吴休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他只问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语。
“你有信心击败宫玄曜吗？”
陈凡双手紧紧握住高台的栏杆，这一刻的他脸上陡然浮现一层诡异的红晕，呼吸刹那间变的急促起来。
望着略微有些摇晃的身躯，剑忆赶紧山前扶住，谁知却被陈凡一挥手阻拦！
这一刻的陈凡心中可谓五味杂陈，若是吴休在知道一切之后对他破口大骂，毫无顾忌的诅咒，甚至要立刻开战，他都不会有这么大的负担。
但偏偏是那一张仿佛接受了一切的脸颊，以及最后那一句是否有信心战胜宫玄曜。
此时此刻，却仿佛是一柄狠狠砸在陈凡胸膛的重锤，让他的心，一阵阵的抽搐。
低头看向下方被禁锢的吴休手下士兵，他们一个个还不懂发生了什么事情，更加不懂自己在说些什么。
有些人脸上露出疑惑，有些则是恐惧，而有些，却带有对未来的无限期待与憧憬。
蓦然间，陈凡好像在人群中见到了韩毅，见到了枯木，见到了那与十三十分相像的少年白星原。
或许转眼之间，这些人都会死，会带着不甘与绝望的离开这个世界。
而这，便是战争。
战争，从未改变！
